愕然抬眸,不懂莫流宸为何来这么一句,就听莫流宸回道“她会一些拳脚功夫。”
宛清瞥头望去,就见莫城吟舞袖回首,那舞姿比宛容轻不知道多少倍,要她看只会觉得她舞跳的好一些,在莫流宸眼里那都是轻功的演化,难怪上一回宛容会落水了,宛清想着眉头都在打颤,宛容怕不是城吟的对手,她要不要提醒一番?
宛清想了两秒还是把这个想法给打消了,宛容不傻,无缘无故的落水没了孩子,这笔账她不会忘记了,对莫城吟她会格外的上心,她又何必去提醒呢,没准还会被讥讽回来,宛清低头,继续手里的捏拿,莫流宸见宛清没什么大的反应,心也有些慌了,连着她都没句话,不会是真生气了吧,莫流宸握着宛清的手,将发生在北瀚的事说了起来。
他的确救过璟浩然和若芷公主一命,那时候北瀚临安王叛变,他们两个因为是皇后的儿子女儿,临安王抓了他们以作要挟,让皇上写下退位诏书,并让皇后宣读,皇后不愿意,在皇上咽气后,咬舌自尽了,他火烧临安王府邸时,差一点就烧死了他们两个,也正是有璟浩然的帮助,他才能拿着璟萧然的令牌去做事,不然北瀚那些人岂会不疑心?
至于交情么,就那么短短几天的相处,他并未弹过什么曲子,最多就晚上思念宛清的时候,躺在屋顶上看星星,随手拿起一片叶子吹着,仅次而已,他哪里知道一两句轻哼会入了他们的眼,纯属倒霉啊他!
宛清瞥头看着莫流宸,莫流宸带着三分委屈的看着宛清,他说的绝对都是真的,宛清呲牙,收回手,端起桌子的酒轻啜着,莫流宸可算是放了心,就算被天下人误会,他也不想他娘子对他有一丝半点的误解。
莫流宸放了心,准备伸手去拿酒杯,这才发现举杯在宛清手里,莫流宸嘴角溢出来三分笑“酒好喝?”
宛清小口的抿着呢,轻点了下头“还不错,就是有些辣嗓子。”
宛清说着,用眼角瞥了眼莫流宸,某人没有一丝责怪她喝酒的意思,反倒有些期待,宛清眼睛眨了又眨,蹙着眉头,半天才想起来,她曾经喝醉过,还找水喝过,宛清立马把酒盏放下来,那边宛容和莫城吟收了手,皇上拍手叫好呢“配合的果然有默契,天衣无缝!”
莫城吟淡淡而笑,但是眸底难掩一抹得意,宛容也是淡淡而笑,眸底却带了一抹寒意,皇上赏赐了一人一个镯子,两人退下,各自下去换衣裳去了。
两人退下,另一边歌舞上来,宛清看了两分钟,就没什么兴趣了,忍不住打了哈欠,瞥头去往前面望,璃儿正趴在王妃身上,一个劲的蹭着,显然是要找吃的了,宛清还真的有些钦佩璃儿,大半个时辰都不哭一下,王妃估计被璃儿蹭的没办法了,和王爷提了两句,然后抱着璃儿下去了。
宛清没有跟去,但是没半刻钟,玉苓就疾步走到宛清身边,福身道“世子妃,小郡主脸上起了好些小红疹,王妃让你过去帮着看一看。”
宛清听得愣住,忙站起来,玉苓的话声音不下,莫流宸和王爷都听见了,王爷也站了起来,往王妃喂璃儿的屋子走去,还没进门呢,就听见璃儿啼哭声,喊的嗓子都沙哑了,宛清直接越过王爷进屋,王妃抱着璃儿来回的走,见了宛清忙道“宛清,你快给璃儿看看,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脸上就起了这么多的小红疹。”
