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恍惚,脚步发飘,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还没醒过神来。
谢亦然心思一转,想到了火药上头去。
七弟今天带二哥去看火药,他和四弟都很好奇,本想跟着去,可是七弟交给他们的事刚刚开始,千头万绪,实在忙得脱不开身,只得作罢。
如今二哥看了火药回来,是这么个神态,即使沉稳如谢亦然也忍不住迫不及待地问:“二哥,火药怎么样?”
怎么样?
谢亦松的目光发直,耳边还回响着轰隆隆的声音,眼前一幕幕地回放着那个小山头被炸掉的画面,虽然是极小极小的一个山头,那也是山啊。
他七弟竟然拿一点点那叫做火药的东西,把山都炸掉了。
移山倒海,神仙的手段。
谢亦松定定地看着他三弟,答非所问:“三弟,七弟竟然真是神仙。”
谢亦然:“……”
他二哥被刺激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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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把飞云军带到金石县去,这一去就要很长一段时间,于是云夫人给兵士们放了八天假,让他们做好出远门的准备,同时在出发之前,和亲人们好好地聚一聚。
云夫人也回了平长县。
司空如见到母亲,飞扑过来,缠在母亲的身上。
正月初十云夫人去平阳县后,一直没回来,司空如差不多快有两个月没见着母亲了,想念得紧。
“娘,你这次回来,可以待很久很久吧?”
云夫人摸着女儿头发的手停住。
她给兵士们放了八天假,可是她自己却不能在平长县呆八天。在大军出发之前,她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
司空如敏感地察觉到母亲的迟疑,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娘,你陪如儿几天?”
“五天。”云夫人一咬牙,在原计划的基础上加了一天,“娘可以陪如儿五天。”
司空如抿了抿唇:“娘你下次要多久才回来?”
要多久?
云夫人也不确定。
可能两个月,可能三个月,也有可能半载一年。
在云夫人的沉默里,司空如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她也不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看着女儿,云夫人跟着红了眼眶。
可是,她身上压着血海深仇,父兄的惨死,那么多无辜军士的枉死,像沉重的山压在她身上。这仇一天不报,她一天难安,根本没有心思去陪女儿。
幸好女儿除了自己,还有一个非常疼爱她的父亲。
司空烈抱起女儿,哄道:“如儿不哭,爹陪着你,爹天天都陪着你。你娘是有事要做,等你娘事做好了,也天天陪着你。”
夜晚,云夫人哄着女儿睡下,把她放到旁边的小床上,再回到自己的床上。
司空烈问起民兵的事,云夫人选着能说的说了一些。但不能说的太多了,所以总是说着说着,云夫人就要顿一下,或者是把话题转开。
司空烈终于生起了疑心。
其实前面就有种种不对劲,可是他一向信任云夫人,云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从来都不多想。但如今云夫人表现出来的,让他不想也得想了。
他知道妻子的能力,训练一千个民兵对于妻子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可现在妻子却忙得几个月都回不了一次家。
还有,妻子十分看重女儿,即使热衷于练兵,按说也不会做出抛下女儿不管的事。
司空烈旁敲侧击。
“练兵很辛苦?”
“还好。”
“婉儿花费这么多精力练出来的兵,肯定很厉害。”
“还行。”
“我哪天去平阳县见识一下。”
“……你见不着,我们马上就不在平阳县了。”
“到哪儿去?”
“我把兵带到金石县去,让兵士见识一下真正的战场。”
“实战?”司空烈诧异地问。
谢知县这兵练得真是精心,不像是练民兵,倒像是要练一支真正的精兵。
“是。”云夫人回道。
“那我就到金石县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你那么多事要忙,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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