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逸初随意的拆开来,大致瞟了一眼,手指一松,信笺轻飘飘落下。他嘴角微勾,唇泛冷笑。幽暗的眸中跃动着一抹残酷的兴味。使得他冰寒的面色显得尤为阴森。
这是截获的柳家寄给吴嬷嬷的第五封信了。口吻一封比一封急迫,最近的两封则简直已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信的内容大同小异,归结起来只有一个中心思想:他的宁儿到底怎么样了?死还是没死?若还活着,能不能预测大概还要多久才会死?有没有将死的迹象?
自第二封开始,末尾总要气急败坏的质问:“到底有没有收到信?为何迟迟未有传递消息?”
晏海深知主子爷的脾性,知道爷的这副表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真的被惹到了,而“肇事”的对方将会霉运连连,很倒霉很倒霉。。
事实上,柳家应该已经行在霉运中了,晏海当然知道主子爷一早派晏辰去庆州,所为何事。
依照主子爷的动作,这柳家的下场大概远不止会很倒霉这个程度。。
估摸着最终结局非一个惨字了得!家破人亡许都是轻的了。。。
能怪得谁去?他们先不仁,就休要怪爷不义!
“不用理会。”晏逸初不疾不徐,声音冷静。
他行的本就是借刀杀人之计,要的就是他们自取灭亡。如此只需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坐观成效便可。
是以,这一封信一如前四封一般,唯一的作用不过是先留存着,权当物证以备不时之需。
“是。”晏海恭声应承。紧接着照例问询:“爷,还有别的吩咐么?”
“没了,你去吧。”
“是。”晏海一鞠躬,折身准备步出书房。未待行至门口,耳边随即传来主子爷的声音:“等等。”
他立时回身,走回书案前。
“爷有何事?”
晏逸初也是陡然间福至心灵,想起一事,遂唤住晏海。
他对着晏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得晏海心里发毛。。
“你觉得少夫人怎么样?”他开口问。
晏海心里警铃大作~少夫人就素个雷区啊!一个答得不好,不说粉身碎骨那么严重,只也够他吃一壶的了。。。
没有时间可供斟酌,爷正盯着他呢。。
他快速思忖了下回道:“少夫人性情良善,为人和气,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刻意淡化了少夫人秀雅绝俗的出尘容貌。用词极其中性~
晏逸初静了片刻,突地低低轻笑出声。
“你不必紧张!爷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下次见到少夫人,不要弄得好像见了鬼一样。。记住了,下不为例。切不可再若上回那般,惹得她尴尬发窘,否则,爷饶不了你!”
“是,属下不敢,属下定当谨记于心。”
“嗯,去吧。”
“是,属下告退。”
晏海走出书房,抹了抹心中的冷汗。。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大醋缸!
他悄声腹诽。。
那回,少夫人不过多看了看他,爷那眼刀便跟天女散花似,甩滴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去。。小命要紧~对少夫人他自然要躲着些了。
没曾想,这也不行。。嗐,这年头,差饭是越来越不好吃了。。。真个进退不是,左右为难。
只这些都是他的心理活动啦~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与他的爷理论了。人皆道他的爷是只笑面虎,不知爷其实,呃。。也是只顺毛驴~
这并不是说,爷是只听得进恭维话和奉承话,不喜接受批评,凡事不考虑后果,任性莽撞的草包。。
而是说爷这个人啊,吃软不吃硬,得顺着来~
第62章惊&变!
日子在连绵不断,阴阴沉沉的梅雨天中,一日日消逝。
舒念宁已“刑满”释放~不必再关禁闭。抄好的经书由晏逸初拿去怡园,交由晏母过目。晏母什么都没说,完全不提让儿媳过来请安的事,显然,余怒未消。
母亲不提,晏逸初也不问。慢慢来吧,顺其自然。一切等母亲气消后,自能回转。
而晏母与谢嬷嬷之间的心结,则以她突如其来,身染疾患宣告破冰。晏母这回病来如山倒,病势汹汹,很快便卧病在床。
其实,也不是啥疑难杂症,寻常见的热伤风。只热伤风这病,便是放到现代也不容易见好,持续周期比较长。
且古时也不比现代有头孢之类,见效快的抗生素。全靠中药渐进的调理治疗。虽说,抗生素不能滥用,但需要的时候,酌情适量使用还是大有裨益的。起码,人会少遭些罪。
晏母一病,晏逸初自是忧心,谢嬷嬷更是心急火燎,当即请示少爷表明想去怡园照料几天,待老夫人康健后再回来。
晏逸初没有犹豫,点头应允。有谢嬷嬷照顾母亲,他放心多了。不过几日功夫,宁儿这边由谢嬷嬷照应的日常事宜,就让映霞先暂时顶着。
到底是几十年相伴,情同姐妹的主仆,两人情意真挚,感情基础深厚。再则,大概生病中的人总是会格外脆弱,因而也格外容易感动。所谓患难见真情嘛。
加之,亦气了这么久,是以这次晏母只冷言哼哼了几句,矛盾便算化解,彻底翻篇。
晏母病了,担心病气会影响到小孙女,遂特意交代,这些日不要让馨儿过来。连带着馨儿的小伙伴——球球,也回去了霁枫居。
球球与舒念宁一个多月没见,重聚后这人与狗相互间的亲热劲就甭提了~
由着谢嬷嬷的精心看护,配合着煎服郎中问诊后抓的药,晏母的病日渐好转。再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谢嬷嬷依旧留在怡园,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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