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康熙的怀中退出,颜鸿直起身子,被子滑落,露出布满了青紫痕迹的上身,一张俊颜却是布满了寒冰之气:“父皇,时辰不早了,儿臣先行告退。”
康熙虽然在颜鸿退出自己怀抱时,有瞬间的失落,可很快地他便打叠好自己的情绪,并没有阻止颜鸿地离开。只是看到颜鸿挺直着背脊穿戴好离去后,突然觉出几分索然。
康熙这一晚却是没有安眠,而另一厢的颜鸿在看到出现在自己房中已经露出了少年人的整容风华的胤礽后,并无惊异。只是,在胤礽的眸光满带着锋利和掩饰不住的气愤时,将领口理了理。
颜鸿拍了拍胤礽的手,让他在桌边坐好,给胤礽倒了杯水:“胤礽,你明日随父皇出行,若是还是如此情绪外露,我都要怀疑,当初,我不在的这两年,你到底是如何同父皇相处,赢得父皇的信任的。”
“哥!我自有分寸!”话一说完,胤礽便有些后悔,他气愤的是康熙对颜鸿犯下的罪孽,并无意迁怒到颜鸿身上。只是,少年人的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低下头来解释,只是生硬地做出了保证,“这次南巡,我不会让哥你失望的。”
“胤礽,若是可以,哥哥只愿你一世安康喜乐。只是,我如今这身子已然近不得女色,一个无法为大清传宗接代,使其千秋绵延的储君,不过是他手中随时可以废弃的棋子。我已然走到如此地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最终还将这大清江山交到其他女人的儿子手中。”颜鸿有意无意地误导着胤礽,他自然是知道胤礽的误解的,知道他对索额图所下的谎言风声早已经传到了胤礽耳中。而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窥探到了他和康熙之间的隐秘的胤礽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康熙立下储君只不过是为了巩固王权,而在自己的哥哥颜鸿优秀到威胁到他的统治后,却又下了卑鄙的手段,不但那样折辱哥哥,还断了哥哥的希望。
再加之,这一年来,颜鸿重新回到京城,加之颜鸿岁数渐大,朝上请奏立太子妃的也不少,可康熙却并未为颜鸿挑哪怕一个庶福晋,这些无不加深了胤礽心中的猜忌。
胤礽对康熙的不喜之心越重,颜鸿的盘算达成的成功率便越高。自然,为了防止胤礽在康熙面前漏了馅,就算皇宫中出来的各个都是一等一的演戏高手,颜鸿还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对胤礽下了心理暗示,让其在康熙面前就会忘却这份因为他这个哥哥而对康熙产生的怨怼,一切便如每一个正常地濡慕父亲的儿子所为,而一旦离了康熙,又有颜鸿这个诱因在的时候,则会将这些负面情绪再次引爆出来。
兄弟俩并没有聊多久,因为明日一早就要出发,颜鸿便打发胤礽出去,想着胤礽如今处事倒是越发周全了的,只是,偶尔还是少了少年人的孩子心性。再历练几年,说不得就会好上许多。
想起漠北那边传来的异动,噶尔丹虽说已经被清军击退,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以噶尔丹的心性,加之沙俄那边的蠢蠢欲动,一场战事是无可避免的。也许,彼时,可以让胤礽上战场历练一番。
☆、53·清康熙11
第五十三章:清康熙
颜鸿既然担了太子监国的名头,自然会将职责份内之事做好。深知康熙秉性里的多疑芥蒂,定然留下了许多人对他的一言一行多加窥测,颜鸿只是本本分分地秉公处理好大大小小各件事情。纵有什么难以由他所做的决策也会让人八百里加急地送去给康熙处理。
纵使如此,颜鸿也光明正大地做了许多事情。早些年布下的暗丁如今已经在各个部门扎了根,他们上奏所请之事,看似为国为民全在职责之内,却又在颜鸿布下的大局之内。而康熙南巡的这段时间足够颜鸿将一切都按照自己所希望地去进行。
胤禛的养母佟佳氏皇贵妃病重的消息从后宫传过来后,颜鸿一边安排太医定要在康熙归来之前护住皇贵妃的病情,一边让人去给已经在路上的康熙送了消息。
看到风尘仆仆地赶回京城,明明眉目间满是倦怠,却还是召见了朝臣,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佟佳氏皇贵妃的宫殿,探望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皇贵妃。颜鸿也一路跟随在身后,路上就皇贵妃的病情做了简要的说明,对于这个皇贵妃,颜鸿并无多少感情,或者说,对于康熙后宫中的其他女人,颜鸿都并无多少感情。毕竟,每每只要思及自己同康熙之间的博弈示弱,再想想这些后宫娇花,颜鸿的心情都绝对称不上好。
看着康熙爱怜地拥过已经被病痛摧残得皮包骨却还是难掩本身清雅秀丽姿容的佟佳氏,亲昵地唤其闺名,颜鸿低垂着双眸,面上波澜未兴,两只手却是悄然紧握。康熙撇到颜鸿的情状后,眉宇微蹙,待哄得佟佳氏开颜后,趁着空隙还是让颜鸿先退下了。
颜鸿出了宫殿,便转往了阿哥所,找到胤礽的时候,只见半年不见,胤礽又长高长壮了不少。兄弟俩坐下谈心,颜鸿听着胤礽沿途所见所闻,果然让胤礽到处走走看看,还是有许多益处的。少年儿郎的眼界想法虽说还是有着这个年龄段的稚嫩却已经初具大局观。
七月初九,已经十年未曾提过封后之事的康熙,火速立下皇贵妃佟佳氏为后,只可惜这巨大的冲喜却并没有让这位红颜多薄命的佳人多在人间逗留,不过只是在后位呆了一天,这位佳人便已经香消玉殒。
康熙下令辍朝五日,为表其悲痛,康熙还颇是情真意切地写下了《恭挽大行皇后诗四首并序》。颜鸿拿到康熙写下的这些悼念亡妻的诗作,凉薄的唇角止不住地勾起,倒是个痴情种。
“泪添雨点千行下,情割秋光百虑随。”“音容悲渐远,涕泪为谁流。”“叹此平生苦,频经无限愁。”……既然对孝懿仁皇后如此情深意切,又怎会对着自己的亲子爱怜亲近?憋得狠了,不去光顾满园的娇花,倒是想起他这个儿子来了?
还是康熙觉得他这个儿子太过方便,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这一次的温水煮青蛙差点将自己先给炖得失了性子,这眼下也快差不多了,他可是已经接到消息,沙俄那边在联系噶尔丹,他又特意安排了人在两边都煽风点火了一把,如果他没料错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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