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怡几近崩溃,哭着质问:“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带走?为什么不让我留在云南,也许,留在那里,我的丈夫和女儿,还会回来找我,一切都会和现在不一样”
“嘉铭的母亲温柔但脆弱,内向,又不喜欢交际,她只适合养在深闺,而且,她有了嘉铭,身体不好,不能再生养孩子了,我一生只有一个孩子,我不甘心我希望刘家开枝散叶,能有更多的后代。”
“所以所以我对你来,恰好符合你的要求是吗?我可以为你生孩子,可以帮你打拼事业,可以陪你一起经营人脉,还不会对你反抗,所以,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是吗?”苏蕴怡的声音渐渐无力,忽然,又失控的怒吼:“可是,你的一个合适,毁了我的一生!如果如果当年我找到了云岩,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对不对?不云岩!云岩的消息,是你替我去打听的,你。你做了手脚!”
苏蕴怡的眸子蓦然瞪大了,像是做了二十多年的梦,忽然之间就醒了,所以的过往,都变了味道,当她再站在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去想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错的太离谱了。
当年,她帮了他,他也帮了她,他们的目标都是为了对付那个人,他们曾经是一条战线上的,如今才发现,不过是互相利用,而从山村里走出来的她,还是比他嫩了许多,她以为自己的性格和心机隐藏的很深,现在才知道,他藏的更深!甚至,把她骗的团团转,而她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是,我的人查到了云岩的消息,知道他放不下你,但是我没有告诉你实情,因为我越来越发觉,你很适合做我的女人,虽然不一定是我最爱的,但是,综合起来很适合,又好控制,所以,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因此,我对你撒了谎,我没有告诉你,云岩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有了静柔,我也不怕你再去找云岩了,更不怕云岩来找你,所以,我就渐渐把这个人给忘了。他只是一介书生,就是站在我面前,也斗不过我,所以,我从来都不曾把他当作过我的对手。”
苏蕴怡脑中白光一闪,冷声问:“你后来又去找过云岩吗?”
“只有最初有过,第一次是你让我去打探他的消息,我回来撒了谎;第二次是我不放心,又让人去看了一下,但是他们举家迁往了市里,所以,我就再也没有在意过他,我不是了吗,在我心里,他根本就不是对手!”刘迎峰冷笑,手轻轻扼上她纤细的脖颈,冷沉的威胁:“你和静柔坏了我的事,激怒了江于晏,我饶不了你们!而江于晏,谁轻易动了他的女人,他也饶不了那个人!所以,这件事,必须得有个了断!你,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你想干什么?你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交出去吗?”苏蕴怡哭着质问:“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如果事情暴露,她的一辈子都完了!迎峰,求求你,你不能这么狠心”
“犯了错,难道不应该承担责任吗?”刘迎峰冷笑,眼底并没有半丝不舍。
“责任?犯了错就该承担责任,这话别人出来,可信,你出来,可笑!”苏蕴怡也彻底伤了,冷笑着反击。
刘迎峰眼底布满阴霭,眼神一凛,掐住她脖颈的手用了力,苏蕴怡顿时呼吸困难,苦苦挣扎,却怎么都挣不脱,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刘迎峰忽然猛地放开了一些,但手,还停留在她脖颈上。
“你的对,静柔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送她去跳火坑?我们刘家的骨血,必须要保住!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姓刘,就应该比别人高贵!可是,不堵住江于晏的嘴,不灭掉他心头的火,是绝对不可能的!告诉我,你觉得该怎么办?总得有人,要承认这个事情吧?”
“琴姐。”
“琴姐不傻!一大把年纪了,不会为了这么点钱,让自己死在牢里!”
“下味精而已,没有那么重的罪。”
“不好!”刘迎峰又冷笑,挑挑眉提醒:“是琴姐,江于晏那么精明的人,也不会相信”
“你想怎么做?”苏蕴怡看出了他已经有了主意,遂冷声逼问。
“你去,保静柔!”
