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长大了,就会遇到真正爱自己的人,建立自己的家。可是现在一切都给出了答案——她是错的!
站在楼宇门前,小手还没摸到不锈钢门锁,就听见林小芬谨慎的叫了她一声:“是知画吗?”
黑暗里的人好像并不能完全确定,带着疑问的小心开口。
不知道她在这儿等了多久,瘦小的肩头上还落着薄薄的雪花。花白的头发没戴帽子,路灯的光线让翘起的发丝显得更加雪白。
“林妈妈?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儿?”
岳知画转过身去,面向她站着,刚刚拿在手里的钥匙又放回包里。
林小芬怀里捧着一只瓦罐,穿一双条绒材料的布棉鞋,褪了色的花布棉袄很有些年代感,从路灯下面踽踽走来:
“听说你回来了,妈妈也没脸再打电话叫你回家吃饭,就特意炖了一罐鸡汤给你送过来。”
她边说,边走过来把手里的瓦罐递给她。
岳知画接过那只罐子,鸡汤的温热透过针织手套,温暖了她冻僵的掌心。
看一眼罐子上盖着的小棉垫儿,她抬头望望林小芬:“妈妈费心了。这么冷的天,还是进屋喝口水吧。”
“我听风菲说,这里是秋辰的房子,妈就不进去了。”
林小芬手里没了罐子,两手空空的互相搓搓,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看楼上或开灯或黑着的窗户。
“您真不进去坐会儿吗?”岳知画诧异。
史风菲知道这里是田秋辰的房子倒不奇怪,她知道自己住这儿也不奇怪,这些事情肯定都是云正沧告诉她的吧。
可是为什么林妈妈听说这里是田秋辰的房子,就不肯进来坐一会儿呢?她跟田秋辰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呢?
岳知画联想到上次她叫自己去史家吃饭时,自己跟她说起田秋辰不能去,她连一句让的话也没多说,就直接岔开了话题。
这样一来,事情就显得更加奇怪。
“不了,妈就是听说你生病了,又没脸叫你回家给你补补,送一罐汤来,你拿回去吃吧。”
林小芬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畏畏缩缩的把双手抄进袖管里。
见她执意不肯进门,岳知画只好让步:“那我给您打个出租车回去吧,这么冷的天,等公交车也不容易。”
“不用!”林小芬连忙摇着手拒绝了:“你回去吧,刚出院,身子骨儿虚着呢,别在外面冻着。”
她说完,人也不离开,站在雪地里望着岳知画笑。
那张被岁月雕琢过的脸上皱纹密布,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妈妈,您今天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岳知画没回去,抱着瓦罐停在那儿问林小芬。
见她主动开口问自己,林小芬讪讪的笑笑,又走近她几步后才有些勉强的张嘴:“知画啊,妈妈其实,还有句话想跟你说。”
说完,她又闭上嘴了,双手从袖管里掏出来,不好意思的来回搓啊搓,穿着棉鞋的脚也在雪地上倒来倒去,踩得积雪发出一阵阵吱咯声。
“您有话就直说吧,不用这么支支唔唔的。”
看到她为难的样子,岳知画心里大概能猜到,她将要跟自己说的事情,肯定又是与史风菲有关了。
果然不出所料,林小芬接下来的话让她很不高兴。
“知画,风菲她……她怀了正沧的孩子……”林小芬观察着岳知画的表情,停了半天见她没反应,才放心的接着说下去:“你看,你是不是早点儿跟正沧把婚离了吧?”
岳知画站在雪地上没有动,怀里的瓦罐突然沉重得让她有点抱不动了,捧着罐子的手腕酸痛酸痛的很不舒服。
林小芬静静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复,可等了好半天,也不见这个干女儿表态。
扑通!
站在岳知画面前的人突然矮了半截,双膝跪地的直直跪在了她眼前,苍老的手举过头顶,合十了哀戚起来:“唔~~~都是我不好,没教育好自己的女儿……”
“林妈妈快起来,您不要这样。”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岳知画连忙放下手里的瓦罐去拉她起来。
“知画……妈不起来,妈没脸起来啊……”林小芬越哭越悲伤,越哭越难受,气息都开始不稳了,还拉着岳知画的手不肯起来:
“你姐姐不懂事,背着你跟正沧搞在一起,现在她怀了孩子……妈妈也是没办法啊,你总不能让我看着她肚子大了还没人要吧?”
“妈妈,您起来说话好吗?您这样,会让行人以为我虐待老人家的。”
岳知画非常无奈的去拉她,还要陪着小心的对着路过的人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没有让她这样。
“如果你答应妈妈,妈妈才能起来啊……”
林小芬哭得快要昏过去了,老泪纵横的样子叫人真是心疼。
“妈求求你,看在妈妈这张老脸的份儿上,你就跟正沧离婚吧!啊啊啊……”她上气都不接下气了,还死死攥住那只小手。
妈求求你,看在妈妈这张老脸的份儿上,跟正沧离婚吧!
妈求求你,看在妈妈这张老脸的份儿上,跟正沧离婚吧!
妈求求你,看在妈妈这张老脸的份儿上,跟正沧离婚吧!
……
这句话就像一个极大的讽刺,兜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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