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道“我哄他们睡觉。”
莫流宸解衣上床,坐在宛清身边和两个小屁孩大眼瞪小眼,大眼是真瞪,小眼咪咪笑,嘴里还吐着泡泡,说无视了某大眼也成,盖在肚子处的小薄纱也被拽的乱七八糟,还往宛清这边爬,两张床高了一只手的高度,所以怎么也爬不上来,宛清一胳膊伸过去,直接给抱了上来,就趴在宛清身上,嘴巴往下凑找吃的,宛清啜着然儿的小脑门,呲牙道“才吃过就饿了,睡觉!”
莫流宸在一旁,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被儿子挑衅了,大手一伸,直接就把然儿给拎了过来,训斥道“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你是我儿子,我早把你扔哪个小角落凉快去了,你给我睡。”
话才到这里,某个还不会说话半点反抗能力没有的小屁孩,出人意料的反抗了,哗啦啦尿了他爹一身,宛清在一旁瞅着,寒颤突然袭来,灰溜溜的溜到悠儿睡的小床上去了,一手搭在悠儿小胳膊上,装死,可是耳畔的磨牙声怎么听得人那么心惊胆颤?
莫流宸这回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一手还拎着然儿,瞥头瞪着宛清“还不快过来!”
重复了两句,宛清装不下去了,回头就见他胸口处湿了一大片,宛清三分谄媚三分讨好四分幸灾乐祸的笑着“童子尿,解毒。”
莫流宸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把然儿往床上一搁,拽了宛清就往外走“明天,他们两个都给我挪地方住,现在,你伺候我沐浴更衣。”
外面竹云梳云都在守夜呢,说是守夜,其实也就是比宛清晚睡半个时辰,正好趁这个机会欣赏一下月色,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忙过去伺候,瞧见莫流宸身上一片湿,不管是什么,肯定是要换洗的,梳云忙去楼下吩咐了,竹云进屋伺候两位小少爷,瞧见然儿裤子有些湿,忙帮着换了条。
第二天一早,王妃屋子里,饭菜阵阵飘香,璃儿吃饱喝足在小推车里玩着波浪鼓,王妃吃着早上,眼睛每隔个几秒看一眼她,王爷一个劲的给王妃夹菜,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王爷瞥头望过去,就见莫流宸两只胳膊一边扛了一个脸青黑的走过来,直接就塞王爷怀里了“给你,你慢慢调教。”
后面,宛清气喘吁吁的追过来,就见王爷一把抱了两个小孩,嘴角那个扯,忙过来,讪然的笑着“昨晚然儿尿了相公一身,刚刚悠儿又尿了相公一身,惹毛相公了。”
梳云站在宛清后头,头抵着,少爷的脸色从昨晚出房门起就没好过,估计是因为习惯了,小少爷不听少奶奶哼曲子估计睡不着,昨儿少奶奶下楼没半刻钟,两个小少爷就扯着嗓子嚎,她无奈只得把少奶奶喊回去了,两个小少爷昨晚半宿才睡,少爷一早起来就开始瞪小少爷,大小少爷哭,谁哄都不行,少奶奶就让少爷抱会儿他,结果又是一身,尿完了,大小少爷继续迷糊睡了,把少爷气的,直接扛着就到这里来了。
王爷还以为多大点事呢,不就被尿了么,他还不是被璃儿尿过,有什么大不了的,王爷把然儿让王妃抱了,悠儿给了宛清,才道“才多大点,站都站不稳,父王怎么帮着调教。”
宛清抱着悠儿,坐到一旁哄着,轻声嘀咕着“你怎么不识时务呢,气头上也敢去招惹,多大点就敢挑衅你爹了,娘自己都自身难保,只能委屈你了。”
梳云在一旁听着,那个汗滴滴的,额头黑线成堆的往下掉,最没骨气的就属少奶奶了,宛清说完,站起来把悠儿搁璃儿一块了,自己回观景楼扎堆书房,改造卧室中,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卧室就画好了,没做什么大的修改,就是把悠儿然儿的床修改了一下,修改成那种左右前后滚都掉不下来的那种,再就是两张床间的距离变大了些,中间是可以拉动的帘子,宛清差不多画完的时候,莫流宸进来了,瞅的脸还是很黑“卧室旁边不还是有一间空房,让奶娘带他们睡不就成了。”
宛清摇摇头“满岁前我还是想自己带,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你是东征大将军,跟自己的儿子还一般见识。”
莫流宸狠狠的揪着宛清的鼻子“为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已经忍他们三个月了,要多少奶娘都能请的来,你偏要他们两个在眼皮子底下,半夜爬起来好几次,你不难受为夫都难受。”
宛清狠狠的扒下莫流宸的手,把桌子上辛苦画好的图纸狠狠的揉成一团,扔纸篓子里去了,喊竹云进来,吩咐道“把那间空屋子收拾一下,以后就是悠儿然儿的卧室了,床准备大一些。”
竹云领命下去,莫流宸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就知道不下狠手她肯定不会妥协的,怎么能让儿子的分量重过他呢,莫流宸坐下来,心情大好的翻阅账册,宛清朝他耸了下鼻子,迈步出去,才出门呢,那边北儿噔噔噔的上楼来“少奶奶,二夫人传了消息来,问你有没有安胎药,给一粒让丫鬟带回去。”
那边梳云听得直摇头,怎么有事没事都找少奶奶拿药呢,也没听说有谁怀了身孕需要安胎药啊,宛清愣了一秒,问道“救谁的孩子?”
