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对你来说,真的只是妹妹吗?”
只可惜,我没能得到顾惟谦的回答,就没出息地晕过去了。
倒下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再次闪过先前卑微的渴望与念头——
原来在床上感觉自己被爱了,注定是种错觉。
原来我得到的不是爱,只是一种售后服务。
再次醒来时,我母亲和我茜娅阿姨都在我和顾惟谦的套房中。顾惟谦坐在沙发上合着眼小憩,听不到我坐起身时被子发出的摩擦声。
我母亲最先听到我起床的声音,走进来与我说话,我听她在我床边将SinSin的身世缓缓道来。
叶亦欣是茜娅阿姨在美国认识的一个叫叶彤的留学生的女儿。叶彤在美国毕业后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为了留在美国拿身份,她在酒吧找了个大兵嫁了。大兵在战争中去世,抚恤金却依照遗嘱交给了他的母亲,彼时叶彤已经有了身孕却没有工作,大兵的妈妈不认叶彤肚子里的小孩,走投无路后叶彤联系了茜娅阿姨,请她救济她。
相识一场,茜娅阿姨汇钱给了叶彤,叶彤写了邮件来附了欠条。
谁知有一日雷雨交加的坏天气,身怀六甲的叶彤走不动了坐在树下休息片刻。就那么一刻,雷电劈中了她,叶彤不幸罹难。腹中小孩却被惊险地剖开,顽强活了下来。叶彤是孤儿,她的女儿也变成了孤儿。
茜娅阿姨得知此事后,想办法收养了那个女孩,用她母亲给她起的小名SinSin,给她起了大名叶亦欣。
叶亦欣在美国长大,而顾家人也不是常年住在美国,偶尔也会带她回台湾,随着叶亦欣长大,她对顾惟谦生了不该有的念头。茜娅阿姨察觉后就把她送回了美国,并且在抚养她成年后,断绝了和她的亲属关系。
而顾惟谦从头到尾,都扮演了一个旁观者的角色。
甚至到此时此刻,我们的母亲对“是否存在骗婚行为”一事吵个不休时,他仍然只是疲倦地捏着眉心,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场闹剧。
我静静看着顾惟谦,看他摘下助听器揉弄耳朵,看他痛苦地皱眉,脸上再也没有了光彩。
我眼里所有曾经为他而亮起过的光,也黯淡了下去。
“没关系啦,”我叫停两位母亲的争论,“反正嫁给顾惟谦,是我爷爷的遗愿,我会好好遵守,和他继续过日子的。”
话音落,我看到我母亲脸上那大惊失色,却带着尘埃落定的表情,暗自嘲哂,没想到我胡说八道,竟也被我猜中了。
而顾惟谦看向我的眼神,除了一闪而过的错愕,就只剩下疏离冷漠。
现在想想,我们在新婚夜酒店房门被打开前的那段时间,真算是“新婚燕尔”。
在那之后,我们的婚姻,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