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而且她老了,不可能一直替爱新觉罗家看守着这大清江山,是时候放手了。
对于康熙停下了为颜鸿寻找合适的太子妃人选的事情,太皇太后本是有心想要揽过这事情的。可在康熙找了她长谈过一番后,她便也撒开了手不管。只希望这对父子俩能够心中有数。虽说如今整个朝廷都还被颜鸿扔出来的一颗原子弹给震得不停动荡,可对于颜鸿的太子妃人选,还是有很多人关注的。如今宫内突然停止了对太子妃的选拔关注,倒是让各家各户地添了许多心焦。
等到半年后,康熙一纸诏书让太子颜鸿带着半年来流水线般训练出来的工人,和集中了大部分的人力物力财力制造出来的机器去江南繁华之地先做个试验,推广运用这些新兴技术。如此一来,这一去,没个两三年怕是都回不来的。倒也让有些观望的人家熄了心思。
有心人自然都查得出,这所谓的机器最开始就是颜鸿的想法,如今颜鸿被委派了如此“重任”,最后到底是成还是败,却也是在两说之间。如此,在颜鸿归来前再确定太子妃之位才妥当,否则,若是这事情没弄好,那可就是太子身上的一大污点。背负着如此重责,这储君之位能否坐稳,还真难说。
临行前,颜鸿特意沐浴更衣,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扑面而来的湿气等在了房中。
虽然父子俩为了他出行的事情,怄气了半天,可颜鸿还是颇有把握,那人今晚定会过来的。敲门声响起,颜鸿眼底笃定的光芒乍现,只是开门后却不是他在等的那人。
“哥,你真得要走吗?你不能去跟皇阿玛求求情,让其他人代你去做这事情吗?我听说此去风险颇大……”胤礽因为自小养得好,虽说现在也已经十一岁上下了,可自小娇宠,从来都是鲜衣怒马,没有丝毫烦恼的,脸上的婴儿肥更是平添了许多稚气。只是现在这样子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样子,却是挂着满满的担忧和恐慌。
“胤礽,我这是去做正经事的。男儿志在四方。你不是常说要做大清的巴图鲁吗?怎么只许你去做,不允许哥哥我先成为厉害的巴图鲁吗?这次差事若是办好了,于国于民都是件善事。”
胤礽不是不明白,只是这事情其中的风险,便是他这个还未靠近朝堂的都知道了,又如何能够确保颜鸿平安归来。他有心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抢先夺去了说话的机会。
“胤礽,你太子哥哥自是要去做大事的,朕拦着姑且都拦不住,你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他。时日不早了,你明早还要去上书房念书,赶紧回去安置了吧。”
康熙不知何时却是不声不响地进来,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那阴沉的样子,让胤礽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听话地退出了房门,只是却担忧地看了颜鸿半晌。
等到房间中只剩下父子俩人,颜鸿见康熙腰板挺直,不怒自威的样子,自然知道他还在生那日他在书房中顶嘴一定要去做这趟苦差事的气。低眸敛眉半晌,颜鸿这才上前几步,偷偷拉过康熙的衣袖,软语道了一声。
“父皇!”
☆、51·清康熙09
第五十一章:清康熙
颜鸿揉着酸痛的腰肢皱了半晌的眉头,吞了一颗系统派出品的药丸,这才觉得浑身的酸痛缓解了不少。甚至,他都有种想法,这康熙不会是打着让他下不来床好错过明儿个一早的大部队的想法吧?
只能说盛怒之下的帝王的着实是有些让人吃不消的。
“父皇,儿臣不愿意娶妻,也不愿意碰其他人。可父皇要给儿臣选福晋,儿臣又如何能够拒绝呢。儿臣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你定然也不愿意看到儿臣碰其他人的。一如儿臣每次看到宫中其他弟弟妹妹出生,看到您临幸后宫时,心中都是绞痛难耐。儿臣又如何愿意看到父皇受儿臣受过的这番苦。”
“只是,儿臣也知道,身为一国储君,又如何能够终身不娶。儿臣终归是有私心的,硬是霸占着太子之位不肯放,却有贪恋着父皇的绝对宠爱。儿臣好怕,怕父皇会不会对其他的弟弟也如对待儿臣一般,是不是儿臣失了太子之位,就再也没有办法如现在这般亲近父皇。”
“儿臣自然知晓此间事关重大,也知道,这一去,凶险难料。可儿臣都已经打算好了。这一次若是事成,归来之后,儿臣的储君之位定会更加牢固,届时儿臣若是传出此生子嗣艰难,无法给大清传宗接代,再从其他弟弟那里过继子嗣,也未尝没有可能。若是朝臣真得反对,儿臣便也不要这储君之位,只是做个闲散阿哥,想必,以儿臣所做之事,也定能够有机会常伴君侧。只是儿臣希望,届时,继承儿臣储君之位的会是胤礽。”
“说来,我这个哥哥也是做得很不称职,明明就知道胤礽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却还想着让胤礽来替我接下这劳心劳力的苦差事。父皇若是知道我将储君之位看做苦差事,定会生气的吧。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能够同父皇更加亲近,儿臣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成为太子的。每每看到父皇明明身居高位,却还要因为后宫朝廷黎明百姓忙得也不安眠,有时候,临幸后宫也要考虑到前朝势力的平衡,儿臣就很心疼,心疼父皇的身不由己。”
“儿臣不知道当皇帝到底快不快乐,儿臣只知道,于儿臣而言,最大的快乐便是能够离父皇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此次决定离开父皇这么久,这个决定却是儿臣辗转了半年才最终定下的。儿臣只怕,这次再不走,太皇太后和朝臣希望你能够给我纳福晋的压力,会让你左右为难。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我放手一搏。”
“儿臣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此行失利,该当如何。儿臣不怕受到万人唾弃,只怕届时会遭了父皇嫌弃。只是,凡事难两全,儿臣只盼望父皇能够时刻记得儿臣,想着儿臣,即使儿臣知道,这不过是个奢望。父皇有这么多如花美眷,有这么多聪明可爱的弟弟妹妹,又怎会一直牵挂儿臣。”
……
康熙一直到察觉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房门阖上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眼底难掩惊讶和掩饰不住的心动夹杂着些许志得意满。那眼底的情绪太过错综复杂,以至于让他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
他不是没有想过在方才睁开眼睛,可睁开后呢,面对一贯冷清自制的儿子的失控,他又当如何?
有一句话,颜鸿却是说对了,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实在是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另一端,颜鸿只是穿着简单的单衣,脖颈上斑驳的痕迹犹在,出了房门,找到了梁九功,让他备下热水,这才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只是进得房间前,却突然看向了一个方向,半晌,才转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