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眼神的探照下,第一反应便是要张口搪塞过去。
话还没出口,面上的神情便当先宣告了她的意图,她刚刚吐了一个字:“我”
“灵儿!”徐泮连忙急急打断了她的话,他再不敢听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不由脱口便道:“你嫁给我,我再不会勉强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你不用顾及我的情意,哪怕你就当这场婚事只是一纸契约都行!我再受不了你嫁给旁人,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话说到最后,言语之间已有哀求之意流出,骄傲如徐泮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有今日,他哀求的不是哪一个人,而是他这颗不受控制的心。
便是心如磐石之人,面对此种场面,也会动容,更不用说于小灵了,她再不懂凡人的情意,此时也觉得心头似被人捏了一下,又酸又疼,堪比方才在程默意处,看着那母女泪如雨下。
然而还没等她说什么,徐泮便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一边一遍遍地低声喊着“灵儿”一边双臂大力收紧,将她狠命地搂在怀里,似乎要嵌她进胸膛,才能缓解心口的疼痛。
“我只要日日能见到你,什么都不做,就心满意足了,我不能忍受你嫁给旁人,不能,不能,不能”他说着,还不停摇头,忽的又停下来问道:“答应我,好不好?!”
于小灵觉得自己再说不出旁的话来了,心头酸涩地发颤,她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直觉却让她也不再犹豫,直接就道:“我答应你!”
徐泮怔住,旋即欣喜如狂,眼中的光亮似要溢出,又双手握住于小灵的肩头,与她四目相对,禁不住问道:“你答应了?真的答应了?!”
未及于小灵回应,他便自己接了下来:“你方才已然应下了,我听见了,再不能反悔了!”
他孩童般的行径,和眼眸中的热切,让于小灵心头紧的更厉害,心里忽的又有些酸有些甜。
她弯了嘴角心想,这才是徐泮该有得样子,他面对自己就应该是个孩子啊,而不是一言不合就把她镇住的人。
她觉得自己又找回了她两百多岁鲤鱼精的自信,刚自如地喘了两口气,下一息又被徐泮压入了胸膛。
这个人力道大的惊人,胸膛散发的属于男子的霸道气息将于小灵完全笼罩。
于小灵觉得自己方才就是想多了,在力量面前,年岁不值一提
锣鼓喧天,喜气洋洋,正院里红盖头下的程默意泪珠滚落,程盛代替程思励,说了那句“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虽然是孙女,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老人家声音有些抖,目光又落在姜从清面上,朝他微微颔首。
姜从清会意,面上露出坚毅的神色。这个跪在她身旁,盖着她亲手绣的红盖头的人,是他姜从清时时刻刻放在心头的人,他今日要将她娶回家了,定不会做半分对不起她的事
挤在人群外围的于小灵,感到执意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力道,身旁这人弯了腰,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放心,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