北儿挠了下额头,才回道“丫鬟说是四姑奶奶哭着回去的,好像是什么孩子保不住她的正妻之位也没了。”
梳云在一旁听得连着点头“一准是四姑爷小妾的孩子,奴婢昨儿去的时候还瞧见她托着个大肚子在四姑奶奶跟前得瑟。”
宛清忍不住揉了下额头,那丫鬟不是顾府找去给宛玉的么,怎么还会在她跟前得瑟,只怕有了孩子就当是有了保障,再不就是不满孩子生下来不跟自己跟着宛玉,心里不满,趁着孩子还没出生,宛玉不敢拿她怎么样,所以壮着胆子来吧?无外乎这么几种可能,不过孩子一天天在自己肚子里长大,一出生不是自己的,心里不满也在所难免。
宛清瞥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到半月坊开门的时候,巴巴的让人来取,只怕是等不及用了,宛清忙让梳云去取了一粒,亲自送到外面去,就这么出去两刻钟,事情就打探的差不多了,还真的跟梳云说的一般,正是阮文霖的小妾,起因还是昨天右相夫人中毒晕倒的事。
端宁从宛清这里回去后,就迷上了做菜,内院的女人,时间多的吓人,好不容易找到件喜欢的事,端宁每日都会花一个时辰跟着厨房的婆子学做菜,起先是油盐不分,可她学的快啊,没两天菜就能拿的出手了,昨儿特地煮的燕窝羹给丞相夫人吃,不料却中毒昏迷,右相大人不傻,端宁还不至于傻到往燕窝羹里下毒害右相夫人,可下人不知道啊,还不是就那么传着,那个小妾最近和宛玉闹得不是很愉快,小妾知道自己的孩子不会跟着自己,至少这一胎不会,所以趁着怀孕就缠着阮文霖,宛玉就不乐意了,狠狠的训斥了她几句,让她安分点,好好养胎。
小妾也是有几分见识的,宛玉要不是因为顾府的缘故,早不定就被休了,只要她再犯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她虽然是宛玉的丫鬟,可肚子里这可是阮文霖的亲骨肉,不会将她怎么样的,这就内讧了,碰巧遇到右相夫人中毒昏迷一事,端宁在厨房熬燕窝羹的时候,宛玉曾带着丫鬟去过,所以她就大胆怀疑是宛玉让人干的,还当着右相夫人的面明的暗的暗示,宛玉什么性子,蛮横惯了,素来只有她冤枉指责别人不对的份,岂有别人污蔑她的时候,在屋子里当着那么多人她忍下了,出了门,便忍无可忍了,一个巴掌朝小妾挥了过去,小妾有六个月的身孕,原本站就有些困难,宛玉气极了,手劲就有些大了,直接把人扇地上去了,正被那边出门的阮文霖逮了个正着,小妾嗷嗷的叫肚子疼。
太医现成的在屋子里,一查,动胎气了,阮文霖当即就没了好脸色,右相大人也是摇头,不管什么错,也不该动手打人,还差点把孩子给打掉,这一天还好,喝了太医的药,可今儿一早却是有些见红,宛玉又变成了众矢之的,阮文霖的亲娘更是对宛玉没有好脸色,阮文霖明言了,要是孩子保不住,那她的正妻之位也没了!
宛玉没办法,只能大清早的回顾府求助,那时候老太太还在吃早餐呢,宛玉就哭着进来了,巧晴把事情经过说了,老太太老太爷一个个眉头紧陇,这回宛玉的事犯的有些大了,她自己没法再生了,右相府原就有些不满了,好不容易小妾怀上了,又闹出来这样的事,这不是火上添油吗?内院最忌讳的就是那容不得人的当家主母。
可不管怎么说,宛玉不能被休,顾府丢不起那个脸,所以老太爷让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老太太挥手打断了他,要是太医有用,还用等到现在,右相夫人中毒昏迷,给她瞧病的太医还差了不成,只怕寻常的药怕是没什么效果,这不就让丫鬟来找宛清要一粒安胎药,要是宛清的安胎药都没用,只怕是无能为力了。
宛清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真是家家后院会着火啊,起因是各有不同,宛玉这回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去,上一回已经用了最后一招了,她压根就不知道容忍啊!
