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在顾及到我们。
而等到他们再想起,准备拿我们这些人撒火出气的时候,我们怕是早就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叫小鬼子连半根毛的踪迹也找不到。
为了尽快追上大部队的脚步,刚刚结束一场大战的我们,实际上是在以急行军的速度进行着赶路。
路上并不怎么安静,除了战士们奔跑过程中产生的杂乱声响外,更多的,就是从四面各处依稀传来的枪炮声。
这些时断时续的声响正明确的告诉着我们每一个人,战斗,在此时此刻依然没有结束。
心情略微有些沉重的我们,只能将脚下的动作放的更为迅捷,只希望能早一步追赶到军部主力的队伍当中。
或者说,是希望早一步回到北平城中,在城墙的遮掩下,能叫心情得来些许的放松吧
路上三三两两所见的百姓,此时有和我们一样行进方向往北平城里赶路的,也有从相反方向而来,许是要去乡下避难的。
枪炮声震响了一天一夜,纵使是再心思迟钝的人也要察觉,平津上空的天,要变了。
因着紧邻伪满洲国的缘故,日本人在东三省的恶行暴行,可是响彻了整个平津一带。便是华北甚至是整个中国,也都知晓土地沦陷后落到日本人的手里,将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灾难。
远的不说,只说几年前的长城一线所发生的变故,平津百姓就已深刻体会到了日本人的恶名绝不是空穴来风。
如今更已被日本人打到了家门口,民众心里的茫然与担忧,自然要变得更为浓郁。
城外的人逃往城中,城中的人又逃往城外。
当此之时,谁,也不知道究竟哪里才会是真正安全的地方。
除了能叫内心再多几分安慰以外,就再没有了别的什么成果。
事实上,我们在路上见到的百姓,早已不是第一波开始逃亡的百姓。
从战事开始时算起,逃亡的风潮就已经在平津大地上展开。更有我军战士和民团警察等走街串巷,叫老百姓们一定要注意日本人所带来的夺命危机。
一路见了太多离家逃难的人,我的心情也变得愈加沉重起来。
民众之苦,民众之难,说白了,还不是我们军人的无能为力?
若是我们能做到御敌于国门,将侵略者的铁蹄牢牢阻拦在我们的国门之外,不叫哪怕一名鬼子踏上我中华国土。
那么,我华夏百姓又岂会有今日,甚至于往后整整八年之久所流不尽的血泪仇恨?
家园沦丧,乡亲受苦。
但我们身为军人,面对如狼似虎的侵略者时,因着敌我力量相比实在悬殊,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无奈后撤。
摇头叹息一声,再次抬起头时,却见到二营长陈东明带了两名乡亲一起,正快步向着我这边走来。
两位老乡皆背负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显然是逃难百姓中的一员。
但他们两人,尤其是陈东明面上在此时所表现出的急切模样,却叫我的心中忽的一紧。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