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们家从爹那辈儿,就是上了贵人的船。咱们家的立场,没得选择。”赵传福叹息一声,道:“眼下子殷那孩子,随了他姐夫跟着金陵城的唐国公府靠得近。那是一条新路子,走不走得通,现在瞧不准。”
“不过,儿瞧着,咱家小儿辈们的前程,多分了一个去处,也是个好法子。”赵传福回道:“子齐随我,跟贵人一条道走。子殷随他姐夫,跟唐国公府一条道走。至于子厚,那孩子太老实,当个平头百姓也不错。”
“要是将来真出事儿了……”
“子厚一个平头百姓,总不会有人为难他的。”
也就是说,在赵传福看来,庶长子、嫡长子,都是各走各道的搏富贵前程。唯那幼子,是真正被他这个当爹的,一脚踢得远远的,算是给祖宗最后留条安全的血脉香烟啊。
“这个世道,吃人啊。”赵传福老爷叹一声,道:“咱们家,没得其它的选择啊。”
杨氏听得儿子这么说后,跟着叹了一声,道:“罢了,罢了,你既然都这般安排了,一切就随你的意吧。”
次日的上午,赵子殷真是说到做到。
他啊,还真是安排了仆人,把冬藏苑中的家当,往新宅子打包搬去了。
赵老爷分给庶长子和幼子的一进宅子,在东区最靠着南区街道的小胡同巷子里。两兄弟的宅子,就是左右邻居,那叫一个靠得近啊。
一进的宅子,两兄弟新家里面的格局是一模一样。
杜明月在家当搬过去后,自然是坐马车到了新家。
她发现,这个新家,跟灵安县城的那处新家,是差不离一样的四合院。
“母亲,咱们往后,就住这儿了吗?”
赵茵打量着新家,开口问道。
杜明月点点头,道:“是啊,往后咱们一家人,就住这儿。这,就是咱们的新家。”
搬了新家,暖了新居。赵子殷在封县城待得够久了,这自然就得起程,前往了雍州的潼关。
而在赵子殷离开的那一天,赵传福老爷去了白鹿书院。
一处种着游龙草的院中,一位道人听着学生来禀的消息后,颔首示意知了。
待得学生离开后,他才对身边的妻子问道:“你怎么看?”
“倒底不是提线木偶,赵主薄自然有他的考量。这是人之常情,夫君,你过于苛责了。”莲湖居士淡然的回道。
而与莲湖居士对坐的道人,自然就是丹秋子。
“当年一步闲子,没想到,也有用到的一天。世事难测啊。”丹秋子叹一声,他问道:“斜月阁那边的棋局,杀机快显了吧?”
莲湖居士摇头,笑道:“还不到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