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嗣走上去,将她的手从耳边拽下来,残忍地重复道:“季柔,我养你十二年,睡你一年,也算回本了。你给我听着,去美国之后不要再回来,就算回来也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
“你不要再说了……”季柔气若游丝地打断他的话,“傅叔,我错了,我不会再烦你了,都是我的错,我走,我这就走……”
她一边说,一边从他身边绕过去,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休息室。
出门的时候,季柔不小心碰上了一个女人,抬起头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就是傅景嗣的未婚妻。
“对不起。”季柔丢下一句道歉的话,匆匆忙忙地离开。
……
“唔,真是个冒失的小姑娘。”颜雾若有所思地走进休息室,看到傅景嗣的阴沉的脸色,她一点儿都没有害怕的意思,依旧笑眯眯地上去问他:“你把人小姑娘欺负哭了?”
“你别管我的事。”想起来季柔委屈的表情,傅景嗣心头一阵暴躁。
“这么凶,还能不能好好结婚了?”颜雾玩着自己的大红指甲,漫不经心地说:“你再这样,我会给你戴绿帽子的哦。”
“随便你。”傅景嗣看都没看她。
“唔,真伤心啊。”颜雾走到化妆镜前,拿出一支口红来补了补唇色,过后,她走到傅景嗣面前。笑着问他:“我美么?”
傅景嗣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你让我安静会儿行么。你回你的休息室待着。”
“不解风情的老男人。”颜雾翻了个白眼,踩着高跟鞋走出了休息室。
傅景嗣的订婚宴进行得很顺利,这也是颜雾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她年轻,貌美,身材好,气质佳,性格又很活泼,虽然还是个小姑娘,但是跟谁聊天都不会怯场。
第二天,洛城的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傅景嗣订婚的报道,颜雾的照片很快就在网络上走红,所有的人都在夸她漂亮。
这些新闻,季柔都看到了。
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想哭,却怎么都挤不出来眼泪。
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
季柔放下,小跑着来到门前。“请问是哪位?”
“季柔是住这里吗?快递。”
“呃,好,谢谢。”
季柔接快递的时候完全是懵的,她不记得自己最近买过什么东西。
拿到快递之后,季柔想看看快递单上寄件人的地址,但是那边一片空白。
季柔走到茶几前蹲下来,把快递拆开,里头装了一个牛皮信封,信封看起来很满,季柔动手将信封里的东西抽出来——
当她看清楚那些照片的内容之后,整个人都木了。
照片拍得很清楚,每张的右下角都有日期,时间跨度有六年之久。季柔死死地咬着嘴唇,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将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地看完。
最近的一张,是七个月以前,季柔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晚上,她在傅景嗣的身上闻到了女人的味道。
当时她没有勇气追问他,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
看着他搂着白浣之的腰走进酒店大门的那张照片,季柔忍不住嘲笑自己——
真傻啊,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过,她却在这场感情中沦陷,赔了夫人又折兵。
清白没有了,心也找不回来了。
傅景嗣……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
季柔盯着照片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便起身上了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将傅景嗣前几天交给她的那个文件夹拿出来。
那天晚上他把这个东西给她之后,她还没有打开过。机票、护照、签证、offer、银行卡……出国用的所有东西都在里头。
不得不说,傅景嗣本事真的很大,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帮她办好了一切手续,想必是铁了心要把她送走吧——
想到这里,季柔开始大笑,整个肩膀都在颤,不知不觉间满脸泪水。
是她太天真了,才会把他的每一句承诺都记得那么清楚。吃一堑长一智,她会永远记得他教的那句话——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
季柔将飞机票收起来,拿出行李箱摆在地上,开始收拾行李。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几乎所有的柜子都空了。季柔的东西不像别的女孩子那么多,这么多年,她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再没买过什么东西。虽然傅景嗣从没有在钱上克扣过她,但她的日子还是过得很节约。
把行李箱收拾好的时候,季柔已经满头大汗了,她抬起手来擦了擦汗,看着空荡荡的衣柜,鼻头发酸。这间卧室,她住了十多年,有太多太多回忆,要离开,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季柔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转身走进浴室。
……
傍晚时分,傅景嗣从公司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半年多,傅景嗣已经习惯了进门之后第一个看到她,想想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等他回家,他就难受得紧。
从今以后,他的白天是她的?夜,他们各安天涯,再无交集。
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她这次离开的意义。
想到这里,傅景嗣胸口一阵抽痛,他握紧拳头,大步朝着楼上季柔的卧室走去。
傅景嗣推门而入的时候,季柔刚刚吹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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