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但是男方听说她要养妹妹还要供其读大学后立马溜了。
于诗后来便独善其身,她自己的工资养活她们姐妹绰绰有余,有男人只会惹人烦。
在于诗的带领下,她们先去的会堂,听年级领导和副校长讲话。
冗长的演讲后,便是表扬环节,公开年级前二十的同学,以及进步较大的同学。
姜禾绿听得兴致缺缺,快要睡着了。
把这一环节挨了后,便需要回教室。
过去的时候,姜禾绿问:“我要坐你位子吗?”
于宁点头,又想了想:“随便坐吧,老师没规定。”
班级会议是个不短的过程,除了班主任,还需要主课老师的发言,表扬批评都会有。
姜禾绿还是问了于宁的位置,免得坐其他人旁边不方便。
但进教室后,发现于宁的位置被一个女家长占了,为的是和旁边的家长聊天。
别人谈话中,她不方便打断。
犹豫着不知坐哪时,门口风风火火来了几个小子。
“老时你喜欢坐前面还是后面?”
“……”
“好了我知道你喜欢坐后面。”
少年大摇大摆,走路带风,上前领路。
掠过他们,后面,是和少年截然不同风格的成熟男人,不论身在何处,永远的醒目,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家长中,他的寡言和沉默,反而成为不可忽略的点。
注意到他沉静的目光,姜禾绿很不自在地转过身,抬头去看贴在墙上的班级成绩单,假装自己并未看见他。
“姜小姐。”
时怀见出声。
“……”
沉默片刻,知道避无可避,姜禾绿只能转过头,似乎很惊讶的样子,笑得勉强又生硬:“好巧啊……”
又特么碰面了。
不是说不来开家长会吗。
你们男人骗人果然全凭一张嘴。
高中班级里一半的家长都四十上走,只有时怀见年纪轻轻,儿子便上了高中的人。
不论是传闻而是已知的信息,姜禾绿并不想招惹他,客气一笑后便要走。
男人不急不慌跟过去:“我有事找你谈。”
“什么?”
她再回头,小脸又白了一片。
“于宁是你妹妹,对吧?”
他有条不紊地陈述事实,“之前我和时妄沟通过,他承认他确实有欺负女同学的行为,我对他进行教育的同时,希望能给受害方一些补偿。”
他说这话的时候,时妄便在不远处看着。
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样子不正经,看他们的眼神也不正经。
按照他平日里对老时的理解,不像是那种“因为儿子闯祸就亲自来学校开家长会并且给对方补偿”的闲人。
以往,他让他助理开家长会算不错的了,之前最敷衍的一次,干脆叫家里司机去开。
反正老师既不会表扬也不会太过于批评这样的孩子。
“看啥呢。”
旁边男同学捅了下时妄的胳膊。
“你们说,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喜欢一个女的是什么样子的?”
时妄正儿八经地问。
“跟我们一样呗,表白,送花,请吃饭。”
“我觉得不太可能。”
时妄最终得出结论,他这个爹,又闷又骚,哪怕真有把人家往床上搞一搞的想法,显露于形的,也是客客气气的态度,旁人肯定猜不透。
早知这样,他就不闯祸了,还给老时一个朝人家要手机号码的机会。
——
姜禾绿脑子晕晕的。
她不是于宁的家长,对方提出赔偿,她需要向于诗请示到底如何解决,但于诗那边在忙,一直没给出消息。
只能先交换联系方式。
和那晚拨的号码不同,时怀见存在她手机里的号码,有五个连号。
学生们都被撵去操场上玩了,走廊上人员稀少,还没等到于诗信息的姜禾绿决定先进教室。
来得迟,教室椅子基本都坐满了人。
家长们和学生一样,老师没来的话都在说话。
姜禾绿穿过走道,硬着头皮寻找位子。
最后面有好几个空位子,但是……时怀见也坐那里。
他正在看时妄的考试试卷,神情专注认真。
依然是一身正装,不过没打领带,薄款外套被随意挂在椅背上,白色衬衫的袖口往上挽起,拿试卷时,腕部优美刚硬线条被完美勾勒出。
男人的手生得修长好看,指甲干净整齐,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这只手在办公室握着碳素笔签字的情景。
姜禾绿无路可走。
她都走到后面了,难不成还要往前走一圈,去另一个道上再看看有没有座位。
尴尬的不是当着这么多家长的面来回转悠找位子,而是找完一圈后发现能坐的只有时怀见附近。
她只能挑了个离他有间隔的位子坐下。
隔着衣裙,屁股碰着椅子的时候,她的心中跃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椅子上有水,不知道哪个调皮男生做的。
太倒霉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可求助的。
她只能拿出纸巾,重新垫在椅子上。
整理好这些后,她余光一瞥,发现时怀见拧眉看她。
“有,有事吗。”
她问。
“我以为你会坐我这边。”
“……”
姜禾绿脸上火辣辣的。
她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宁愿坐有水的椅子,也不愿意坐他旁边?
看她难堪尴尬的模样,“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这话,被时怀见从唇齿间去掉,免得再吓着她。
时怀见坐的是自己儿子的位子,可以看考试成绩,姜禾绿却什么都坐不了。
她在不弄乱别人书的情况下,随便拿起桌上的一本语文课本,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目光,时不时地瞥向窗外,看看老师什么时候过来。
旁边,时怀见突然开口问她:“语文书好看吗?”
姜禾绿愣了愣,点头:“好看。”
“好看也不能倒着看。”
“……”
她低头,果然是倒过来的。
尴尬到极致。
她红着脸,把书转回来。
太太太太难为情了——
于诗这个混蛋!
她为什么要来开这个家长会。
“你在沈二少面前也这般吗?”
时怀见又不温不淡地问。
可能是在教室的问题。
也可能是他现在的样子太高高在上。
姜禾绿总感觉自己是个被找老师谈话的学生。
她低头,扣着自己的指甲,鼓起勇气:“哪般?”
“胆小。”
“没有,我只是……”
——只怕你。
她在梦中梦到的沈西成是任由她捉弄的小狗狗,而他到她梦里就变成用锁链囚——禁她的大坏蛋。
这谁不怕?
好在这人有点自知之明,没继续刁难下去。
等老师过来后,班级里的交谈声小了。
姜禾绿有听老师讲课这个正当理由发呆。
很快,家长会结束。
姜禾绿一起身,差点忘记自己的裙子后面湿了一大片。
这要是被人看见的话,还以为她尿湿的。
在其他家长都起来离开的时候,她只能再次坐下来。
要是有一件校服外套帮她挡一挡就好了。
可惜……
姜禾绿沮丧之际,看见走到门口的时怀见臂弯间,挂有一件薄外套。
他是她在教室里唯一认识的人,如果开口的话只能找他。
但她没这个勇气。
眼巴巴地望了会,最终只能任由他离开。
环顾四周,没有求助对象。
她趴在桌面上,两腮鼓成小青蛙,沮丧又懊恼,要是自己坐下之前注意点就好了。
这时,窗口闪过一个少年身影。
他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过来,将一件男人的外套往姜禾绿面前一丢。
她抬头,懵懵地看着:“你这是……”
“老时给你的。”
时怀见给她的?
下意识地,她抬头去看外面,却没见他的踪影。
真是他给的吗?
“不用。”
姜禾绿摇头,不太好意思收下。
“拿着吧。”
少年把外套硬塞到她怀里,不忘添油加醋地说:“你跟他客气,他还以为你在玩欲擒故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