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天,姚秘书帮顾言真重新注册了一个小号。
其实顾总在各个平台上都有自己的账号,一般都是交给专门的人打理,主要负责给公司新品做宣发,或者出席什么慈善活动立人设,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公司官方的形象,他自己是不管的。
因为那个号不适合私用,顾言真干脆重新弄了个小号,连手机号都是用的姚秘书的。
“这个平台年轻人多,你可能未必适应。”姚秘书手把手教他如何登录账号设置密码,又说:“而且……经常会有些大尺度的图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言真闻言不屑一顾,“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他自认阅文无数,也曾给心头好的作者一掷千金。而有些作者不仅剧情写得好,车速八百里艳惊四座,顾言真有时看完得缓好久。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他没见过的车。
登录上账号,顾言真第一时间关注了谢寒,然后又顺着他的个人简介摸到了他另一个专门画画的号,抱着期待的心情准备欣赏一下艺术家的大作。
五分钟后。
顾言真面无表情的关掉手机,单手托腮进入贤者时间。
……
不行我再看一眼。
他重新打开手机,点进账号。
……
顾总内心再次发出土拨鼠尖叫。
谢寒画画的账号的粉丝比他玩cos的多了几倍,里面全是他上传的画作。顾言真一直以为,身为首都美院高材生的谢寒,外边清纯又不食人间烟火,他的作品一定也和他本人一样高雅纯洁,如高山流水般带着仙气。
他甚至想好了,就算没看懂也要假装看懂,甚至还想着买些西方美术史之类的专业书回来认真研读,到时吹彩虹屁才能言之有物。
可是谢寒的所有画作和他想象出来的艺术毫不沾边。
那些身材完美拥有黄金比例的人体,线条流畅令人血肉贲张的大块肌肉,光怪陆离虚虚实实的背景……他笔下的男女目光肆意张扬,毫不掩饰其中的欲望,满屏都透着一股情/色。
但情|色并不意味低俗,至少顾言真没有这么觉得。虽然这些画的风格确实大胆,可是作画的人并没有故意刻画某些器官,仿佛他在创作的时候真的只是单纯在画人体。
顾言真从此打开新世界大门,他从最初的震撼不能理解,到后来强作镇定一张一张仔细看过,即使是门外汉,他也渐渐看出了点东西。
都说画作有时能反应作者本人的某种精神状态,顾言真觉得,谢寒与其说借着画作表达什么,倒不如说在压抑着某些情绪。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并没有任何依据。
接着顾言真又点开评论区,铺天盖地的赞美之词迎面扑来,全是表达对谢寒作品的喜爱,夸他是才貌两全的天才。他还注意到,这些人都称呼谢寒叫“太太”。
顾言真以往看小说没有留评的习惯,也几乎不怎么看别人评论。他很忙,忙到每次追更完后只会一股脑给作者疯狂打榜投票,不知道这是现在年轻人对作者的尊称。后来他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才意识到“太太”是什么意思。
虽说谢寒受欢迎顾总与有荣焉,可是他还是不高兴,因为他觉得“太太”这个词冒犯到他了。
顾总不开心,趁着午休时间跑去评论区挨个留言,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内容。
‘请不要叫他太太,他先生会不高兴。’
‘你们没有自己的太太吗?为什么要抢别人的?’
‘不可以叫他太太,你们和他又不熟。’
……
顾言真第一次在网上给人留言,既新奇又笨拙,带着一种古怪的较真,不知情的人会以为留评的人至少也有四十岁了,思想古板且霸道无理。
于是他很快就被网友们教做人了。
‘你以为你谁啊?我们爱叫什么叫什么,干你屁事。’
‘我们就要叫太太,不服憋着!’
‘闲的没事干就多搬两块砖,少在网上散发你的爹味。’
顾言真双手难敌众拳,一顿对峙下来,他被骂懵了。
午休快结束,姚秘书进来提醒他该起床,顺便帮忙泡好了咖啡,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他家老板灰头土脸,看着就像是被谁欺负了,眼神茫然还带着一丝委屈。
姚秘书把咖啡放下,无奈叹气:“又怎么了?”
顾言真转头问道:“爹味……是什么意思?”
姚秘书眉尖一挑,很是意外:“你都知道这个词了?哪里学的?”
顾总很听话的把手机给他看,认真询:“他们为什么骂我?”
姚秘书淡定翻完评论区,又看了一眼显示99+的私信,冷笑道:“骂你都是轻的。”
顾总一天不作,浑身难受。
“这种网络上约定俗成的称呼,你那么较真干什么。”
听到他的话,顾言真霸总脾气上来了:“他以后是我的太太。”
姚秘书没心思跟他理论这些,反正顾言真的脑子就是时不时的抽风,他反问道:“所以你午休不睡觉就是为了干这个?”
顾言真这才发现,从来坚持午休四十分钟的他竟然不知不觉在网上浪费了这么久,怪不得他总觉得头脑昏沉不甚清醒。
“以后别总跟小孩一样闹脾气。”姚秘书把咖啡端给他,又说:“今晚早点下班,你回去好好休息。”
顾言真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也暗自后悔。他平时最不屑干的事就是与人争论,除了李予之那个毕生死敌,他很少和人起冲突,今天也是太上头了。
一杯咖啡喝完,顾言真勉强打起精神继续下午的工作。可是原本的作息一旦被打乱,接下来的生物钟就乱了。下午的工作效率明显不如从前,顾言真开会的时候屡次走神,都没听清财务总监说了什么。
到了下班点,姚秘书毫不犹豫的把他赶出公司,冷酷无情的把他手里的工作全部接过来,打电话给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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