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是不是中邪了?”
苏羽澈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久久正喝着茶,闻言差点没笑喷。
“你笑什么?”苏羽澈还不服。
慕容久久只好摇头道:“我看不是她中邪,是你中邪了吧?你过去不是一直很厌烦阿枝的追逐吗?如今她学乖了,不烦你了,不是挺好的嘛。”
其中原因,慕容久久多少能参悟,过去的苏羽澈,就像一名日日有糖吃的孩子,日日都吃,吃的他都发腻了,可还让他吃,他自然会感到反感。
可若有一日,他忽然没有糖吃了,短暂的高兴之后,就会发现,她其实已经喜欢了糖果的味道,可发现后,那糖果却已经入了别人的口。
而且别人还吃的有滋有味的,他自然心里不舒服。
果然,此言一出,苏羽澈僵住没话说了。
“……其实这事你还得感谢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慕容久久忽然放下掌心的茶杯,狠狠的下了一记猛药。
苏羽澈一愣,有点不懂:“谢你什么?”
慕容久久幽幽道:“当日在冬月,你做戏气走阿枝的时候,阿枝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了,这丫头看着胡闹,其实冰雪聪明,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当时我是可是好劝歹劝,各种绝情断义的话说的一箩筐,那丫头才彻底死了心,回了川南,不然她现在还缠着你呢,你哪里来的诸般悠闲自在……”
闻言,苏羽澈突然面色一怒。
话不经脑子就道:“你劝她那些做什么……”
“关心你啊,”慕容久久甜甜一笑。
不过她却在苏羽澈的眼底,看到一抹浓浓的火气,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而这绝对是自他与慕容久久相识以来,第一次对她动这样的火气。
过去的苏羽澈,不管在怎么胡闹,对她永远都是满面笑容,在他能力范围下无限的纵容和关爱,而二人的关系。
说朋友,他关爱的有点过头了。
说有情义,却一直不曾越雷池半步。
恐怕这一点,苏羽澈自己也很矛盾,但慕容久久知道,她是该让这小子看明白了,就像昨日,她让凤无殇彻底看明白一样。
“你生气了?”
慕容久久故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可最终,苏羽澈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而他走了,之后苏羽非又来了,他表情也一副很古怪的样子,问慕容久久,“慕容姑娘,你最近有没有觉的阿枝姑娘很奇怪啊。”
慕容久久挑眉:“哪里奇怪?”
苏羽非这个人,在与人博弈,诡辩学问的时候,就跟圣贤附体似的,仪表堂堂,舌战群雄那都不是问题,可一旦放下书本,融入生活。
难免暴露他猪哥的本质。
他眉头紧锁,很疑惑的道:“明明很多问题,阿枝姑娘自己都知道,可她为什么总是来请教我呢?你说阿枝姑娘是不是很奇怪。”
人家有心要嫁给你呗。
慕容久久暗自附了一语,不过她却并没有点破,只是老神在在的道:“那你喜欢阿枝的这种奇怪举动吗?”
苏羽非苦思冥想,最后茫然摇头,“我说不上来,都说女人最了解女人,慕容姑娘你说说,阿枝姑娘,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哧……”
慕容久久一口茶水险些没喷他一声。
“书呆子!”
这三个人,明显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怪圈,虽然那日花万枝跟她坦言了一些东西,但慕容久久却并不认为,依照阿枝的性格会这么快移情别恋。
他们只是认不清自己的心而已,想想也挺闹心的。
“不过,不管阿枝这丫头怎么疯,守住你自己的心才是真的,”这是慕容久久对苏羽非最后的一句忠告。
苏羽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待嫁的日子,实在让人闲的蛋疼。
不过时间也算过的不慢,转眼就是两日,不知不觉终于到了大婚的当日,虽然已经做了好几天的准备,可慕容久久还是忍不住凌晨就坐了起来。
这一日,自夜城,自玉顶山,自花家,自苏家,铺就的万里红绸,终于准时准点的铺到了明璃京城,连亲王府的大门口。
仿佛大家都是掐算着时间来的。
这一日,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化作了一片喜庆的颜色。
这一日,上至八旬老欧,下至三岁幼童,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讯息,那就是连亲王府世子,今日娶妻,一大早,百姓们就都拥挤在街上,等着看这天大的热闹,一时间,明璃京城,所有的主街上,热闹的跟过年似得,所有酒楼,流水宴席,已经摆了整整五日。
一大早,天还没亮。
宁儿带着请来的十全婆婆,等一众筹办婚礼需要的老人,敲开慕容久久的门时,才发现,装点的红彤彤的闺房内。
慕容久久早睁着一双大眼,等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睡不着。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