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这点好处,三两步已抵达目的地。
舒敏脚一沾地,就忙着把严峰往浴室外推。我自己可以了。你在外面等,十分钟,不,五分钟就ok了,我很快的。
严峰却抵着门板不肯离去。不行。你手受了伤,要是沾了水会发炎的。但是,我不想心中一急,她差点当场急哭了,用力一推门,受伤的右手却让她痛得叫了出来。
严峰一脸的没好气。是不是?你看看,还说自己可以,还是我来吧。再不理她,大刺刺径自走进浴室放水。
调好水温,一切就绪,回头唤她:还不过来,难道你真的不想吃晚餐了,还杵在那里干嘛?
舒敏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找不到拒绝他好意的理由,但心中的羞涩却令她无法接受与他共浴,仅只想到这个画面已让她脸红心热,忍不住想逃开,若不是双脚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只怕她早已逃掉了。
看她没有走过去的自觉,严峰只得屈驾过来逮人。还不快过来洗澡,你不饿,我可是饿毙了。早点洗完,也好早点出去喂饱肚子。把舒敏僵硬的身子拉到蓬蓬头下,三两下已扯脱两人身上所有衣物,打开水龙头,温热水流冲刷而下。一直到了此刻,舒敏还在闹着别扭,挣扎着想要逃开。不要嘛,我自己洗就好了
把她不听话的身子抵在墙上,严峰一手拉高她的双臂固定在头顶上,不让直冲而下的水流沾染到,另一手已恶作剧地把沐浴乳涂抹在她的酥胸上,换来舒敏惊叫连连。
终于,少儿不宜的激情戏码在两个小时后缓缓平息。
心满意足地用过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夫妻俩携手返家。
回家后,严峰回书房处理公事,舒敏独自在房间读小说。
这是甚么?接过递来的两瓶葯丸,舒敏眼里泛着疑惑。
一瓶是避孕葯,另外那瓶是维他命。
避孕葯?一道惊雷炸响在她头顶。为甚么我要吃避孕葯?那是我专门请妇科医生帮你开的,配合维他命一起服用,对身体不会有影响的。他答非所问。
放下葯瓶,舒敏激动地跪坐床上。仰脸质问他。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为甚么要我吃那种东西?你不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为甚么?为甚么要买避孕葯给她吃?她多想帮他添个可爱的宝宝啊,一个流有她和他血脉的宝宝。
长久以来,在她的思想里,有爸爸,有妈咪,还有个活泼、可爱的小baby,这样的三口之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庭。
可是,为甚么?难道他不想做爸爸,不想要属于他的孩子?
握住小妻子激动挥舞的手臂,严峰捧着她的脸,温柔轻哄:敏敏,安静点,听我说!好,你说,为甚么?深深吐息,她试着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还那么小,自己都还像个孩子,你觉得你能当个好妈妈吗?她不假思索地说:我会努力的,我会爱他,会把世界上最好的全都给他,我会是个好母亲。好,就算这样,可是你有没想过,要是你整天陪着孩子,那我呢?你还有时间陪我吗?我不要整天和孩子抢老婆,我要你一逃邺十四小时的时间全都属于我。柔声的呢喃解释响在舒敏耳边,严峰把她牢牢固进怀中,下巴搁在她发项,他的举动软化了她激动的情绪。
软软靠在丈夫怀里,舒敏仍是有些无法释怀。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个小baby,想想看,他有你的眼睛!我的鼻子,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敏敏,我不是说永远不生小孩,而是把时间稍微延后,等过几年,你的身心都成熟了。我们过腻了二人世界的日子,那时候再生baby,不是正合适?好像很有道理!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想这么年轻就被孩子困住,整天和屎片奶瓶绑在一起?就算你想,我也不答应!
