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泮抬手就够到了,帐幔一扯开,就被这妖风呼地一下裹了起来,下边缘也顺势而起,嗖地一声,抽到了于小灵的右手上。
于小灵瞬间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痛意,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气,抬起手来看去。手背惨白一片,不过一息又开始泛红了。
徐泮没想到竟出了状况,扑通一下跳了下来,眼睛一下就瞧见了于小灵红彤彤的手背,他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英眉倒竖,问道:“怎么抽到手了?”
回答他的,是又一股强劲的寒风,夹带着刺骨的凉意和飘飞的雪花,扬起那帐幔边缘,又朝于小灵抽了过来。
于小灵低着头没有瞧见,只觉得头上黑影掠过,再抬头上看,竟是徐泮忽的抬起手来,挡下了什么。
“此处风太大,快进屋去吧,剩下的我来做便是。”徐泮沉声道,眼睛盯着于小灵红肿起来的手背,心里突然变得又酸又紧。
于小灵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这般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便从善如流地回了屋中。回头瞧见徐泮一人出了屋子,顶着寒风与那帐幔撕扯,高声喊了于霁:“哥哥,你去帮一下世子。”
话音传到厢房的雕花廊下,徐泮的眼角眉梢泛起了点点喜意。
一群人忙活了大半天,得亏灶上的人也跑过来帮忙,才能好好吃上饭,似他们这般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说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其实披荆斩棘,困难重重。
一群人里做的最好的,反而是身份地位最高的忠勤伯世子徐泮了。
于霆撒了些白盐,将一整块羊肉塞进嘴里,大口嚼了,问他:“世子,你烤的羊肉怎地这般好吃?”
徐泮低声笑了一句,姜从清已是替他答道:“他们家的规矩,男孩子要扔到军营里历练的。”
徐泮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情形,刚想再补上一句什么,就见于霆正撕扯一块,一口塞不进嘴里的大肉,撕扯得太过用力,手一滑,小胳膊肘,就捣到了于小灵伤了的右手上。
“小心!”他急急道。
不过于霆的小胳膊也不会因为他这一句就停下来,于小灵也不会因此就瞬间躲开。
“哎呦!”于小灵疼地叫了一声,清秀的眉眼皱成了一团。一下疼过,她缓了过来,便伸手左手拍打于霆:“你可真是!给我小心点!”
她说着,还笑了,一副心里完全不和幼弟计较的模样。
可徐泮看着,心中却一抽一抽的。他很诧异,自己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从小到大,大伤小伤不断,怎地一个手背上的红印子,就让他记挂心间了呢?
他想起儿时,母亲看着他舞刀弄枪,受了伤时的样子了。
彼时,母亲红着眼眶搂他在怀里,嘴上斥责了父亲,手上却轻柔地替他上药包扎。
他舍不得父母争吵,说道:“娘,孩儿不疼的。”
一句话,反而催落了母亲的眼泪。
那时候他知道,母亲满心满眼都是他,是疼他,是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