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杨家父母也在这时候出来了,二老看见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过来,自然是真诚地欢迎了一番,便将他们迎进了屋,带他们去了早已准备好的小院。
柳芙在杨家门口站了片刻,咬了咬牙,终于又折身返了回去,挤了满脸的笑跟杨青九的母亲道:“伯母,我想了想,我毕竟是青九的未婚妻,青九现在尚未痊愈,我理所应当地,应该常常过来,好好照顾他。”
杨青九的母亲震惊了一瞬,不明白这个刚才还气势汹汹语气不善的姑娘怎么突然间转了性,一时间便有些愕然,愣在了那里。
“伯母,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不好,您别同我置气……”
“伯母哪里会生气,”杨青九的母亲素来温厚善良,愕然后便笑了笑:“只是怕影响你的闺誉。”
“左右我都是要嫁过来的,哪里还怕这些。”柳芙握住了自己未来婆婆的手,笑得贤良端庄。
苏白不知道这些,还开开心心地和顾长玄看着自己的新住处,拉着他从这边走到那边,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你喜欢这里?”顾长玄见苏白没个停歇的时候,便强硬地把人给圈在了怀里,笑着问道。
“住哪里都好,”苏白笑得很甜,“只要你跟我住在一处,哪里都是好的。”
顾长玄刮了刮他的鼻子,一笑:“这回可不是说好听话哄我的时候,你想住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叫人准备着,等到这边的事完结之后……”
“就一起过去住?”苏白眼睛发亮,把顾长玄的话接了过来。
“嗯,”顾长玄弹了弹他的脑门,“有什么好激动的,我们不是一直都住在一起吗?”
“可是瞧着感觉你刚才说那话的意思,是要与我长长久久住在一处的意思。”苏白拽着他的袖子,仰头说。
“一直都是长长久久的意思,”顾长玄低低地笑了,把人揽进了怀里,下巴垫在他的头发上,缓缓道:“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分开了。”
苏白被顾长玄这句长长久久哄了一句,又开心的不能自已,一直到第二天脸上的笑都没下去过。
转轮王把千辛万苦找来的分魂之法用在杨青九身上,可是作用甚微。一向算无遗策的小阎王这时候有些尴尬,咳了两声道:“这……可能要再试几次。”
“不用着急,”顾长玄却比他冷静的多,“这事急不来,不求迅速,但求稳妥。杨青九这身子本来就弱,你别伤了他。”
顾长玄话说到这里,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哗,他皱了皱眉头,从窗户往外看,却看见正在争吵着的苏白和柳芙。
苏白原本心情是很好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突然出现,对着自己进行了一堆说教,大体无非是两个男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自己和哥哥的事不被世俗所容,倘若自己知情知趣,就应该自动自觉地离了他,免得让他受自己所累。
柳芙知道她不应该说这种话,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质问苏白什么,可是一看见苏白的那张脸,她就想起顾长玄的不理不睬,想到了自己的求之不得。
这种种负面情绪掺杂在一处,直教柳芙失去了理智,再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修养,直接和苏白耍疯撒泼。
苏白也不理她,只自己往顾长玄这边来,他想的很明白,是因为哥哥很好,所以这个姑娘才喜欢他,自己并不会因为这个和他生分置气,但是这终归是他自己的桃花,就合该让他自己解决。
顾长玄听见响动也确实出来了,他看都不看柳芙一眼,只温柔地把苏白揽进怀里,低声哄道:“脸色怎么这样不好?怎么了?”
苏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小眼神却不住地往柳芙身上瞥。
“顾公子……”柳芙呆呆地看着顾长玄,心中有千言万语,半是委屈,半是妄言痴语,但她还是咬住了自己的舌尖,逼迫自己不要胡说。
这个女人欺负了小白,顾长玄没出手已经是客气了,怎么可能还搭理她,便当做听不见一般,只俯身问苏白:“怎么了?眼睛都出水了。”
“她让我跟你分开,让我不要再祸害你了。”苏白说了实话,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
顾长玄终于肯把目光移到柳芙身上,却带了柳芙不想见到的厌恶,顾长玄冷笑了一声,问柳芙:“柳小姐,我们两个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柳芙听见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羞愤的想要钻进地缝里,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而燃起了勇气,竟然抬头对着顾长玄哀求:“为什么会是他?顾公子,你们两个人在一处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如果你愿意,我、我……”
“你什么?”顾长玄冷着脸打断她,“顾某也真是荣幸之至,竟然能让姑娘垂青到连脸面都不顾的地步。
我和小白没有好结果又如何?我喜欢他,也只喜欢他,即便没有好结果,我不可能再找旁人了。姑娘要是对顾某有心思,还是早些歇了吧。”
这话说的一针见血毫不留情,柳芙没想到顾长玄会这样直白,她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后,掩面哭泣着逃走了。
苏白却拉了拉顾长玄的衣袖。
“怎么了?”顾长玄低头笑问。
“我们在一起……会有好结果的。”那少年面色执拗。
而另一边,柳芙跑到了一处犄角旮旯,蹲在地上大哭起来,直到……她感觉有人拉她的脚踝。
柳芙转头望去,却只看见一具死尸,正转动着充血的眼珠,对着自己诡异的笑。
第53章焚烧
柳芙她原本应该尖叫的,可是在那一瞬,她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她张大了嘴,因为在这个偏僻而又阴暗的角落里看见了这样恐怖的一幕,所以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你是不是很恨苏白?”有一个声音在柳芙脑海里响起。
柳芙原本身上打着颤,但一听见这话却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原来恨到了极点是可以让人忘却恐惧的。至少柳芙从原本的大脑一片空白,到现在居然可以思索关系利害。
她扶着墙壁站起,看着那具蜷缩在地上的死尸,那死尸喉咙处有着深深的割痕,张口也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仿佛秋风吹过阴沟里发腐发朽的动物尸骨,无端地让人觉得恶寒可怖。
“是……是你在跟我说话?”柳芙还是哆哆嗦嗦地问出了声。
“是啊,你是不是恨苏白,是不是想让他万劫不复?”那声音又在柳芙的脑袋里响起,后头跟着一连串诡异而又阴森的笑。
“是。”柳芙心里骇极,可是一想到苏白,她又觉得这害怕也不足为惧,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量,竟然去问那会动的死尸,“你是要帮我吗?”
白素咧开嘴角,竟然对着柳芙点了点头,那本就不灵活的身躯因为这动作发出了两声喀喇声,仿佛是上了锈的齿轮在挣扎着转动。
“你真的要帮我?”柳芙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亮,复又往后退步,摇头道:“不对,不对,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我?”
她从小看多了志怪杂谈,也听说过有些妖怪会利用人的欲*望坑害人命,一时间又有些犹疑踟蹰。
“不、我不是无缘无故,我比你更恨他们两个人,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