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他的唇已经被咬破。
艳红的血溢出,如同胭脂般,将原本咬得发白的唇染红。
好烦。
怎么感觉这家伙像要哭了一样?!
白临溪脑海里又浮现了男人被锁链束缚在病床上的画面,双眼猩红,哭喊着挣扎,四肢都出了血,最后绝望地哀求着。
【求你们了……】
【我只要溪溪,我只要我的小玫瑰……】
【他一个人会冷,会害怕的。】
两个时期的声音逐渐混合在一起,嘶哑得像是在喉咙上刮了无数刀,鲜血淋漓,白临溪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翻滚而来,如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在了心口。
他眼眶酸涩无比。
想哭。
却又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艹。”
“不能哭……”
白临溪关掉手机,扔在一旁。
他皱起眉,昳丽漂亮的脸庞逐渐覆上霜雪,可眼尾一片绯红,泪痣也湿了,怎么故作冷漠,都显得破碎脆弱。
“不能哭……”
“这有什么好哭的,被那傻逼关在黑屋,压在地板上的时候,我都……都没哭。”
白临溪咬着牙,抱着膝盖,以绝对防御的姿态,蜷缩成团。
他听见手机又响了。
心生烦,于是又捡起手机,打算直接关机,清静一点。
可看清消息的那刻。
那双水雾氤氲的狐狸眼却瞪大了。
【傻瓜:溪溪,我要勾引你一下。】
【傻瓜:你之前住的出租屋,两年前我就买下了,你想不想看看它现在的模样?里面挂着我们的结婚照。】
【傻瓜:我等你来,多久都等。】
后面跟着一张大狗狗趴在角落,摇晃着大尾巴,可怜兮兮看镜头的表情包。
“……!”
白临溪捕捉到关键词,出租屋,两年前买下,结婚照。
什么结婚照?
和尸体拍的结婚照?
有病吧?
白临溪心缓缓沉下,眉头紧锁,再次意识到男人的爱已经达到了病态,如果他想逃,喻疏淮绝不会放他走的。
说不定……
还会把他捉回来关着。
像两年前那样,把他锁在屋里,绑在床上,一次又一次侵占。
“我真的……”
“有选择的权利吗?”
白临溪垂眸苦笑,身体微颤,嘴里的血腥味扩散开来,刺激着神经。
他摇摇晃晃起身,用力握着手机,指关节发白,脚步沉重,顺着油柏路往,一步又一步,漫无目的往前走。
掌心里紧握的手机又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