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越站在徐思沐的面前,手僵持在半空中。
徐思沐半仰着头,看向周翰越,“我不会像是别的女人一样,问东问西,也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不会用离婚威胁,也不会动不动就用要去流产威胁你,只要相安无事,相敬如宾。”
几秒种后,周翰越收回了手,然后转身离开。
他没回答。
就是默认了。
徐思沐摇了摇头,看来,他对她的感情,也就这样不过如此吧。
幸好,她也尚且还没有弥足深陷。
周翰越去了书房。
他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
可是,这个号码却是关机状态。
他咬着烟蒂,眼神似乎都已经卷起了黑色的波涛,脑海中反复的回想起来徐思沐眼角渗下来的那一滴眼泪,心里闷闷的疼痛。
他抽出一支香烟来点上,咬着烟蒂几乎都要变形了。
他抿着唇,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不接电话,以后我也就不会配合你们了。】
短信发过去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电话就回了过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A。
周翰越猛抽了一口烟,拿着手机接通了电话。
“说过了不在规定的时间的话,就少联系,避免被人发觉。”电话听筒内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周翰越声音冷冽,“明天开始,我就不会配合你和舒晴了。”
“已经是造成这样一个假象了,舒晴那边会很好下手了。”
“我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徐思沐。”
“你这是开玩笑?”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周翰越说,“这种行为,已经是让我和我妻子之间产生了间隙。”
“如果你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话,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了,”对方说,“这件事情告诉你妻子,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首先,她会为你担心,其次,她会作为知情人被盯上。”
周翰越这次没有说话。
“你是个聪明的男人,知道该怎么去安抚你妻子的情绪的,况且,你跟徐思沐,不是名义上的夫妻么?你真准备和她走一辈子?”A挑了挑眉。
“你们什么时候连私人生活也要管了?”周翰越哂道,“是不是还要考察一下精神政治面貌?”
“我没说这个,就是给你提个醒,有时候入戏太深了就不好了。”
周翰越眼光波动,“如果我给你说我这次认真了呢?”
“不会,”A说,“阿越,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冷静,你不会冲动。”
周翰越抽了一口烟,“不行?”
A说:“你别凭意气用事,你现在对她的认真,就是源自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肯定是会有感情的,日久生情不就是……”
“我比你懂,”周翰越打断了A的话,“不用你教我。”
“哈哈,也对,你当初可是出了名的谈判专家,”A爽朗的笑了一声,“那我就放心了。”
周翰越挂断了电话。
本来打这个电话是想要来质问的,可是现在,不仅没有质问了,相反他好似被拖下这个泥淖里面,更加深陷不出了。
周翰越在书房里面待了大半夜,才出去,想起徐思米不喜欢闻烟味儿,就先去客房里洗了个澡,把身上的烟味冲洗干净。
徐思沐的房间自然是反锁了门。
周翰越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去了隔壁的房间里。
经过这一夜,到了第二天,在餐桌上相遇的时候,似乎和往常并无任何区别,还是一样的打招呼。
徐思沐笑眯眯的和周翰越打招呼:“早啊,周总。”
周翰越看着她一双黑葡萄一样黑亮的眼睛,坐下来,“早。”
徐思沐吃着燕麦面包片,“昨天还忘了跟你道谢,婚礼推迟了一个星期,我觉得挺好的,”觉得味道有点淡,她又往面包片里面涂抹了两层蓝莓果酱,“到时候我脸上的疹子就好很多了。”
周翰越默不作声的拿起三明治,扫了一眼厨房,“张嫂不在?”
