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坏丫头!罢,入寝吧。”节儿笑嘻嘻地把夏音领回内室,麻利地开始卸妆。
才卸了一半,密道里又有动静,节儿通过铜镜也觉出夏音的几分高兴。侍在身后的屏儿恭恭敬敬地从密道里请出了来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齐的帝王,夏音的夫君——司徒南。司徒南一袭暗紫的长袍,玉簪挽发,很是减龄。三十好几的人能只看成二十出头。
夏音微微偏头,嗔怪道:“皇上怎么现在来?”
节儿手中的木梳一梳梳到头,还带起几缕青丝,司徒南觉得暗香扑鼻,眼底一黯,上前取了节儿手中的梳子,缓缓道:“我来迟了。”
屏儿和节儿双双退出内室,屏儿本想去沏茶,却被节儿拉进屋里聊体己话。
内室里自然帝后和谐。司徒南细细把夏音的长发顺通,才环着夏音在床边坐了。
夏音先与司徒南玩笑了几句,不一会儿收敛了媚声媚色,做起正经的皇后娘娘:“西南怎么样了?”
司徒南皱眉:“好像有大动静,但要再看看。”似乎在大张旗鼓地找祁妃之子。那个妖妇,消失了还有这么许多事。
夏音冷笑:“怎么?我都被废冷宫了,西南王还不罢手?他不是以‘清君侧,除妖后’为名造的反吗?”
司徒南摇摇头:“阿音,自古以来造反的借口无外乎这个,西南王守旧得很,断不会有什么好玩的创新。”
“林权呢?”夏音稍稍缓和了口气,问到权倾朝野的林相,“他可信是西南王用‘清君侧’逼得你不得不废了他,就像废了我一样?”
司徒南伸手又顺了顺夏音瀑布般的长发,低低地笑:“我没有废了你,阿音。”
夏音闻言抬起头凝视司徒南:“皇上,我在问林权呢。”
司徒南只好正色回答:“他手中的四个军师,买通了三个。最后一个,也快要倒戈了。”
“三个?”夏音动了动身子,黑发就着香肩滑到胸前,氤氲了空气中的媚色,“皇上真是神通广大。”
司徒南仿佛又闻到了冷冷清清的梅花香,他不由拘了把秀发在手上:“都是夏容挖的墙角。”
“阿容?”夏音闻言挺了挺身体,那一缕黑发从司徒南手中滑走,不带半分停留,“阿容现在有几分夏家家主的味道。”
司徒南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在房中环视一圈,果然案几上观音玉瓶中干干净净地插了枝白梅,枝尾开了两三朵,别致的黄蕊映得冷调的玉色瓣儿更加孤傲,心中一沉:“夏容来过了?”
“怎么,你不来,还不准别人来?”夏音对着寒梅,想起了夏容小时候的模样,不由失笑,“这小子,挖了人家三个军师都不与我商量商量。”
司徒南把夏音圈在怀中:“阿音,你放心,我自会替你看护好夏家。”
“那,谢主隆恩啦。”夏音微微挑眉,伸手摸了摸司徒南的俊脸,“快回去吧。让刘瑾给你添件外套。密道阴湿,你也找个人掌灯在前。”
司徒南放开夏音,神色掺杂几分不虞:“你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