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般,坐在宽大的主帅椅子上,背靠软软的兽皮,面容苍白而憔悴,仿佛连抬一抬眼皮,都显得极为疲惫。
而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她主导着整个秦王府的命运。
这二人,可以说,是现如今天下,最出色的两个女子。
一个巾帼不让须眉,以女子之身,纵横沙场。
一个地位尊崇,医术高超,艳惊天下。
就这样的两个人,此刻一坐一站,阔别多日,静静凝视。
秦远暗暗朝帐中的众将士打了个眼色,众人纷纷行礼告退,不多时,大帐内就独剩下了这二人。
慕容久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秦毓质,你整整昏迷了五日之久,险些就从鬼门关绕了一圈,一醒来,就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第389:互相打趣
秦毓质看了看慕容久久,没有说话,面上也没有丝毫不自爱的愧疚,只是那么静静的笑着,不掺杂任何名利兴衰,虚弱而苍白,却也透着铮铮铁骨般的倔强。
她相貌本就精细,这样笑来,如一朵不沾尘埃的莲花。
笑的慕容久久直接没了脾气。
遥想当日,二人在冬月的慕容府,时常坐在同一架秋千上,摇摆着,天南海北胡乱的聊着天,那时她张扬的如一只绿孔雀。
她却虚弱的裹的里三层外三层。
不想如今竟是换了位置。
慕容久久不觉深深的吸了口气,心头微微的漫上了几分痛意,喃喃道:“我家墙头上那只绚烂的绿孔雀呢?怎么不在了?”
秦毓质闻言,继续笑的虚弱。
“世间本无绿孔雀,只是留给世人的表象而已,其实我一直是一只独行的鹰,”秦毓质亦喃喃,脑中大概也想到了,冬月,她们相处的日子,恍如昨日,却已不复,但任然令人怀念。
“阿久。”
秦毓质淡淡垂下眼帘,苦笑道:“很抱歉,你大婚,我都没能去恭贺一下,却要你千里迢迢为我而来,险些,还见不到我了。”
慕容久久与百里煜华大婚的时候,恐怕正是冬月战事最艰难的时候,秦毓质不能来,慕容久久没有半分怨怪。
“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慕容久久也多少了解秦毓质一些,不遇到什么万不得已的事情,怕是不会轻易向人求助,而她这次就这么做了。
秦毓质却甩了甩头,“先不说这些,好饿,你吃饭了吗?我们一块吃吧。”
慕容久久点了点头,二人在主帅大帐一起用的餐,但是才刚吃过饭,二人根本没来得及细聊什么,就听外面传来战鼓声。
“禀报主帅,敌方前来叫阵,派的是先锋官阮青云。”
慕容久久一愣,顿住了筷头。
但反观秦毓质,似乎早已见怪不怪,闻言,吃饭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理,不急不缓,将大家女子的礼仪,做的十分到位。
明明已经虚弱成这样了,但一举一动,依旧有种不动如山的感觉,怪不得这么多秦家子弟信服于她,也不是没有道理。
“先吃饭,我稍后去去就回,昏迷的这几日,怕是敌方已经猜到我出事了,今日必须要露一露面,稳固一下军心了。”
秦毓质淡淡道。
慕容久久点头,“我与你一同去。”
秦毓质挑眉:“你知道你若与我一同在冬月大军面前露面,会是什么反响吗?”
慕容久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爱什么反响什么反响,我做我的,干旁人什么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秦毓质则优雅的扬了扬眉,难得打趣道:“果然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你是不是心里在想,天塌下来,也有你的好夫君,百里煜华撑着,你直管随心所欲?”
不提还好,一提到那个名字,慕容久久面上一红,但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思念。
加上救治秦毓质的这一晚,他们已经整整分别七日了,也不知他救灾如何了,有没有兑现五日即回的诺言。
“也难为你新婚燕尔。”
秦毓质看出了她的心思,眸中总算出现了几分愧疚,然后伸手从自己的桌案上,拿出了一册折子,道:“最新的消息,看看吧。”
慕容久久翻开那折子,扫了一眼,面上的表情,立时变的惊诧,两日前,百里煜华果真兑现了承诺,五日即回。
但是他回去不是因为救灾,而是逼宫还差不多。
逼死了明璃皇,射死了南宫爵,弄死了南宫硕,最终竟扶了一个名不经传,仅是六岁稚童的五皇子南宫晔为皇。
而百里煜华则为摄政王。
这几日,明璃国一面救灾,一面则忙着先帝大丧,丧礼之后,则是新帝登基。
尽管折子上描写的仅只是一些表面的讯息,但其中的腥风血雨,慕容久久却是可以想见,百里煜华虽然对明璃皇室,不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但这样斩草除根的行为,也未免太过迅速,或者说,一定是明璃皇先惹了他。
不过不管谁惹了谁,重要的事,她的男人赢了。
“恭喜你,百里世子妃的位置没坐几日,就成了明璃国的摄政王妃了,”秦毓质又笑了笑打趣了她一句。
慕容久久撇了撇嘴,“你觉的我会在意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