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不是摆明了勾引人吗?
陶星来听得浑身燥热,模仿主播腔,“说人话。”
乔殊嗯了声儿,“我喜欢你。”
“你还是别说人话了。”
“我还是很喜欢你。”
隔着电话,都能想象乔殊轻轻咬唇的模样,“有感觉吗?”
陶星来捂着心脏,“我把卡号发你,要钱再告诉你,可不许反悔。”
乔殊:“哦,你好冷漠。”
陶星来咳咳咳,“是你太热情。不说了,挂了。”
“等等。”乔殊偷弯嘴角,像是在对他的耳朵放电,“聘礼都下了,你什么时候从了我?”
陶星来脸倏地一烫,“我跟你说,我不是不会耍流氓,主要你是女孩子,我有绅士风度,你吃不消,男人的荤……”
“段子”两个字,被堵死在他喉咙眼。
乔殊极有个性地挂断他电话。
陶星来觉得自己今晚上可能睡不着,左脑老简,右脑乔殊。
亲情有点儿沉重,爱情也有点突然。
这突然的沉重太要命了。
客厅里,简皙在翻看网上评论。
洁犀日化的负评愈演愈烈,官博上的致歉微博,前排的几十条热评,都被“祝公司倒闭普天同庆”这种内容所霸占。
而且源源不断地有人跟风点赞转发。
陶溪红不说,简皙也知道,公司里怕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最致命的不是内部人心难安,而是一两个重大项目的资方,都提出了撤资。外资相当看重企业口碑和风评,这么一搅合,陶溪红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财务部刚刚又打了电话过来,项目资金没办法跟进,几家供应商已经不满。再后来,那些供应商直接打给了陶溪红,明里牢骚,暗里威胁。
陶溪红最后一口气再也忍不住了,喷薄爆发,“停吧!最好明天起就别送货了!敢跟我横,我让你一毛钱结算款都拿不到!”
那头声音也扬高,简皙坐边上,都能听见火药味。
陶溪红的这根弦绷紧到极致,“不信你就试试看!”
她把手机丢到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往沙发背靠。
简皙赶紧宽慰,“妈,您千万稳住,注意身体。”
陶溪红掐着眉心,疲惫和无力再也不藏着,说:“资金一断,公司就撑不下去了。”
再抬头,她眼圈通红。
洁犀日化是她几十年的心血,怎么容易说舍得。
简皙也难受,十指拽紧了裙子。
这一夜,一家三口守在客厅,数着墙上的时针一分一分地过。
直至天色露鱼白,而简严清一夜未归。
屋里弥漫着压抑透顶的低气压,七点半,陶溪红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像是一道暗示,所有人心照不宣,这个时候的消息,只怕是最坏的结果。
简皙甚至起身,拿起包准备出门取钱。
陶星来也找出乔殊的号码,正欲拨通。
“注资?”陶溪红声音陡升,还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正安集团?!”
助理在那边兴奋重复,“对!陶总,就是贺老的正安集团!”
仿若如梦,陶溪红不敢马虎大意,“你把事情原原本本重复一遍。”
助理:“五分钟前,我们接到正安集团总经理的电话,明确提出,要投资洁犀日化目前的三个大项目,具体的,需要与您详细沟通。”
陶溪红沉住气,冷静问:“有没有身份证明,这个时候,不能脑子发热。”
“有的有的,”助理说:“加盖正安集团公章的函件,已经扫描传真至本部,签发人,正是贺老,贺正安。”
陶溪红边说边往门口走,“好,我十五分钟后到公司,通知各部门一把手,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告知行政部,做好接待工作准备,必须最高标准。”
挂断电话,陶溪红转过身,对一双儿女说:“小皙,你和星来先去银行,随时等我电话。”
陶星来急急追问:“怎么了妈?又出什么事了?”
“没事。”陶溪红长长松了口气,“总算等来一个好消息。”
正安集团的突然注资,如同朽木逢春,这家企业太有名,主营业务农副产品,水稻小麦蔬菜什么都种,不仅是中东部地区粮食供给的大户,每年向国家粮仓的贡献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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