苏蕴怡再度震惊,呆呆看着他,半晌,无声的笑,笑得眼泪滚滚而落,浸湿了衣襟。
“刘迎峰我跟了你二十多年,到最后,为了不连累你,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要亲手把我送进监狱?哪怕你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夫妻情分至此,我们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我真后悔啊!后悔认识了你,后悔上了你的当,白白跟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为了你的利益,为了你所以刘家的血脉,你要把我推出去挡枪?你心底对我,还有一点点情意吗?哪怕只有那么一丁丁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咱们的女儿啊!”刘迎峰却笑,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小的小事儿,小的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我会去的,可我不是为了你!你这种人渣,畜生,魔鬼!根本就不值得我去牺牲!我是为了我的女儿,为了我的女儿!”
“既然你知道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你去吧!这样,你也算是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刘迎峰轻笑,正要松开她的脖颈,苏蕴怡却冷笑,眸光熠熠闪烁,仿佛一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冷声提醒:“我要跟你离婚!即使坐牢,我也要分走你一半身家!我宁愿把它留给我的孩子,甚至把它捐出去,也不会便宜了你!”
刘迎峰的眸子一下冷了,狠狠瞪着她,微微眯着眼睛,可是眼神,却冷的吓人。但现在的苏蕴怡,已经不是之前战战兢兢看他脸色的女人了,她心死了,也梦醒了,对他再也没有留恋,有的,只是撕破脸之后的爆发。
“你休想!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你以为,我每年花几百万养着律师团,是吃白饭的?”刘迎峰冷笑,轻蔑的看着她。
苏蕴怡也冷笑,缓缓凑近他,压低声音威胁:“我跟了你二十多年,即使你不完全信任我,即使你时时刻刻防备着我,可我手里,总不能一无所有!我早知道你不是好人,我也知道你够狠,我当然会给自己留条后路,要么是足够的金钱,要么是保命的证据!”
“你手里有什么?”刘迎峰终究是心虚,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眸子果然变了,冷声追问。
“你以为我那么傻,会告诉你?这些年,你坏事也做的不少了,随便找点什么证据,也能让你元气大伤,更何况,我曾经是你的枕边人呢!”苏蕴怡也冷笑。
“交出来!”刘迎峰脸色突变,微微俯身,冷冷逼视着她,沉声命令。
“离婚!给我一半股份!”苏蕴怡也笑,丝毫没有畏惧。她越是这样,刘迎峰越是惊恐,又是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颈,疯了一样吼:“你这个臭女人,你敢威胁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看看你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此刻的他,如嗜血的恶魔,眸子都泛着红光,手指用力,掐的苏蕴怡喘不过气来,脸色也变的青紫,胸口已近窒息
她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她居然死在了自己的丈夫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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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忽然被“嘭”的跺开了,刘嘉铭高声怒吼:“住手!放开她!”
刘迎峰后背一僵,猛地转头,在看到儿子的时候,眼底闪过惊慌,手上也略微松了一分力气,这一分力气,让就快要晕过去的苏蕴怡又得了片刻的空气,缓了一缓。
刘嘉铭大步跑过去,一把撞开他的手臂,狠狠推了他一把,推的他踉跄后退,而嘉铭飞速转身,一把将苏蕴怡拉了起来,护在身后,转过身,与父亲冷冷对视。
不只是刘迎峰震惊,苏蕴怡也极度震惊,她没有想到,就在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来救她的人,会是刘嘉铭!他应该是恨她的呀!他应该更想亲手掐死她才对啊!他他为什么要救她?
“嘉铭,这个女人背后对你下了很多黑手,你为什么要救她?”刘迎峰颤抖着低声质问。
“我不是在救她,我是在救你!你杀了她,你还能活吗?得罪了江于晏,就让你怕成这个样子吗?冤有头债有主,刘静柔做的事,和你无关,你怕什么?爸,你的反应,过激了!”
刘迎峰蓦然惊醒,忙解释:“是爸爸是气糊涂了。”
“你不是气糊涂了,你是心中有鬼!”嘉铭毫不客气的点破了他。
刘迎峰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儿子,而是恶狠狠的盯着苏蕴怡,苏蕴怡吓得腿都开始发软了。刚才,如果嘉铭不闯进来,他一定会掐死她的!
