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封应然好歹是剿匪多年,身手敏捷不说,又有御林军挡着,群臣就算想要靠近他都难了。
更别提是高塔爬上去的几人,回去后纷纷病倒,如今还没能起来,更别说是上朝了。
朝堂上的文臣有一副硬骨头,却也有些渐渐顿悟,不再跟封应然对着干。
再是有骨气,也得有命留着才是。
他们再怎么有底气,却忘记了坐在龙椅上的不是先帝,已经是封应然了。
比起温和敦厚的先帝,封应然更显沉默,手段却要雷厉风行。
仿佛像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如今越是不动声色,以后恐怕更不会手软。
若是再不知趣,下场怕是不会太好。
文臣有半数开始乖觉了,不知道是真的惜命,还是暗地里在谋划其他。
封应然看在眼内,倒是不甚在意。
科举尚未开始,手里没有多少心腹能用,这些文臣先放着有用,倒也不必急着铲除。
若是知错能改,他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要是一股脑只想寻死,封应然当然也不会拦着。
他进了书房,脸色冷了下来。
伺候在侧的太监总管连忙浑身绷紧,察觉出这位新君不悦的神色,生怕自己有哪里不妥当。
却听封应然突然问道:“让顾青去查一查,刚才接近梅树林的都有谁,立刻禀报。”
太监总管连忙应下,退下后匆忙下塔去寻顾青,一刻都不敢耽误。
顾青带着人搜了一圈,倒是找到几个弱鸡一样的文臣,看见御林军凶神恶煞到跟前,顿时腿都软了,路都走不了,他不由皱眉:“盯着他们几个,我这就去禀报皇上。”
他跑上高塔把这些人的名字和官职都报上,便低着头不吭声了。
新君忽然要自己巡查周边,本就是不愿意有人来打扰雪春熙。
如今有不识趣的,顾青自然不客气。
但是这些人究竟做了什么,他也没打算刨根问底,皇上总是对的。
“朕已经下令让人远离国师塔,看来还有人没把朕放在眼内。”封应然负手而立,目光森冷:“把这些人都革职查办,子孙直系三代不能赴考更不能入京为官。”
顾青听得咋舌,这责罚真够重的。
子孙直系三代,起码百年都不能有起色了。
倒是绝了直系,旁系却没相干。
直系能出头,就没旁系的事。如今直系倒了,旁系不趁机起来才怪。
等百年之后,谁是直系,谁是旁系,那就是两说了。
顾青扯了扯嘴角,不听话的就该责罚,以为新君会像先帝那么心软,轻易就妥协了?
简直是做梦,新君到底是从血路中杀出来的,自然更欢喜铁血手段。
“皇上,灵犀山送信给国师,是否呈上来?”
他不确定信里究竟说了什么,也不好拆开,直接送去给雪春熙,更是不敢。
封应然瞥了一眼信笺,上面没有封死,显然也是不担心有人打开来看:“直接送去给国师,以后也不必问朕,灵犀山送了什么来,直接呈上给国师就是。”
这对雪春熙真是极为信任,连查看都免了。
顾青眨眨眼,看来以后要对国师更加恭敬才是。
“来信?”雪春熙没想到灵犀山这么快会送信过来,接过信笺一看字迹,便笑道:“是四姐姐的笔迹,这字真是越发好了。”
雪幼翠不但博览群书,一手字也是极好的,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打开书信,雪春熙一目十行,很快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甚至消失。
顾青送信后早就退下,春望伺候在侧,眼看她皱起眉头,又是叹气,不由轻声问道:“国师,可是灵犀山出事了?”
“没什么,不过雪家的家主换人了。”雪春熙收起信笺,又是一声叹气。
她知道雪妙彤的身子骨撑不了太久,只是没想到如今已经缠绵病榻,把事务都交给雪幼翠来处理。
雪妙彤也是不恋权的,索性趁着身子骨还能动弹,直接把家主之位传给了雪幼翠。
雪幼翠即便再不喜这些杂事,也明白雪妙彤是没有精力再处理这些,只能接手。
想到雪幼翠在信里抱怨的几句,雪春熙面露无奈。
四姐姐还是老样子,最不喜欢这些俗务了。
“若是四姑娘力不从心,国师倒是能挑些能干的婢女送去灵犀山帮忙。”封应然大步走来,沉声提议道。
并非他来挑选,而是雪春熙来办。
显然是不想让她误以为国君要插手灵犀山的事务,很是避嫌。
知道封应然是真心给自己建议,雪春熙笑着摇头道:“可不能顺着四姐姐,若是送几个精明能干的婢女过去,她就能把事情全然丢下。这不是二姐姐想要看见的,四姐姐总要担起家主的责任来。”
只有雪幼翠亲自做过,才能明白其中的门道。
若是还没上手,直接有人代劳,雪幼翠恐怕再也提不起干劲来。
趁着如今手边没人能帮忙,逼着她接手,倒也能担起一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