听到这里,她无可奈何地妥协了。红着眼眶,咬着唇,她望着他,满心委屈地小声轻应:好吧,都听你的,那个避孕葯,我会按时吃。还有那些维他命,配合服用才不会伤害你的身体。把他的温柔关切藏进心底,舒敏告诉自己:算了,只要有他,有没有孩子根本就不重要。
伸手握住他的手,垂下头,藏住委屈,她柔声答应:好啦,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会记得吃的。
这才乖嘛!他低头吻吻她的额头。很晚了,早点睡,我回房了。恋恋不舍地紧紧抱住他,她不肯松手。不要,我要你陪着我,我一个人睡不着。
还说要做妈妈,看看你的样子,简直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舒小姐,你是我太太吗?我看你简直是我女儿!严峰笑笑地调侃她。
忙不迭地松开他,舒敏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人家是舍不得你嘛!你最讨厌了,还笑我!
哪有笑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你这个女儿我已经应接不暇了,要是再多一个,我一定会叫救命的。
舒敏的回应是直接把一个大抱枕扔到他脸上,堵住了他可恶的嘴!也堵住了他讨厌的笑容。
早点睡,晚安。抱枕扔回床上,严峰给她一个笑容,转身离开。
抱着抱枕,舒敏乏力地倒在床上。
严峰回房了,甜蜜快乐的空气似乎也被他一并带走了
结婚才三天而已,她好像愈来愈无法忍受一人独处的日子,特别是想到他就睡在与她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时,深刻的空虚仿似从灵魂深处冒出来一样,如影随形地纠缠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唉!
还是闭上眼睛,早点睡吧!明早还要为严峰准备早餐说。
他说希望吃到由她亲手调理的早餐,她怎么可以让他失望呢?
一杯鲜奶,两个荷包蛋,两片土司。看起来很简单的,应该不难处理。
可是鲜奶要温热的。不浓不淡,不能太甜;荷包蛋只煎一面,七成熟;土司要烤得恰到好处。不脑凭焦,但也不能没烤透,这几点似乎就不容易控制了。
不过,只要心中有爱,世上就没有做不到的事,这是她的信条。
从明天开始,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再这样一事无成,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了。她闭上眼睛,开始对自己催眠:舒敏,加油,你一定行的!三分钟后,催眠的后果是肚子叽哩咕噜地叫起来。啊,今晚明明有吃了很多好料说,怎么这么快就肚子饿了?半夜三更爬起来找东西吃,似乎有点不像话。她可不想被严峰认为是大胃王。算了,就当没听到肠胃的抗议,继续睡。睡着了就不饿了。按着肚子,她小小声命令:不许叫!不许叫!不许再说饿了,听到没?可是不行,肚子还是拚命跟她抗议。饿到睡不着!怎么办呢?厨房在经过她今天的一番折腾之后,似乎没有甚么可以入口的东西了,就算还有幸免于难的食物,她也懒得去找。
没办法,还是起来倒杯水喝吧!生怕吵醒严峰,不敢开灯,在黑暗中摸黑进入厨房,其间不小心被桌角、柜角碰到好几次,她都忍着不敢叫出声来。就着淡淡月色,勉强倒了杯冰水。
正要回房,却在经过严峰门外时,听到低低的语声,在周围皆是寂静的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舒敏停下步子,有些担心。他,做恶梦了吗?房门没有落锁,轻轻一推已开了条缝。她走进房中,轻步走到严峰床边,小心翼翼地生怕惊扰了他的睡眠。
他睡得极不安稳,眉头深锁,眼皮跳动,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嘴里喃喃地念着甚么,刚才听到的语声,原来就是他梦中的呓语。到底是甚么原因,让他连梦里也不得安宁?如此不安?难道是工作压力太重?
还是有别的因素困扰着他?
舒敏悄悄猜测着,心疼已无声无息地把她占领。
默默蹲在他的床前,轻轻为他拭着额角的污迹。
娜娜,娜娜迷蒙的呢喃因过近的距离,清晰地闯进舒敏耳中,征了怔。
娜娜?这是一个人名?还是一个代号?
从窗外幽幽透射进房的光影轻摇款摆,映出严峰眼角的一片润泽水迹。
那是泪痕,还是汗渍?不管是甚么,总是梦里千呼万唤的痕迹。
舒敏愣愣望着此刻的他,心底缠绕着莫名情绪,不知道该不该唤醒他。
娜娜!一声压抑低喊,似是混杂着无数悲愤、怀念与彻骨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