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场子,观众正在行头上,一看他们的表演就觉得没意思。
观众都是以老人居多,老人大多心善,不会给演员难看。可是,的确还是冷场了。作为茶楼的老板,人家陈老爷子的确有权利不满,他们团的确表现得不够好。不够资格登人家的台。
想到这里,秦书鹤转身回去了,一时间他突然对自己的选择感到茫然。或许他还欠磨练,现在还没到他可以拉队伍的时候;又或许他应该找一些实力相当的演员一起重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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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辉被爷爷骂成这样,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爷爷,你不就是沈绯红的票友么?按现在的话您就是脑残粉。你当初为了照顾沈绯红弄这么茶园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为了照顾她的徒子徒孙费心巴力的!你不觉得累了。其实,你真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么?你要喜欢人家就去追求,家里又没有人反对你找个后老伴。”
陈辉一生气嘴就没个把门的,张嘴就是一些胡乱的猜测,陈老爷子气得反手就给他一个大嘴巴。
“你懂个屁!挺大的小子正事不会干,只会满嘴喷粪。你个不学好的混蛋,赶紧给我滚,省得继续丢人现眼!你再来茶园捣乱,我就让你爸打断你的狗腿。”
盛怒之下的陈老爷子实在有点吓人,陈辉没办法抱怨了一句。
“哼,爷爷你不讲理!”转身就离开了。
倒是陈老爷子看着不孝孙子的背影,顺了半天气,这才一脸无奈地看着尤悠和常欢欢姐妹。
“我这孙子是被家里惯得不成样子。不过事实真不是那样子,你们不要误会。我打小就是在舅舅家的茶楼里听着这些曲艺长大的。小时候,我就想当个演员,可惜天赋不够。等后来,我有了钱,开了茶园,就想把我小时候喜欢的东西一直保留下去。我真没有别的心思。”老爷子眼睛都红了,嘴唇微微颤抖。他实在不希望破坏沈先生的名声。
尤悠赶紧接口道:“陈爷爷,我们知道的。我们不会相信陈辉的那些浑话,也不会对师傅乱说的。”
“那就好。”陈老爷子叹了口气。他垂下眼睛掩去眼中的无奈和失落。
“不过,陈爷爷,今天还是让先锋艺术团演了吧,到底大家都不容易。”尤悠继续说道。
老先生却摇了摇头。“有些老人家是特意来听鼓书的,他们子女大老远的送他们过来的。无论如何,今天,你还是上台唱一段吧。不然大家会失望的。”
“那好吧!”尤师姐到底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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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黑脸组合狼狈下台之后,陈老爷子就亲自上台给观众道歉。
“有很多老朋友都是特意过来听鼓书的,今天大家的兴致被我的那个不成器的孙子给搅了。我老陈在这里给大伙赔个不是。我保证以后每周六还是鼓书的场子。老伙计们只要喜欢鼓书的,就来我这里听吧!”陈老先生这话说得特别敞亮。
台下有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子马上接口道:
“这可是你说的,老陈,现在只有你这场子能听鼓书了。刚才老哥几个还在说,以后咱们是不是再也听不到鼓书了呢。小尤是真本事,她唱得好。如果不能演出的话太可惜了。”
“是呀,我们都是小尤的票友。”一帮老头老太太都在台下接话。
“大家放心,这要我老陈还在,我这里就会继续演下去。我这边时间不会变。咱们约好了,每周六下午,大家就都来我这喝茶听鼓书!下面就请,咱们心目中的名角尤悠登台表演!”
台下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师姐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旗袍缓缓地走上台。
她的气质很好,浑身上下带着一种优雅的从容。恍惚间,常欢欢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师傅。常欢欢揉了揉眼睛,才能看清台上的尤师姐。她那么年轻,却是那么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