嘉铭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没有回头,眼睛依然和刘迎峰对视着,却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了苏蕴怡:“收拾你的东西,跟我走!”
苏蕴怡和刘迎峰皆是震惊,呆呆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什么看?我虽然恨你,还没想亲手杀了你,你留着这里,他饶不了你!”嘉铭猛地回头,对着苏蕴怡大声吼。苏蕴怡蓦然反应过来,忙慌慌张张的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因为太害怕,太想离开,只匆匆收拾了几件衣物收拾和信用卡,便匆匆回到了嘉铭背后。
嘉铭反手护着她,一步一步往门口腿,刘迎峰试图阻止:“嘉铭,你不能带她走,她身上”
“她知道你的秘密是吗?好,我会替你看好她,但是我也不能让她留在这里,我怕你会冲动。。我对她的恨,好歹没到要弄死她的地步爸爸,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你你手上有人命?是谁?告诉我,是谁?”嘉铭一边护着蕴怡转到门口,一边沉声追问。
刘迎峰眼睛蓦然瞪圆了,他没想到,儿子已经来了好一阵子了他知道,他把工人们都赶出房间,他们是绝对不敢偷偷上来的,可是,他那桀骜的儿子,天不怕地不怕,他敢啊!
“我只是,吓唬她的。”刘迎峰很快恢复了冷静,沉沉的解释。
“我不是傻瓜!”嘉铭冷笑,将蕴怡送出房间,冷声:“去车里等我,没有我在,你躲到哪儿,都能被他找到,他想捏死你,很容易!”
“嗯,嘉铭,我听你的。”明明水火不相容,可是这一刻,恐惧到极点的苏蕴怡,却对毫不退缩的与刘迎峰对峙的刘嘉铭产生了莫名的信任,点点头,按照他的嘱咐,转身先飞奔下楼而去。
“你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她害过你,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为了更清楚的知道,我要带她走!我有许多问题要问她。”
“想让她出卖我?”刘迎峰的眼神更冷,直截了当的:“是,我承认,我能有今天,用了不少违法手段,你满意了吧?”
“这个以后再,如果苏蕴怡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出了事,我和你没完!你自己也会一身麻烦。”嘉铭冷哼一声,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身,飞奔下楼。
苏蕴怡跑出客厅的门,院子里站着的工人们围了上来,关心的询问着,可蕴怡已经吓坏了,谁也没有理会,冲出人群,跑向了嘉铭的车,坐进车里,将门反锁,她才略微有了一点安全感,不停的发抖,不停的喘息。
刘迎峰疯了!他果真是个人渣!他他居然想要掐死她!
苏蕴怡坐在车里,双手颤抖的摸出手机给刘静柔打电话,原以为还是关机,可是巧的是,刘静柔的手机居然通了。
蕴怡哭着将方才的事了一遍,刘静柔久久没有吭声,半晌,忽然一言不发的挂断电话,对正在开车的黑子冷声命令:“不能回家!家里这个时候正大乱呢!我回去了,会成为箭靶!”
“那去哪儿?”黑子冷笑,幽幽的问:“去顾副总那儿?”
静柔眼皮跳了跳,心慌的看了他一眼,沉声:“去江于晏的家!我要去见黎晓苏”
黑子调转车头,车箭一般的往江家老宅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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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苏和书涵坐在客厅里陪江夫人看电视,江先生出差,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于晏一上班就开始加班,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反正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能打个电话回来,都是奢侈的。
门铃响起,季姐去看,晓苏也站起身:“一定是于晏回来了,我去看看。”
“外面凉,来,裹上妈妈的披肩。”江夫人忙叫住她,将自己的披肩裹在她的肩头。
“谢谢妈!”晓苏轻轻一笑,转身跟着季姐后面去开门。
门口停着一辆火红的跑车,一看就不是于晏。晓苏顿了一下,看了季姐一眼,季姐先走几步,隔着门问了一声,转头对晓苏:“找你的!”
晓苏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来到大门口,惊讶的看到,居然是刘静柔!
