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19)

    我无心恋战，抱起躺在地上的风，他胸膛还是大汩大汩的鲜血在涌出，极力地喘着气，手指无力抓住我的手腕，说：“怜心……我想我不行了……”

    “不……你不要说傻话，你会没事的，你三哥不是医术高超吗？他能救你的。他一定能救你的。风……”

    “怜心，能死在你怀里真好，其实我真的好恨，老天太不公平了。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爱上我……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我会……我会让你……”这时风的声音突然断了，手无力打下。

    怀里的人没了气息。

    “风，你不要死，我现在去找你三哥，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你不能死…风。”我哭得肝肠寸断。所有人都被救醒，上官志远更是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检查着我怀里的上官风。我泪流满面看着他，多希望他说风还能救，风还没死……上官志远摇了摇头，眼泪也从他眼里沁了出来。

    “不——风你不能死，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不，我爱你，你不能死，我还没告诉你我爱你，你怎么能死——”我抱着怀里的人，跌跌撞撞地起身，一路往外走，“风，你一定没死对不对，你在吓我的对不对……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你还不知道我爱你，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能会死，我爱你风……我要跟你成亲。”风，为什么你死了之后，我才知道你有多重要，为什么一定要这些不幸发生之后，我才知道，你比月儿重要得多，是我不对，是老天在惩罚我对不对，风你醒来吧，只要你醒来就好，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抛弃一切跟你走，只跟你走……

    月儿却冲了出来，张牙舞抓朝我身上抽打，她在哭泣，一张脸格外狰狞，“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风就不会死，为什么他死了你还要这样对他。你不配跟他成亲，你不配。是你害死他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要跟他成亲。如果没有你，风就不会死。你滚啊，把风还给我。”

    我紧紧抱住怀里的风，步步在退后，“你想干嘛，你不要抢走他，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抢走他。”

    所有的人静默不语。

    连月儿也睁大眼看着我，错愕地连连退后。

    狂风还在吹起，吹起了漫漫冰凉，长发顺着狂风在空中飞舞，那发丝已经是初时的白。漫天的落叶飞花打在脸上，心脏疼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几乎窒息。没等我用得上十二层的功力，我便再度白头。白发？我已经不在乎了，最爱的人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上官宇此时走了过来看着我，看着我怀里的风，低声说道：“没人要抢走风，可是他已经死了，你得接受这个事实。”

    我摇头，只是紧紧地抱住风，仿佛怕别人抢走。我只是低声喃喃，“我是爱他的，可他到死也不知道。我真的爱他，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怎么可以死。他一定还有救，我要救他，我要找人救他，他一定还有救的对不对……我要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