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要带她回霁枫居,她才猛然回过神来。orz…
他象天神降临,救星一般解了她的困境。她只顾沉浸在身体得到解脱的安适中,竟忘了,她是犯了“事”正受着罚呢。。。
“娘同意了?她老人家不生我的气了?”
她不太相信的问道。眼前不期然浮现出婆母勃然大怒,恨意阴沉的脸容。她禁不住畏怯的瑟缩了下身子。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她努动着唇,小声说道。
“爷知道,爷的宁儿,爷懂。”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肩,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乖,不怕啊,万事有爷,爷都替你担着。”
感受到她的惶恐与委屈,晏逸初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他心尖尖上的人,捧着宠着娇养着,一门心思想着要让她以后的人生,只余喜乐,再不受丁点的苦。
可今天他的小人儿受惊了!受罪了!偏偏施与者是他打小起,就敬重万分的娘亲,且还有个不容辩驳理直气壮的惩戒缘由。他是半点怨气也不能有。。
打翻佛台,摔碎菩萨,这等大逆不道的行径,若搁在旁的人身上,许是不用母亲出手,他即会将其重责,尔后撵出晏府。
并不是他对神佛有多么虔诚,只为这样的事波及到了娘亲,触犯了娘亲的禁忌,累及了娘亲伤神。
可同样的事,换到他家宁儿身上,他的心态便截然不同了。
他没有一丝想要责罚她的念头,她的无心之失有什么罪过呢!好吧,他是个护短的人。。
他当然也心疼母亲,他太了解母亲供奉神明的心情,今儿这事里,母亲定然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是以,她才会罕有的如此暴怒。
说来,他也是关心则乱,只挂念着宁儿不知怎么样了?心急之下,未禀明母亲,便直接去了佛堂。
他此举怕是会加倍伤到母亲。唉,先把宁儿送回霁枫居,安顿妥当后,他再来给母亲请罪吧。无论如何,不能让宁儿再受罚了,一切后果他承担就是。
为节省时间,想着早点回去看看宁儿的腿,来到院中后,他便待腾身而起,施展轻功。抬眼一瞥,却见得母亲站在院子出口处,正怒目望着他俩。。
“娘亲。”他恭声唤道。
舒念宁听得他唤着晏母,吓了一跳,也不敢朝晏母的方向看,只急急忙忙想要挣开他,下地去。她得承认,她真个极为忌惮这个婆母。
前世,即便她的母上大人待她要求多多,严厉苛刻。但却是她亲娘,会担心她是否吃饱?有无穿暖?
那些个对她看似不近情理的诸多举措,说到底不过是基于现代社会,日新月异,火箭炮似高速发展的严峻态势,和残酷的竞争压力,望女成凤。
冀望她能出人头地,一辈子不打人下班,一辈子都能过得好日子。
不论怎样,亲娘就是亲娘!她不无委屈的想。
可她的挣动徒劳无功,无济于事。晏逸初不许!他阻止了她下地的动作,牢牢的抱着她。眼神坚毅的望着母亲。
“你这是要干嘛?你可知,她今日都做了些甚么?”晏母怒声质问。
“娘,儿子知道宁儿今天犯了大错,惹您生气。儿子斗胆请您,念在她非有意为之,乃是无心之过的份上,网开一面。不要再责罚于她。她身子弱,委实经不住。儿子甘愿替她向菩萨赎罪。”
宁儿,晏母听得疑惑,这是她小名?
不过,当下双方的焦点都不在这里,晏母没怎么深想。她看着缩在儿子怀里,畏首畏尾一脸可怜相的儿媳妇,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怒气冲冲道:“她犯的错,哪有你替她受过的道理。”
“儿子与她既是夫妻。夫妻夫妻,福祸相依。妻犯了错,做夫君的岂能置身事外,代妻受过,理所应当。”晏逸初语声轻缓,语意坚决。
“娘要是不允呢?”晏母冷声冷气道。
“娘,您不是一直盼着儿子能得子嗣,晏家后继有人么?她刚调养得好些,您让她在佛堂罚跪,那地寒凉的很,于她的身子十分不宜。”
“这么说来,倒是为娘的不是了?晏母冷笑:你给娘说说,她的身子什么时候,才算调养得当,能给晏家添丁?!”
“她年纪还小,身子又弱,将养个两三年固本培元,到时候对我晏家子嗣亦然有益无弊。”
“真是笑话!年纪还小?已经过了十六岁,正当生养。”晏母愈加恼火道:“也不知你那岳家是怎么养的闺女?过了十六的人了,骨架子却是小得可怜。。”
牵扯到子嗣问题,她不由得愤愤不平,面上尽显嫌弃之色,抱怨连连:“柳家家境也算殷实,又只得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怎地就弄得跟没吃过饱饭似!还得夫家的人帮着调补身体,这,这算怎么回事?”
晏逸初眸光微闪,望了望怀中人儿。舒念宁做“贼”心虚,低垂头作鸵鸟。。
“娘,儿子恳求您饶了她这回。”晏逸初神色恳切的望着母亲。
“她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晏母痛心疾首:“才过门不到半年的光景,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向着她,你当真打算为了她,忤逆含辛茹苦几十载,抚养你成人的娘亲?”
“儿子不敢。”晏逸初恭敬垂头,语声朗朗:“娘亲恕罪,儿子绝非有意冲撞。只让她受罚,儿子心里实在不得过。
求娘亲体谅,儿子送她回霁枫居后,自当前来自跪于佛堂,赎得己身罪孽。娘亲一日不消气,儿子一日不起。”
语毕,晏逸初不再多言,抱着舒念宁对母亲鞠躬,接着运功径自飞起。
晏母。。
真正儿大不由娘!
紧紧攀住他脖子的舒念宁,心下苦笑,这回与晏母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顿在院中的球球,狗眼囧囧无语望天。。。
它就这么被男主银无情滴落下了。。落下。。。了。。。。。。
唉,它的这个男主银啊,只要看见了它滴女主银,眼睛里就再没有别的了,旁的银,他和她的狗,他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