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为命,感情深厚。
虽说顾叔对他照顾有加,对顾青不假以辞色。但是在封应然看来,顾叔依旧疼爱这个膝下唯一的儿子。
若是可以,他也想要一个严父,并非皇宫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姑娘,这饭菜不喜欢?”蔓霜见雪春熙拿起双筷吃了两口就开始发呆,不由奇怪地问道。
其他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听,脸上顿时绷紧了。
老管家交代过的,必定要把七姑娘伺候得周全。若是惹得她不高兴,她们也不必留下了。
雪春熙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不由错愕地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没什么胃口,这些都撤下去吧。”
“七姑娘好歹用一些,若是不喜欢,奴婢这就让厨房重新再做一桌饭菜。”有丫鬟殷勤地提议,却被雪春熙拒绝了。
“再做一桌我也吃不下,不就浪费了?这些撤下去,你们帮着吃完。”
她摆摆手,这些丫鬟婆子才不甘不愿地撤下了饭菜。
蔓霜帮雪春熙捏着肩头,疑惑道:“姑娘从见了三殿下之后就心不在焉的,可是三殿下说了什么,叫姑娘忧心了?”
“殿下没说什么,只是有些事我该想清楚才是。”雪春熙轻轻摇头,只是不管她怎么想,总是想不出所以然来。
每天吃得少睡不着,人也跟着憔悴起来,蔓霜顿时急得不行。
不好直接去见三皇子,她只好偷摸着找顾青。
顾青被亲爹打了一顿,好在脸上的淤青散了大半,不然也不知道见着蔓霜是不是该用手捂着脸,还是直接用布料蒙住半张脸。
第一百一十七章相思
顾青听了蔓霜的烦恼,挑眉道:“你说七姑娘寝食难安,就是在见过三殿下之后?”
“是啊,我也不明白,七姑娘只说她有些事想不通。”蔓霜双手托着下巴,苦恼地皱着一张小脸:“看着姑娘瘦了一圈,我可心疼了。”
不像在路上连口热的都不好弄,王府里伺候得精心,厨房也是变着法子做吃食,味道好得很,蔓霜也停不下口,才住了没多久,腰上就多了一圈肉,也是苦恼得很。
只是雪春熙最近把席面都赏给她们,蔓霜不想浪费,跟丫鬟婆子一起吃光光,感觉肚子都圆了。
在路上过得不好,雪春熙反倒没瘦。如今在王府里反而瘦了,蔓霜一张脸皱得快要滴出苦水来。
顾青安抚了她几句,转身就跑到三皇子的书房嘀咕:“殿下,七姑娘这模样瞧着像是得了相思病呢!”
老管家正端着茶进来,听了顾青这话险些把一壶茶都扔到他的脸上去,没好气地道:“又在胡说八道,皮痒了?”
顾青摸着脸颊,这淤青才散,可不能再让自家老爹揍一顿了,连忙躲开,离管家远了些:“三殿下,属下可没说胡说。茶饭不思,又整天神情恍惚,不是相思病是什么?”
老管家听他说得越发不像话了,手又痒了。看来这儿子每天不打一顿,就不知道闭紧嘴巴。
没见三皇子对雪家七姑娘另眼相看,如今说雪春熙得了相思病,殿下就在跟前,这思得会是谁?
简直说话不过脑子,老管家心里叹气,这儿子怎么半点性子不像他如此稳重,到底随了谁?
自家死去的夫人也是贤淑女子,做事有条不紊的,谁知道这儿子从小就调皮,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
眼看自家老爹又要揍人,顾青一溜烟就跑了。
老管家只能替顾青收拾烂摊子,支支吾吾道:“三殿下别听混小子说得这些胡说,七姑娘怕是想家了。回头请侍卫把灵犀山的信笺送回来,便能好了。”
“他说得不无道理,”封应然笑笑,看着满桌厚厚的奏折,眉眼的疲倦仿佛都散去了大半。
老管家看得啧啧称奇,想着臭小子跟在三皇子身边久了,倒是摸清了他的脾气。
刚才那几句胡说,似是让三皇子难得高兴起来。
“三殿下,宫里的太监总管来了。只是这奏折还没看完,是不是先把人请到花厅里候着?”老管家皱眉,太监总管平日都是三天来一回,如今倒好,昨天送了奏折来,今天又来了,莫非以为三皇子有三头六臂,能把这么多的奏折都批阅完?
“没事,他不是来抬奏折回宫的。请人去花厅,我这就过去。”
老管家心里疑惑,却不像顾青那样毛毛躁躁地直接发问。
顾青是没大没小的,一直当三皇子是好兄弟,心里敬重,却没表现得兢兢战战的。
但是老管家不一样,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个管家,就该记住自己的身份,对三皇子毕恭毕敬的。
知道太监总管这次特意登门,必然有事要说,老管家索性让所有伺候的人退下,亲自在门外候着。
三皇子坐在上首,也没问太监总管所为何事而来,优哉游哉地品茗,没有半点好奇和紧张。
太监总管起初还想拿乔,最后实在受不住这沉默,擦着额头的冷汗,只觉得三皇子果然非常人,这浑身的煞气即便没刻意散发出去,依旧让他浑身发冷,只得打破沉默道:“三殿下,杂家此次过来,是御医无意中说漏嘴,皇上每天用的贡品已经差不多见底了。”
若是没了这玩意儿,皇帝估计要撑不下去的。
想到皇帝因为没有贡品而浑身疼痛,最后失去理智胡乱杀人,太监总管就浑身打颤。
他必须在皇帝杀人之前,投靠三皇子身边,才能够活命。
恐怕这世上最希望皇帝尽早驾崩的,必然是眼前这个人了。
太监总管在宫里做了数十年的奴才,最清楚身为皇子的封应然以前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而且身为皇家血脉,就不可能真的清心寡欲。
想要问鼎的事,就算藏得再掩饰,总归有暴露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