宛清瞅着璃儿的小脸,眉头扭着,给璃儿把脉,好半天眼睛才四下的张望,看见屋子里摆了两盆花,又细细闻了闻璃儿,才回道“不知道是谁在璃儿身上撒了米苏粉,合着禅花的香味,身上就会起红疹,严重点脸上还会留下疤痕。”
王妃听得脸色大变,王爷脸也阴沉着,王妃手背上也起了两个一样的红疹,宛清回头给梳云报药方,让她去御药房抓了药,回去熬成药汁,拿来给璃儿擦脸,不消三日,红疹就能消失,只是这米苏粉是谁撒的,宛清隐隐有些猜测,只是这会儿璃儿一直哭,只因为脸很痒,又抓不了,梳云忙拿了舒痕膏出来,舒痕膏有去伤疤的功效,也能解毒,宛清帮着璃儿轻抹着,璃儿的哭声才渐消,王爷气的迈步就往外走,宛清将他喊住了,温贵妃之前不给宛清,而是把璃儿给了皇后,现在能查出来什么,不用说,皇后,淑妃贤妃身上都有米苏粉,又或者,这米苏粉就是被撒在她们身上的,温贵妃想接着王爷的手除去谁“父王,您送母妃回去吧,璃儿要先涂药才成。”
王妃听了点点头,迈步就出去了屋子,宛清叫来屋子里守着的丫鬟,问道“那花是谁搁这里的?”
丫鬟摇头道“花一直就搁这里的,有一两个月了。”
宛清点点头,吩咐南儿道“搬上一盆,我们去大殿。”
南儿走过去,丫鬟忙上前阻止,宛清一个眼神射过去,丫鬟当即退到一旁去了,宛清带着南儿和花直接堂而皇之的迈步进去,不少人都盯着宛清,不知道她怎么从大门进来,宛清进屋就对莫流宸道“相公,母妃和璃儿中毒了,父王送她们回王府了。”
莫流宸当即沉着脸站了起来,宛清抬眸看着皇上,南儿将花盆递上,宛清道“米苏粉合着禅花能让人起红疹,宛清不信这只是个巧合,方才抱过璃儿的就那么几个人,谁身上有米苏粉闻禅花就会起红疹。”
宛清说完,将禅花搁递上,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瞅了眼皇上,见皇上点头,这才下去接过宛清的花盆,那边皇后伸手就要接禅花,公公给她,皇后闻了一下就给了贤妃,然后才是淑妃,淑妃闻完就递给温贵妃,温贵妃手有些顿住,但还是接了,只是闻花的时候,皇上的眉头都蹙了起来,眼神隐隐有些冷,因为温贵妃是屏住呼吸的。
温贵妃就那么意思了一下,就让丫鬟把花盆拿下去了,才抬头,那边皇后就挠脸颊了,贤妃和淑妃也是,都有些急了,连说自己是冤枉的,底下一众的文武大臣还有北瀚人都睁大了眼睛,锦亲王妃招惹谁了,连着怀里的孩子也会招人毒手,这心未免太狠了些吧?
温贵妃张口正准备要说话,皇上挥手打断她“快去传太医来!”
宛清摇头道“不用了,宛清恰好知道有个方子能解这个毒。”宛清说完,南儿将药方子拿出来,公公立马接着了,宛清朝皇上轻福了下身子,转身和莫流宸回去。
宛清和莫流宸就在满殿目光注视下出了大殿,那边有公公疾步跑过来,胡乱的给宛清和莫流宸福了下身子,就进去禀告道“皇上,不好了,城吟郡主掉水里去了!”
