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斐云的脸顿时比十月晨霜还要来得冷。
☆、太后的面首
卫斐云竟然还在等芽雀。
史箫容实在想象不出这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真挚深厚的感情。这种激怒他的方式,也只能用一次了。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他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
好像活生生刺了一刀给他一样。
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史箫容撑着脸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旁边的礼公公收拾起了满地的画像,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太后娘娘,这些画像怎么办?”
“先放起来,说不定以后还会用到的。”史箫容回过神来,让他拿着画像下去。
“是。”礼公公往后退去。
院子里传来嬉笑声,是两个孩子下课回来了。端儿倒是走得稳稳的,后面跟着她的小皇子却蹦蹦跳跳的,手里拿着小小的弓箭,玩得很开心,一直黏着旁边的谢涟。自从谢涟跟着父亲天天入宫,陪伴两位皇子公主读书,这三个孩子便天天在一起玩耍,等过了一两年,史箫容干脆让史姜灵的那个孩子史瑜也进宫陪读了,史瑜长得漂亮,一进宫就很受欢迎。而这一两年里,因为谢涟长他们很多岁,小皇子找到了玩伴,而且还是大哥哥,于是变得很黏谢涟,什么事情都要找谢涟,端儿好像知道了自己是女孩子,没有以前那么活泼放肆了,行为举止渐渐地有了公主的范儿。
史箫容挺满意女儿的,对小皇子,要求更高,自然也就……有些头疼了。
照例要询问他们的功课,端儿站起来,回答得有模有样,偶尔有答错的地方,谢涟在旁边就轻声提醒她,但次数很少,这对于小姑娘来说也是很厉害了。
史箫容笑眯眯地看向一旁有些坐立不安的小皇子,“平儿,你也来说说。”
小皇子手里还握着小弓箭,他开窍有些慢,所以上课的时候学得最吃力的就是他了。每天的问答可谓是他最惧怕的时候。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吭哧了半天,才回答了三个问题。端儿把书册拿出来,煞有其事地说道:“平儿不要怕,我教你。”她转头看向谢涟,“涟儿也会教你的,对不对?”
涟儿?史箫容也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也改口这样叫谢涟了,谢涟秀气的脸颊微微泛红,竟也没有反驳,看向小皇子,点了点头。
小皇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倒是没有很难过,就是困惑自己怎么都记不住。
三个孩子围着一张桌子,低头开始认真练习写字了。史箫容偶尔抬头看一眼,最后几乎都是小皇子没有写完,还在低头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史箫容看到他那副专注的样子,舒了一口气,开窍晚没关系,只要态度端正,这些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只是他的身份毕竟不普通,肩上担负的责任也比寻常孩子重很多,现在没有展露出任何天分,还显得有些迟钝,身为母亲的史箫容未免有些焦虑,只能每天看着他学习到睡觉时刻。
入夜的琉光殿静悄悄的,只有桌案上还点着一盏烛灯,史箫容手里握着毛笔,在纸上低眸认真地写着,偶尔抬头,不解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问道:“为什么要把宁州的督军调到边疆?他在宁州呆了十几年,经验不比新督军少。”
卧榻上,正斜斜躺着一个男子,长发随意散着,姿态悠闲轻松,闻言,才吐出嘴里含着的葡萄籽,抬头,乌沉沉的眼睛看着对面神情困惑的史箫容,笑了笑,说道:“这位督军已经磨砺十年,总要让他有更好的用武之地。你可再翻翻那些旧折,上面都记着他的事迹,你看了便清楚了。”
史箫容微叹一口气,“等明天有空再看吧,现在还有这大一叠……”她抬眸,看到对面的人又重新躺回卧榻上了,架着双腿,双手搁在脑后,似乎随时都能睡去。
“温玄简,你不能睡觉啊,还有一些地方,我要问你的。”史箫容轻声抱怨道,之前有好几个夜晚,他就是这样自行睡着了,害得她苦坐到凌晨,撑不住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第二天还是被早起的他叫醒,因为要带着小皇子上早朝了。
史箫容哀怨地看着他,说道:“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
温玄简挑了一下眉,说道:“当初,你还想杀了我,不是吗?你看,要是我真死了,你岂不是比现在更惨。”
一提起这个,史箫容就更气了,“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在床上……我气不过,才用了力气,没想到,只是把你勒晕过去而已。”
温玄简回忆起那一刻,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真以为她要杀了自己,不过这是自己出的主意,也算赌了一把,还好,她没有真的下了死手,醒来的那一刻,简直像看到了满室花朵漫天阳光一样狂喜,他赌赢了,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史箫容在临走前,弯腰看着还坐在卧榻上的温玄简,“别得意,我只是被你的大胆吓到了,真把命交到我手上,你说,我要是真杀死了你,你现在可真没地哭去了。”
温玄简还是很得意,眉眼间都是笑意,说道:“我总觉得我看上的女人不会这么没心没肺,要是不来这一下,怎么让你看清自己真实的心意?看吧,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史箫容闻言,哑然失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眉眼,轻声问道:“要是我真的杀了你呢?”
“那也是我的命了,今生能死在你手上,也不亏吧。”温玄简自然是挑着好话哄她开心。
史箫容松开手,笑了一下,“又甜言蜜语。”
“我还想叫你一声容容……”温玄简半躺在卧榻上,长发散了满肩,真像是太后娘娘养的小白脸,正用美色和甜嘴来诱惑她。
史箫容已经不看他了,嘴里一边说着“我不听”,一边跨出了屋子,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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