季姐也知道苏蕴怡在她汤里下味精的事儿,所以一看到是苏蕴怡的女儿——刘静柔,便有些紧张,一把拦住了要出去的晓苏,手紧紧抓着们,没有一丝要打开的意思。
刘静柔双眸紧紧盯着晓苏,即使在昏暗的路灯下,晓苏也能看懂,她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敌意。
晓苏看了一眼她身边高大威猛的保镖,平静一笑,朗声对季姐:“季姐,您放心,这是在咱们自己家门口,小区保卫也做的那么好,家里还有那么多人在,刘小姐又是知书达理的人,还能把我怎么着?”
晓苏语调稍高,这话既是安慰季姐,也是给刘静柔自己听的,果然,刘静柔嫉恨的眼神微微闪动,片刻,转过眼眸,没有看向她,淡淡的:“我只是想跟你聊几句,我和你无冤无仇,能把你怎么样?”
“好啊,那请进来坐吧!”晓苏不冷不热,示意季姐开门,自己让开了身。
“几句话而已,就在门外吧!”刘静柔转过身,对黑子嘱咐了几句,黑子转过身,往远处走了几步,站在树下等待着。
“季姐,麻烦您等我一会儿!”晓苏也笑着安慰紧张不已的季姐。
季姐点点头,却一脸凝重,戒备的紧紧盯着刘静柔。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避开季姐也避开保镖,在树影下站定。
秋夜的风,微凉,晓苏穿那么厚还裹了厚厚的披肩,仍然有些寒意,但刘静柔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低胸的小外套,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
晓苏暗暗吃惊。她印象中的刘静柔,妆容精致、服装得体,从上到下,皆是昂贵的大牌,但今天,她发丝凌乱,面色憔悴,衣服也皱巴巴的,似乎也不怎么干净,像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的感觉。
“你今天的仪态,不像往时的你。”晓苏淡淡了一句,不喜不怒,甚是平静。
但刘静柔显然一看到她就会失控,根本无法假装平静,她努力压抑着自己对黎晓苏的嫉恨,冷笑,微微仰头,带着炫耀般的口气,挑衅:“刚和顾以笙做完爱,还想头发多整齐?衣服多干净?要怪,也只能怪他太急,男人不都这样吗?床都来不及去,地板上就直接做了”
“刘小姐!”晓苏有些尴尬,面色微红,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又放低声音提醒:“这是在外面,你又是个女孩子,恋人之间的事情再亲昵再正常,话也该收敛一些。”
刘静柔冷笑,往前走了几步,盯着她的眼睛,反问:“你和江于晏不这样吗?他不是很爱你吗?你和顾以笙过去没这样过吗?你们不是还车。震了吗?”
晓苏后退一步,避开她的咄咄逼人,冷声提醒:“请你不要污蔑我!也请你自重!即使不是尊重我,也请你尊重你自己的未婚夫”
“未婚夫?”刘静柔冷笑:“未婚,就不是夫用什么方法,也变不成夫。黎晓苏,我怎么会认识你?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怎么摸上了二楼,看着以笙发呆,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你和以笙是旧识的,可是,江于晏从背后抱住了你,一脸宠溺,我才知道,你是他的女人,找不到他了,所以来寻找,看到以笙,不过是受了惊吓,不知道怎么反应罢了。但现在我越来越明白,你们从前,一定是认识的!一定!”
“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不会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所以,请你信任你的男人,也尊重他!”
“我尊重他,他尊重我吗?”刘静柔忽然提高了声音,瞪着晓苏,失控的吼:“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住着一个女人!他看你的眼神,都跟看别人不一样!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可是你们都不肯承认!我就不明白了,如果你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承认你们认识,能怎么样?”
“我们不认识!”晓苏很冷静,脊背挺直,语气依然不急不缓,和刘静柔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如女王般大气沉稳,一个如小丑般跳脚滑稽。
“你撒谎!”刘静柔怒斥,眼眶忽然就红了,声音也放轻了,低声问:“黎晓苏,你当真以为我是傻瓜吗?你瞒着身边人多少事?身边人又瞒着你多少事?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你才是一个傻瓜,真正的傻瓜!”
晓苏眸光轻跳,仍旧不动声色,低声问:“你什么意思,尽可直!”