这句话完全的进入了宛清的耳朵里,宛清忍不住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不用说肯定是宛容闹出来的,这下正好撞皇上火气上去了。
宛清往前走了没几步,那边一群人出来,这宴会估计差不多到这里就算是完了,简直是贻笑大方。
宛清和莫流宸上了马车一路出宫,原以为可以直接就回王府,宛清怕王妃担心,虽然药方子给了王妃一份,可才出城门,马车就被人拦住了,冷灼勒住缰绳,瞧清楚来人,眉头轻蹙了下,回禀宛清道“少奶奶,是凌府的小厮。”
宛清掀了帘子,小厮立马过来请安道“奴才在这里守了一个时辰了,二夫人让您赶紧的去一趟凌府,凌小少爷病危,太医束手无策。”
宛清见到小厮焦急的脸色,就知道寅儿的情况有些严重,现在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只怕真的危险了,宛清瞅了眼莫流宸,莫流宸点点头“去凌府。”
冷灼一挥马鞭,马车便疾驰起来,扬起一地的尘土,约莫两刻钟的样子,马车就到凌府了,那边二夫人正迈步上马车,瞧了是锦亲王府的马车,当即由着丫鬟扶着下马虎,走近的时候,宛清掀了帘子出来,二夫人忙道“可算是来了,不然娘该去皇宫找你了,你表弟这回怕是。”
二夫人说着,眼眶都红了,宛清忙下马车来“娘说的什么丧气话呢,这不还没到那一步呢。”
二夫人擦着眼睛,连着点头,凌家好不容易盼了这么根独苗,她可不能让他有事,二夫人牵过宛清就要进屋,这边莫流宸还在给她作揖呢,二夫人连着点头,然后拽着宛清进去了,莫流宸轻挠了下额头,站直身子迈步跟着进去。
二夫人因为心里着急,所以脚步迈得飞快,宛清都快跟不上了,但知道二夫人心里着急,不然也不会要去皇宫找她,疾步走了几分钟,宛清就被带到周文怡的住处了,宛清进门就瞧见了李秋沫,宛清怔了怔,李秋沫就劝周文怡道“快别哭了,寅儿肯定不会有事的。”
周文怡忙从床榻边站起来,估计哭的时间有些久了,瞧见宛清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李秋沫干脆将她往旁边拉了,宛清坐到床榻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太医呢,他是怎么说的?”
李秋沫帮着回道“这些日子断断续续的来了好些太医了,前些日子吃了药有所好转,只是昨儿晚上突然就重了起来,太医来了几个,都说都说。”
都说什么,方才二夫人已经回答了,宛清没多纠结,细细看起寅儿起来,眼睑可出现浮肿,两唇灰暗“寅儿是不是经常吐奶?”
周文怡连着点头,宛清把着脉,好半天才把好,寅儿的确有些重了,这就是小孩常见的病症,小儿百日咳,只是现在的医疗发达,经常在才染上的时候就能治愈,或者在这之前就打疫苗预防,而在古代医疗不发达的地方,大夫又对病症不能准确的下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病情就会越来越严重,最后得肺结核的都有,要知道,肺结核在古代是不治之症。
且这百日咳是分时期的,寅儿这个算中后期,起码病了有小半个月了,宛清断下病症,才道“这是百日咳,也不是治不好,用鸡苦胆取汁加白糖蒸热分服就能治,只是寅儿有些重了,我另开张方子。”
二夫人听能治就松了一口气,拍着周文怡的手道“宛清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别哭了。”
周文怡连着点头,宛清让梳云去写方子,写好了,周文怡忙让丫鬟去抓了药来,宛清还要话嘱咐呢,却不是对周文怡的,而是对二夫人“娘,一会儿回去记得先换身衣裳,这百日咳对大人没什么影响,但是会传染小孩,尤其十岁以下,越小越容易感染。”
二夫人啊的一声,宛清扭眉看着她,二夫人不大好说,怕周文怡多心,周文怡知道,上回出月子后她就带着寅儿去过一趟顾府,那时候寅儿就有些咳了,就是方才二夫人还宽慰她没事,就是昕儿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声轻咳,宛清嘱咐了周文怡一两句,就去了正屋,莫流宸正在那里喝茶呢。
出了屋子,二夫人才问宛清,将昕儿的一些轻咳说了,宛清扭了下眉头“回头摘几片枇杷叶熬成汁给昕儿喂下去就没事了。”
二夫人记下了,宛清说王府里还有急事就没多留了,让她跟周文怡说,要是寅儿另有什么情况,就派人去通知她一声,二夫人送宛清上了马车,上了马车,宛清就将药箱子打开,里面有些香,具有杀菌的功效,宛清拿出来焚烧了,回到王府,宛清就去了王妃的屋子。
远远的就听见璃儿的哭声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宛清心都揪了起来,王妃在帮着璃儿上药呢,脸上的红疹比之前的更多了,那药又苦,刺激的璃儿的鼻子都红了,大眼汪汪的挂着泪珠,见了宛清老远的就伸了手,不想王妃抱她了,王妃心疼的拿棉花蘸了药汁给璃儿抹着,璃儿一张白皙的小脸出了红疹就是黑乎乎的药汁了。
宛清上前接过王妃的手,小心的帮璃儿擦起来“母妃,回头我将药拿回去制成药膏拿来给璃儿用吧。”
王妃点点头,那边王爷脸色一直就没好过“是谁害的璃儿?”