下午的时候,又有消息传了来,宛玉是福大命大啊,平安无事了,右相夫人虽然服下了雪莲丸,可右相大人和阮文浩还是不大放心,所以特地将林老太医找了去,应右相大人的要求,顺带帮着那个小妾把脉,那小妾死活不让啊,这就让人起疑了,林老太医可是专门给皇上太后治病的,给她一个小妾治病那是抬举她,居然这么不识抬举,右相大人有些不高兴了,阮文霖更是沉了脸,小妾没办法,只得哆哆嗦嗦的把手给伸了出来,林老太医一把脉,眉头就蹙了起来,问为何不要这个孩子了,好好的为何要服打胎药,药量有些轻,所以有些见红。
这一句,简直就是破空而来的炸弹啊,轰的一屋子的人脸色大变,昨天太医开的是保胎药,怎么就变成了打胎药,还药量轻,刚刚好见了红,这不是摆明了有问题,右相大人狠心审问,这真是一窜连着一窜,把右相夫人中毒的案子也给审了出来,那时候端王妃在,二夫人也在,大夫人现在已经全心全意的在佛堂吃斋念佛了,外面的事她也有了三分自知之明,由二夫人出面处理,为了她自己的脸面,也会帮着宛玉处理好这事的,而下毒害右相夫人的是谁?宛玉的亲婆婆啊,那个姨娘,是她贴身妈妈动的手,正好被小妾瞧了个清楚明白,小妾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握着了她的把柄,毒杀右相夫人,还是借的端宁郡主的手,现在先收拾好宛玉,回头找她,孩子就能养在自己身边,内院也有母凭子贵一说的,她做了一辈子丫鬟了,可不想处处看人脸色行事,她也要当一回主子!
小妾招出来姨娘的贴身妈妈,右相大人一审问,贴身妈妈当场咬舌自尽,右相夫人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她,要了她的命与她有什么好处,那个姨娘当即跪下来说自己管教不严,差一点害死了右相夫人,她自愿去祠堂跪一月,替她祈福求平安,明知道就是她捣的鬼,可下毒的妈妈死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是右相大人大手一挥,祠堂跪着祈福一年,更不许任何人探视。
至于那个小妾,因为她还怀着孩子,所以二夫人帮着求了情,宛玉没法再怀孩子是事实,现在有个现成的,服了安胎药,孩子能保住,惩治大可往后挪几个月,丞相大人看着二夫人的面子同意了,但是小妾不能出院子半步,就安心等着生孩子。
这事就这么了了,宛玉更是因祸得福,被冤枉了没查清楚没差点就休了她,现在还她清白了,姨娘也被谴去佛堂祈福了,这后院可就由她当家做主了,再也不用受她的气了,这段日子,因为阮文浩娶了端宁郡主,宛玉在丞相府的优越感一下子一落千丈,她最喜欢的就是攀比了,看着端宁一天一换的衣服首饰,宛玉心都痒痒。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姨娘经常有一句没一句的讥讽,说顾府的嫡女还不如庶女,不论是宛清还是宛容,都比她好,气的宛玉嘴皮都哆嗦,却是无言以对,还是宛芸帮着呛了一句,整个大御朝不论是嫡女庶女比的过宛清的屈指可数了,有谁敢跟皇上对呛的?她们姐妹比不过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有本事她也将自己的儿子女儿教的有宛清这么牛的才是真本事,一句话啊,就把那姨娘气的脸都发紫了,再不敢说这话了,宛芸更是劝宛玉别找宛清的麻烦,她惹不起,宛玉还能怎么办,要是惹的起她早惹了,但是脾性就那样,能踩一下就忍不住不睬,尽管最后落下风的还是自己,可就是忍耐不住,她也没办法。
梳云说完,宛清忍不住抚了下额头,一笑置之,就当是听了回宅斗的故事,结果和过程都与她无关。
第二天上午,宛清正在往香炉里放梅花香,外面南儿进来禀告道“少奶奶,端宁郡主和阮大公子给您道谢来了,这会子在王妃屋里呢,洛亲王爷和洛亲王妃也来了。”
宛清真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打回原形了,洛亲王和洛亲王妃都来了,不知道是高兴的事还是让人气闷的事,宛清把手里的活交给了竹云,转身去了书房,问莫流宸道“相公,父王解除婚约一事,洛亲王的答复是什么?”
莫流宸轻摇了下头“暗卫昨天才来报洛亲王从潼南回来,父王解除婚约的信是直接送到潼南去的,只怕岔开了。”
宛清听得白眼一翻,高兴的事基本已经排除了,古代就是这点差劲的不行,信差送信都是直接到目的地,半道不会停,更不会发现收信人不在目的地了,去了也是白跑一趟,流言传起来不过几日功夫,潼北到这里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半个月呢,宛清重重的叹息一声“又要打战了,命苦啊!”莫流宸站起来,捏捏宛清的脸,妖魅的眸底皆是笑意“娘子是常胜将军。”
宛清朝他一耸鼻子“我是血刹将军夫人,智取不行,可就怨不得我用武力了,相公,你确定这么个送上门来的大美人你不要?”
“此生,有娘子一人,足矣。”
宛清眉头一抬,立时压下“嗯,还有呢?”
莫流宸暗自摇头,横竖就是不如宛清的愿,谁让宛清把心里的激动都给压下,悠悠的来一句“还有就是以后对我好一点儿,别一天到晚围着悠儿然儿打转,我才是你相公。”
---题外话---
明天咱滴血刹夫人要下最后通牒了,对谁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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