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还有亲人在,他大可以当着他们的面,把祁骁骂得狗血淋头,发泄心中的委屈和苦楚;要是他还有—个哥哥或者弟弟,大概这时候会拿着酒瓶子去找祁骁算账,然后扯着傅文的头发,让他知道做小三的下场。
缓过神,走廊的等依旧亮着。
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哥哥弟弟。
不过还好,他还有软软。
第二天,祁骁难得想睡一个懒觉,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苏醒的男人脾气极臭,顷刻间卧室里的温度降至零下,阴冷强大的气场无形绞杀着房间里的每一个微生物。
祁骁赤红着双眼,已经准备好待会儿接电话,如果是公司的人,一定让他立马辞职走人,江冥也不例外。
“嗯?”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姓名,祁骁先是一愣,宛如一只刚要发怒却被顺毛了的狮子。
擦擦眼,确定是温时初后,祁骁迅速跳下床,腿上的旧伤扯痛了也无所谓,赶紧用漱口水简单解决了一早起来的口臭,防止通过电话线让温时初闻到。
“小初,这么早有什么事?”祁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你出来开个门,我在你家门外。”
“外面?”祁骁走出卧室,果然通过落地窗看到了外面的温时初。
因为曾经跟温时初住的二人别墅里被人装了监控,所以祁骁便以’温时初都不在了,也没必要住在那里了’的理由搬回了以前常住的主宅。
祁骁立马回去换了身衣服,又在卫生间里简单用摩丝弄了个造型,还喷了奶香味的香水,才装作非常悠闲地去开了门。
清晨,别墅外弥漫着朦胧薄雾。
温时初戴着口罩,怀里抱着熟睡的幼崽,一脸冷漠:“等会儿你跟我去祁家老宅,你奶奶说要去佛山寺还愿,要把软软也带上。”
听温时初提到老太太,祁骁紧张了:“你……没跟奶奶说什么吧?”
“说什么?”温时初装作听不懂地看祁骁:“说你跟傅文有一腿,还是说傅文怀了你的孩子?”
“对不起。”祁骁反应过来,如果温时初真的说了什么,祁老太太现在估计早就气得进医院了。
“收拾好了就赶紧走吧,不要让你奶奶等太久。”
“啊tei!怀里的软软忽然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看了几秒,又睡着了。
“你们先进去,外面冷。”祁骁见温时初胳膊肘上挂着行李,怀里还抱着软软,伸手,想要帮忙抱一下。
温时初往后一退,警惕地看着祁骁。
“不用你帮忙,我们就在外面等。”
摆明了,青年这是连进都不想进。
祁骁生硬地收回手:“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车库开车。”
祁骁很快开了车出来。
软软已经被温时初弄醒了,半懵半醒地站在门边,咬着三明治。
“耙耙,好干哦。”
“喝点水。”温时初拧开保温杯的瓶口,热气冒着白烟,温时初吹了吹,递绐软软喝。
祁骁等到软软吃完了才把车开出车库。
温时初抱上软软,一言不发地坐上了后座。
车行驶了一段路程。
“谢谢。”祁骁忽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其实就算温时初把出轨的事讲给祁老太太听,就算祁老太太听完后因此病发,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这是温时初的错。
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
温时初今天愿意这样,拉上他在祁老太太面前演一出表面夫妻恩爱的戏,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只是因为
他的小初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