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
带走。中年人的面上还带着笑,眼中却是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一挥手,那几个冲上来的卫兵就拖着刺客的四肢向外走去,刺客还在挣扎着,衣服散乱开来,露出了满身的疤痕。
襄亦合。你们这群无耻匪类,龙澜帝国总有一天会败坏在你们这些人手中,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是杀了我一个,还有无数的人会来为我们的队长复仇,你们陷害前线的军人,把我们当牺牲品,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声音渐渐远了,确认了四周没有危险,叫做木头的男人一把拔出了匕首。然后撕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满身斑驳伤疤的身体,默默用衣服捂住了自己的肩头止血。有卫兵想要帮他治疗,却被他阻止了。
鲜红的血液浸透了半边的军裤,他把手中的匕首放在桌上,鲜血从匕首上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在桌上积了一滩。襄亦合终于转过头来,看向了木头,歉意地笑了笑,道:对不起。又让你帮我挡刀了。
我可以帮你挡刀,但总有一天我会死。木头道,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但是了解他的人,却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你至少处理一下伤口吧。襄亦合叹息道。
我助纣为虐,这是我应得的。木头道。他肩头的伤口翻卷着,慢慢蠕动着,渐渐自发止血,收拢起来,却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疤痕,触目惊心。
被自己从小到大的挚友如此看待,襄亦合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不但是身边的木头看不起他,那刺客说的没错,千千万万的士兵也看不起他,那些在前线为了龙澜帝国奋战的亿万士兵看不起他。
龙澜帝国以武立国,以律治国,但是几千年之后的现在,这个庞然大物内部也已经不可避免地腐朽了。历数历史上无数的政变,早总是从不受重视的边缘军队的中下级军官开始的。他可以消灭一个火星,却消灭不了暗藏的火焰,那火焰终究要燃起来,化作焚烧一切的熊熊大火。
或许不是今天,或许也不是明天,甚至不是他活着的任何一刻,但是矛盾如若不能化解,终将越积越大,它是不会自行消失,总有一天会爆发开来。
这矛盾不是因他襄亦合而始,但是他却是这矛盾中的一部分,他的野心,他的祈望,他的目标,似乎都必须踩着别人能达成。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做法,甚至找不到其他的可能。
被刺客扰了兴致,几个人的情绪都有点低沉,他们都是军队中人,他们也知道前线的军人在奋战,家里的女人却被人抢走那种感觉,军人也是人,他们不是毫无感情的机器。
但是他们也无力改变这一切,他们还年轻,还不能在家族里拥有决定权,一切都是家族的人议定的,他们只要按照家族的要求去做就好了。
但是等到他们爬到了家族的高位,甚至高的位置,他们还会想要改变这一切吗
这一切终究会腐朽下去,我不过是不愿意去螳臂当车罢了。
此时此刻,几个青年的心中,都隐约有了这种想法。
鲜血很就被人清理了,那匕首也被当做凶器和证物取走了,酒再次满上,除了空气中飘荡的淡淡血气,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奇怪,huā了几百万买了我一个消息的人,不会就策划了这样一个虎头蛇尾的刺杀吧。侍应生一边收拾着刚刚冲突中被打翻了的杯,一边心中嘀咕着。
叮铃一声轻响,啡馆的门又打开了,重回到各自的位置坐下的卫兵和安保人员隐秘地观察着门口,看到是两个人走了进来。
前面一个,是个面带微笑的少年,似乎只是普通的黄族人,一双黑亮的眼睛四下打量着,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长相猥琐,身体总是缩着的男人,似乎随时随地都准备道歉一般。
奇怪看到只是两个不值得注意的人,侍应生目光又扫了一遍四周,既然发生了刺杀这种事情,估计襄亦合不会再在这里呆太久了,他所提供的消息就要失效了,为什么那消息的买主还没来
经过了这次的刺杀事件,ri后襄亦合还会不会来这里,就难说了。
如果那客人以信息不实为由投诉他,怕是他在地下世界的信用会大幅度降低,这可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刚的刺杀,所以暂时退缩了侍应生心中想着。
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少年抽动了一下鼻,问道。
这里是啡馆,不是饭店,所以空气中的血气非常明显,何况被打翻的茶具还没收拢起来。
没什么,客人打了一个杯。侍应生连忙走上前,微微鞠躬道:客人,您需要点什么
唔,随便上点什么吧,我只是有点口渴了。少年笑着在刚刚刺客们所坐的那一桌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然后目光落在了满身伤疤,伤还没完全愈合的木头身上。
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少年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不要太小气,告诉我一下嘛
侍应生端上了一杯果汁给少年,给那猥琐的中年人上了一杯啡,在一旁略略停留了一下,看没有什么吩咐,就转身离开了。
该来的人还没来,而襄少那边已经有离开的迹象了,侍应生心中叹了一口气,恐怕自己的良好口碑要受损了。
如果口碑受损了,收入自然会降低,觊觎他的店的人比比皆是,说不定他的店也会被人取代,到时候自己就没有了额外收入,也不过是任何人都可以呼来喝去,人到中年,还只是一个侍应生的无名小卒罢了。
这么一想的话,自己的人生还真是一无是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