刘静柔的目光扫过她身后不远处的季姐,晓苏沉思了一下,缓步走过去,轻声对季姐交代:“季姐,那疯女人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我,又不肯让人听到,你先回避一下,我马上就跟她谈完了。”
“不行!”季姐断然拒绝。
“你放心,门口都有监控,又是在咱们自己家门口,她不敢对我怎么样。”晓苏沉声嘱咐:“你只需离的 远一些,并不需要走开。”
“那好!你小心一点,对他们家的人,都要有点防备之心!”
“我知道了,季姐放心!”晓苏微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再次走向刘静柔,脚步不轻不重,可见心底依旧坦荡,而从面色看起来也知道,她依然很冷静。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刘静柔因为几重打击和对晓苏的嫉恨,而扭曲变形的、让人心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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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事?”顾以笙惊讶的看着走进自己房门的江于晏,疑惑的问。
江于晏笑一笑,自顾走了进来,在沙发上坐下,才马后炮的问:“没事不能来坐一下?”
“你都进来了,才问这个问题,晚了点吧?”顾以笙心情不好,话有些冲。
江于晏轻笑,点点头:“我就是怕你不让我进门,才先进来的,不然,被赶走,我面子上不好看。”
顾以笙轻笑,无奈的摇摇头,帮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在他对面坐下,轻声开口,客气,但透着疏离:“江局长大驾光临,一定有重要的事!请讲!”
江于晏沉默了片刻,直奔主题:“尹先生。”
顾以笙眸光巨变,一下坐直身体,紧紧盯着带着平静笑意的江于晏。忽然,一伸手从沙发下摸出了一个什么半导体一样的东西,打开,吱吱呀呀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江于晏惊讶的看着他的动作和那个东西,心里震惊。
那是专业的干扰设备!可以干扰窃听和窃。拍装置!他的房间里,居然还有这个?
江于晏依旧不动声色的轻笑,再唤:“尹先生,这些年改名换姓忍辱负重,一定很痛苦吧?”
顾以笙脸色苍白,沉默的盯了他半天,知道自己否认也没有用,遂冷声问:“为什么这么叫我?”
“尹默先生,顾以笙先生,哪个都是你,但是,哪个又都不是,对不对?”江于晏轻笑,继续冷静的陈述:“你,中缅混血儿,身上有四分之三的中国血统,祖父是缅甸人,祖父和母亲都是中国人,出生于玉器世家,但在十四岁之前,并没有见过自己的祖父和祖母,因为你父亲和你母亲在中国一见钟情,私自成婚,并生下了你。你还有一个中国名字,叫程格,这源于你母亲的姓氏。”
顾以笙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眼神,也越来越冷。他一言不发的听着江于晏慢慢讲述,似乎在听一个很古老很遥远的故事,可是心口,却越来越痛。
一痛,关于身世的历史,是一个伤疤,要揭开伤疤,就会触碰到血肉,自己会疼。
二痛,那个要为他保守秘密的女子,终究还是背叛了他们的约定,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她认为她可以相信的男人!
三痛,他还没有完成复仇的心愿,就要比眼前这个犀利如鹰敏锐如狼的男人,搅黄了吗?
江于晏也毫不怯缩的迎视着顾以笙带着戒备的、冷冷的眼神,继续平静的讲述:“二十多年前,你父亲因为和你母亲的事,跟你祖父闹僵,因为他想要留在中国,但是你父亲不肯,可是,他又没有办法接受你母亲的存在,因为他在缅甸国内为你父亲早约定了一门亲事,就等着你父亲回国,然后结婚可是,那种父母约定的婚姻,不是你父亲想要的,所以,他带着自己的所有家当,离开了缅甸,在他身上,有一块很大的玉石,是他刚刚寻到不久的。到了中国以后,有人想要,但是价格没有谈拢,这个事情就被搁置了下来,但是你父亲养家糊口需要钱,还是准备把它卖掉,而他手中这个块玉石,被许多人看好,一度飙到很高的价格,你父母满怀憧憬,以为你们的生活马上就可以改善,所以,他们把你寄养在你母亲的亲戚家里,四处奔波,想要给这块玉石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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