宛清不知道如何回答好,毕竟她没有准确的指出来是温贵妃,宫宴那么重要的场合,她不能将事情闹得更大,现在皇后贤妃淑妃都涉嫌在内,不用宛清多查什么,为了洗清自己的清白,她们三个也会刨根究底的“要不了三天,就能知道是谁害的璃儿了。”
王妃一直就没有问宛清,宛清知道王妃有她自己的猜测,这回王妃心估计真的死彻底了,璃儿才半岁大,她就使出来这样的手段,要不是有宛清在,璃儿将来一脸的伤疤,她该如何长大,想到这些,王妃手都攒紧了“一定得替璃儿讨个公道。”
宛清点点头,那边王爷接过宛清手里的活,小心翼翼的替璃儿擦拭起来,璃儿憋着一张小嘴,现在她谁都不喜欢了,臭死她了,璃儿想拿手去捂鼻子,王爷轻握了她一直手。
宛清从王妃屋子里出来,直接就回了观景楼,冷魄就站在二楼外面,宛清瞥了他一眼“早知道若芷公主是奔着你主子来的吧?”
冷魄眼神闪了闪,用眼睛扫着莫流宸,宛清哼了鼻子道“你主子都招了,你还帮着瞒,原还想着挑个日子把你和阿灼的亲事一块儿办了,算了,先办阿灼的吧。”
宛清云淡风轻的说着,迈步往屋子里走,那边冷魄额头一层冷汗都冒出来了,就知道少奶奶云淡风轻的话语背后是无穷的压力,冷魄歉意的瞄了眼莫流宸,灰溜溜的跟着宛清身后进去了,从怀里掏出来几封信来,宛清瞥头瞄了两眼,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姑娘家的,宛清扫了莫流宸一眼,接了,冷魄闪身溜出去,宛清拿着信轻扬了扬“相公,我瞧这信,你不介意吧?”
莫流宸眼角颤了几下,祈祷里面别写些什么出格的话才好,不然他就惨了,莫流宸一脸倘然的摇头“娘子请看,要不要为夫帮你拆?”
宛清耸了下鼻子,看着手里的三封信,没搁桌子上,而是搁在了膝盖上,多看了信封两眼,期间撇了眉头扫了莫流宸一眼,转了调调来了一句“半月公子亲启,臣妾代劳了。”
宛清说着,拆了信封的封口,展开信来,眼睛横扫,头也不抬的来了一句“半月大哥,啧啧,很亲密啊相公?!”
莫流宸瞅着宛清那眼神,心都跟着打颤“这是尊称,没别的意思。”
宛清眼睛一横,隐隐有冰凌射出来,直接就把信拍他心口处了“自己慢慢瞧吧。”
宛清说完,站起来就进了卧室,莫流宸瞧着信上的内容,倒是没有什么出格的,跟他之前说的出入不大,可难保他娘子胡思乱想啊,莫流宸磨着牙齿“阿灼!”
冷灼闪身出来,看着莫流宸那气的咬牙的眼神,替某人默哀,既然将信劫了下来了,就偷偷的交给少爷呗,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交给了少奶奶,回头少奶奶要是不搭理少爷了,少爷心情一不舒畅,他就得跟着倒霉了,冷灼揉着拳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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