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这便是答应了的意思了。
崔嘉惠果然是愿意来这一趟的,只是到门边又有些犹豫,不让人通报。花朝眼尖,看见了,便告与崔嘉宝,崔嘉宝玩心突起,便走过去,学着她的样子趴在门边,偷偷往门外看,两人的目光便对了个正着。
崔嘉惠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抓住身边一个面生的小丫头。缓了半晌才缓下来,见是崔嘉宝,瞪了她一眼。
崔嘉宝笑了笑。
崔嘉惠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崔嘉宝吃饱喝足便有些困了,用手遮着轻轻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看她。
崔嘉惠见状,让崔嘉宝尽管上床,她靠着她说些话便是。崔嘉宝照做,在她撤去下人时也未阻止。
崔嘉宝便坐在穿上,盖着被子,崔嘉惠坐在床沿上靠着她,极亲密的姿势。
见她迟迟不开口,崔嘉宝便随意开了个话题,道:“你身边的丫头好面生,怎么不带白玉来?”
崔嘉惠笑了笑,道:“月牙是……是母亲挑的,我想着兴许比白玉更靠谱一点。”
崔嘉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夕之间所有的认知被反复,崔嘉惠大抵处于一个极混乱的状态。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现在应该信任谁、听谁的话。听刘妈妈?刘妈妈早就不是为了我,她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人,为了他们,她可以轻易利用我。听父亲的话?可父亲会变,从前以为那样是对,现在又以为这样是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到后面,崔嘉惠的声音越来越轻。
崔嘉宝握紧她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崔嘉惠却突然朝她一笑,道:“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我又不是三岁稚子,只能随着别人的话去做。我能自己分辨,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若是识人不清,那被害了也当是我自己负责。我想向你道歉,从前是我不好,那些话不是你应承受的。”
崔嘉宝没有想到她是来道歉的,心里仿佛被什么揪成一块,酸疼又鲜活。就像小周氏说的,对过去的一切,她绝不是不在乎,只是选择了装作不在意。能得到歉意,让她很开心。
她靠在了崔嘉惠身上,崔嘉惠没有躲开。
崔嘉惠笑她:“我碰到了这么大的打击,身体也强健得很,倒是你病成这幅模样,害我想了好久,到底是谁被亲近的人背叛了。”
崔嘉宝自然不会去提刘妈妈的下场。
崔嘉惠想开了,想往前走,这很好,但刘妈妈到底是心里一道疤,还没好的时候还是不要贸然去碰。
“要你取笑我,我马上就好了。”
“嗯,我等你回来一起去书院。对了,你的薛哥哥没教别人。”
崔嘉宝一懵,知道定是崔崇安拿这事去问了崔嘉惠,没想到崔嘉惠也跟着崔崇安一起取笑她,又羞又恼。
***
崔嘉宝这一病耽误了不少学业,回来后只能奋力去补。别的倒好说,只礼射御三门便让她吃够了苦头。
在薛明泽的看护下,她总算能成功地小跑一圈。可马匹小跑时最是颠人,虽早有准备,她下马时还是觉得大腿内侧最细嫩的地方都被磨破,下马的姿势都变得古怪起来。
薛明泽看在眼里,却又不敢去扶她。这些日子,因着崔崇安和崔嘉惠的打趣,崔嘉宝见着薛明泽时是羞恼并重,薛明泽只以为她因为魏英无意窥探了她的家事而耿耿于怀,不敢过分亲近,怕冒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