“我让她去打听消息了。”徐思沐喝了一口牛奶。
“什么消息?”周翰越看见徐思沐嘴唇一圈,带上了一圈白色的牛奶沫,就好似是长了一圈白色的胡子一样。
“就是主楼那边,听说是田夫人中毒事件有新的进展咯。”
徐思沐把牛奶杯放下来,又吃了一口煎蛋。
还没有来得及咀嚼,面前就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手指划过徐思沐的嘴角唇瓣,将那一圈牛奶沫给抹掉了。
徐思沐僵硬了一下。
她看着周翰越的动作,似乎只是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她抽出一张纸巾来又擦了一下嘴角,笑着对周翰越说:“周总,这种事情就不用劳烦你啦,你说一声,我自己就擦掉了。”
周翰越食指上沾着一点徐思沐嘴角的泡沫。
他两根手指轻轻的一碾,泡沫在手指尖破裂,然后晕开了一片乳白色的奶液。
正在吃饭的时候,张嫂就已经是打听了消息回来了。
张嫂脚步匆匆,还因为走的过快,让她气喘吁吁的,叫了一声太太,气都还没有喘匀。
徐思沐特别给张嫂倒了一杯柠檬水,“先喝口水来润一润嗓子吧,慢点说。”
张嫂好似是口干舌燥一般,一口气就喝光了所有的水。
“太太,我打听到了,前两天田夫人中毒,都口口相传是大夫人下的毒,”张嫂说了一半,忽然顿了顿,“当然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毕竟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先生和太太,就算是这个太太再不受杨沁渝那个婆婆喜欢,也总归是儿媳妇,要不然的话,太太也就不会冒着脸上的疹子都要曝光的情况下,去跑前跑后的去帮她了。
“接着往下说吧,”徐思沐放下牛奶杯。
张嫂接着说:“但是昨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抓到了一个女佣,偷偷摸摸的就去拿着老鼠药,想要去下药,当即就被汪妈给抓了个正着,然后逼问之下,说出了上一次下毒,也是她搞的,就是故意想要栽赃给大夫人的。”
“为什么?”徐思沐问。
“因为大夫人以前对她不好,好像是打打骂骂过,所以就想要栽赃给大夫人,再加上剂量并不重,也知道不会死人,就是想要报复一下,没想要闹出人命来。”
徐思沐哦了一声。
她双手捧着牛奶杯,含着杯口,然后一点一点的啜着牛奶杯中的牛奶,似乎是在想事情。
徐思沐知道田佩佩这人聪明,却没想到,竟然还能把她给的一个简略的主意,给发挥的这样好。
不仅找出来一个替罪羊来,而且还顺便把杨沁渝又给拖下了水,作为一家的当家主母,没有慈悲包容之心,对佣人动辄打骂,这也是一个让周江河厌恶的罪名了。
周翰越看着徐思沐,“你怎么说动的田佩佩?”
徐思沐回过神来,“也没什么,很简单,就是把那份血检报告给她看了看,再加上威逼利诱,这周总不是最清楚了么,我这人,能屈能伸,能扮猪吃虎,也能狐假虎威。”
她把三明治塞进口中快速的咀嚼了两下,又喝了一口牛奶,不等周翰越起身,就已经起了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
周翰越看见徐思沐穿着的这一身汉服,就已经想到了,她要出去。
“去主楼。”徐思沐走到玄关处换鞋。
周翰越也随即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徐思沐哦了一声。
徐思沐还是一样的装扮。
古风的汉服衣裙,让她穿出来仙气和飘逸之感。
她这次的头发,特别是按照网上的教程,弄了个花苞的发髻,在下面编了两个辫子,再簪上玉簪。
蒙面的纱巾,也换上了刺绣百合花的青色双层纱,说是可以去当网上的韩服平面模特都绰绰有余了。
杨沁渝一听说自己儿子来了,慌忙就要下楼来。
“阿越,你怎么才来啊,妈这两天可委屈死了。”
周翰越站着没动,“妈,当时我说要带你走,你说要留下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这是你的选择,不管是怎么样都要受着。”
杨沁渝撇着嘴,一脸的委屈的模样,也没办法,当时的确是她自己非要留下来的,还想要和田佩佩斗,结果呢,人没有斗,还差点就被田佩佩给陷害了。
徐思沐笑着说:“妈,那如果现在让你走,你走么?”
“我干嘛要走?”杨沁渝说,“现在我的冤屈已经是洗脱干净了,又不是我搞的,就是田佩佩这种人自导自演的。”
“是的,可是父亲相信么?还是您觉得,田佩佩有第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了?”
徐思沐这话,问的杨沁渝哑口无言。
杨沁渝纠结了一下,“我……我以后会小心的,不会再上当了,反正我是不会走的,我堂堂的周夫人,现在自己出去了,把整个宅子都让给了田佩佩,我不甘心。”
周翰越捏了捏眉心,“你……”
徐思沐打断了周翰越的话,对杨沁渝说:“妈,现在走,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周翰越看向徐思沐。
这一双眼睛,很黑很亮。
杨沁渝愣了一愣。
“什么意思?”
“您现在在父亲的眼中,是已经被洗脱了冤屈,已经是清白的了,现在提出出去,是最好的时机,身上还没有沾染上田佩佩泼给您的脏水,你说,是你浑身洗不干净的脏水离开,还是现在就这样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离开?”
“我凭什么非要离开啊?”杨沁渝说,“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你别以为你这一次帮了我,我……”
“妈!”周翰越怒声打断,“你如果还是不能好好说话,那我和思沐就当今天没有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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