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双姝还真是有意思,一个死人,一个活死人”薛子玉冷言冷语的说道。
“薛子玉,是谁把我变成活死人的?”薛傅氏坐了起来,语气更尖锐了。
“是我,是定国公府?”薛子玉反问道。
“难道不是?”薛傅氏双眼紧盯着薛子玉,一副本来就是这样的神态。
“我听了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薛子玉一阵无力,伸出手抚了一把自己的脸,冷静了一下说道。
“……”薛傅氏仍然双目紧盯,就是不说话。
“今天兴致好,我就讲讲”薛子玉坐到床边,看了看披头散发未施妆粉的薛傅氏,面黄色暗,眯了眯眼,“夏瑾之曾经喜欢谁,你知道吧?”
“杨珍蓉,杨四娘”薛傅氏冷哼了一声回答道。
“不错,当年你们同为京城双姝,经常有往来,夏瑾之对杨四娘的情意,你比谁都清楚吧”薛子玉缓缓的说道。
“非君不可”薛傅氏接了一句,现在想想多可笑,什么‘非君不可’还不是一样物事人非。
“夏瑾之的身份、经历、性格决定了他的处事态度,他其实是个冷情之人,但是冷情之人一旦有情,这情比较长久,就比如我和他的朋友之情,我们的友谊一起走过了近二十年,将来可能还会走二十年。”薛子玉已经很久没有对薛傅氏说过这样长的话了。
“什么意思”薛傅氏听不明白。
“什么意思,他对杨四娘的动情、用情,我们几个当中有谁能及?可是现在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感情早已远远超过了杨四娘,为什么?”薛子玉转头看向薛傅氏,反问着她。
“男人不都这样?”薛傅氏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毫不意外说了这句话。
薛子玉摇了摇头,“其他人可能,但是夏瑾之是不会轻易对其他女人动心的”
“到底什么意思”薛傅氏不耐烦的问了句。
“什么意思,一个冷情的男人能接纳另一个女人,并且付出的情谊并不比初心之人少,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夏瑾之这样待她”薛子玉眯眼一字一板的说道。
“我哪里知道?”薛傅氏嗤笑了一句。
“是,你不知道,我倒是有心打听了,吴家你看到了吧”薛子玉说道。
“恩”
“一个破落户的女儿,十三岁只身北齐,夏瑾之把她扔在一个鸟儿都不愿拉屎的别院,不闻不问三年之久”薛子玉刚听到时,也着实惊讶的很,北齐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竟会这样待夏瑾之的正妃。
“……”薛傅氏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管听。
“这三年当中,夏瑾之受伤偶尔路过,其余没有任何音讯”
“她怎么活下来的”
“是啊,她怎么活下来的?”薛子玉笑了笑,“她不仅活下来,而且活得很好”
“活得很好?”薛傅氏一直没有表情的脸,有了惊讶之色。
“是,她安安静静带着自己的下人们开田种地,让不毛之地长了百万千粮,解决了北齐军队供粮难的困局,此后北齐的池盐、北齐的市集等等每一件事都有她的影子”薛子玉不敢想,一个女人能做出男人之事出来,而且年龄如此之小,是非一般的人物吧。
“都超过男人了”薛傅氏说了句实话。
“是啊,男人也不过如此”薛子玉是凭实力才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当然明白做成一件事难到什么种度。
“所以夏瑾之为了北齐再次接纳了她”薛傅氏好像非常了然的说道。
“错,是这个女人接纳了夏瑾之”薛子玉看了看身边人摇了摇头说道。
“也说得过去,做了这么多事,确实有资格说‘不’”薛傅氏见薛子玉看过来,不置可否。
“你又错了”薛子玉再次摇头,说到一个点上。
“……”薛傅氏不解。
“我本来想让你自己听流言的,但是流言总是真真假假难辨一、二,我就说今天晚上之事吧,正如你所愿,夏世子妃去了,而且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去的,但不是去捉奸的……”
薛子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薛傅氏截了,“这还不叫捉奸,那叫什么?”
薛子玉低头笑笑,叹了一口气,抬头说道:“你永远用自己的想法去猜度别人的想法,傅家虽说荣华不在了,也不会让你傅承雅没底气到这种程度吧?”
“你胡说”被戳中心事的薛傅氏失态的反驳道。
“是,我是胡说,不错,我的祖母和母亲可能是难缠之人,可是如果你心态摆正,不去疑神疑鬼,觉得自己家倒了,夫家就看不起了,你要不是这样想,你就不会事事要强,你就不会觉得每一步都这么难了吧?”薛子玉的双眼看向薛傅氏,把她剥得一层不剩。
“原来,你什么都懂”薛傅氏瞪大眼惊呃的看向薛子玉:“为什么?”
“为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难道没听懂”
“为什么?”薛傅氏不明白,为什么懂了还不体贴自己,还这样冷眼旁观。
“我也曾为得到京城双姝的青睐而沾沾自喜,也曾为得到京城双姝的心意而激动不已,在知道杨四娘意外身亡,为夏瑾之叹息不已时,为自己能娶到你感到庆幸不已,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傅承雅,你说,是什么?”说到最后,一贯波澜不惊的小侯爷激动了,声情并茂的说道。
薛傅氏捶床痛哭,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薛子玉站了起来,低垂着眼皮说道,“夏世子妃因为夏瑾之在锦锈楼,所以放心的去逛了逛男人们的地盘,她安安静静坐在大厅里,跟着自己父亲喝着茶水,男扮女装的她被其他人调笑时,从容淡定的调笑回去,除了我,没人知道他是夏瑾之的婆娘,卢荣兴看出她是个女的,开了玩笑,把夏景皓推给她,她居然像男人似的自称自己是小爷,要收了夏瑾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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