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也只能耐心地说:“我和最清楚养老院的院长沟通确定过了,乌镇雅园里确实没有袁女士,照片也核对过了。”
乔阔有些急了,语气不善地问:“我就问你有没有亲自一个一个地确认?有没有敷衍我?”
阮甄真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杀了乔家上上下下三十二口人,这辈子才会被乔家两兄弟这么奴役,她保持着微笑,说:“乔大少,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声响打断。
她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乔阔的后面,一份文件直接甩在阮甄的办公桌上:“乔阔,这是我的秘书,不是你的助理,你要找小堂叔和叔婆是你的事情,帮你一次是情分,帮两次三次就是你的过分了。我的阮秘书工作繁忙,你别有事没事就来烦我的秘书。阮秘书,准备明天的部门会议,资料今天下午之前发放下去。”
阮甄若获大赦,抱着文件夹就溜。
乔阔皱眉。
乔弘抱着手臂,睨他:“乔阔,话我只说一遍,我们千宗集团的名头放眼全国没人不知道,你们找了这么多年小堂叔仍然不回来,只能说明一件事,小堂叔和叔婆根本不想回来,就算你们真的找到了又怎么样?认祖归宗一家团圆?别做梦了,早有这份心思当初就别赶人走。”
乔阔:“你明知道二叔公他……”
“我知道,肺癌末期,没几个月的命。知道归知道,难道人要死了以前做过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叔婆和小堂叔就得跪着回来痛哭流涕地阖家团圆吗?乔阔,得了,我也不跟你装,之前碍着我爸的面子帮你找人,现在你要找可以,自己找,别来烦我,我秘书也不可以。我很忙,不送。”
乔阔被气得面色铁青。
乔弘丝毫不在意。
等乔阔离开后,乔弘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一瞥,见到他家秘书的电脑屏幕开着网页浏览器,上面是一个着名的八卦论坛,帖子名称是——
我的花心放荡神经病老板自恋过度以为我暗恋他,求问我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曾团长给沈禾放了两天的假,然而徐京墨第二天下午就得赶去苏州参加一个会议。于是第二天上午,徐京墨开车送沈禾回上海后,就直接赶去了苏州。
沈禾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家待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坐不住,打了个车去红昆。
到达红昆后,沈禾发现剧团里的氛围不太对劲,每个人看起来都似乎很紧张,几位师兄师姐像是在等待情人的信息,时不时就查看手机。
沈禾加入红昆的时间短,到底还是不太了解,只知道公演过后,曾团长操心的是戏剧文化节的事情。
今天她男朋友去苏州开的会议也是和戏剧文化节有关。
想到男朋友三个字,沈禾心里怪甜的。
她问唐慈:“今天剧团里似乎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唐慈果然是剧团里的小百科,沈禾一问,就一五一十地和沈禾说了。
“戏剧文化节三年一度,每个昆剧团都十分重视,届时文化节上各种剧种花样比拼,是戏剧圈里的一大盛事。不过现在昆剧毕竟是小众,文化节上大多主打京剧,因此昆剧表演登台的名额有限,而我们全国昆剧团总共有七个。”
沈禾问:“所以是比实力?哪个昆剧团实力雄厚就谁上文化节?”
唐慈小声说:“其实比实力的话,也不好说,因为每个昆剧团都有自己擅长的剧目,全能型人才的几乎没有,而且每个剧团都有自己挑大梁的台柱,要真比实力的话,绝对是一番血雨腥风,所以为了照顾到每个昆剧团,一直是采取抽签的方式,一届接一届,七个昆剧团总能轮得到。”
沈禾问:“红昆和青昆还没轮到?”
唐慈点头:“我听说今年主办的组委会提出合作与创新的主题,曾团长昨晚去赶去苏州了,今天会议结束后,抽签的结果估计也出来了。曾团长运气不好,连着三届都没抽到,”似是想到什么,她又说:“前几天青昆还组团去舟山的普陀寺拜神烧头柱香……”
沈禾有点不解,问:“迟早都能轮到的话,早或晚有区别吗?”
“有的有的,这一届不一样,今年的戏剧文化节是国家重点扶持项目,关注度和影响度与往年都不一样,曾团长和柳团长都一心想着扩大昆剧的影响力,争取在戏剧文化节有卓越的表现。”
沈禾明了。
唐慈此时看了眼时间,有点讪讪地说:“都五点了,曾团长还没在微信群里公布抽签结果,估计没抽到我们红昆。”
她说:“我去问问青昆那边,如果红昆没抽到的话,青昆最好也没有,不然曾团长能气上半年。”一分钟后,唐慈从手机前抬起头来,说:“呃,青昆那边也没有消息。”她拍拍胸口:“如果红昆没抽到的话,最好青昆也没有哈哈哈哈……”
话音一落,红昆里陆续响起了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沈禾刷开手机。
果然是曾团长在红昆的微信群里发了信息。
团长: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听哪一个?
唐慈回得快:好消息!
团长:被抽中了,组委会选定了《长生殿》的剧目。
众人:坏消息呢?
苏州。
唐彬坐在驾驶座上,车后座坐着一脸无奈的七爷与青昆团长。车窗外深秋阳光明媚,车窗内柳团长的脸乌云密布。
“胡闹!简直胡闹!”
“我们青昆怎么可能跟老混账的红昆合作?”
“这是糟蹋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