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桐的话让袁欣纯彻底失了方寸,哪里还敢站在那张大夫身前,赶忙躲到了袁氏的另一侧去,袁氏也有点弄不懂事情的发展了,她明明是来找傅新桐和傅家的麻烦,怎么现在看起来,反而是她们更麻烦呢。先是纯儿和儿子的事情被傅新桐说了出来,接着就找了个享誉京城的大夫来给纯儿看诊,这……
袁氏看着袁欣纯害怕的神色,忽然脸色也变了,与袁欣纯对视一眼,袁欣纯害怕的调转了目光,这表情像是在对自己诉说着什么,袁氏心上觉得不安极了,两个孩子不会真的弄出什么事情了吧,她本身就有心把纯儿留在身边给儿子做妾,将来等一切尘埃落定,韩家有了少夫人之后,两人生个亲近的孩子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这并不代表袁氏现在就想看见他们生孩子。
暗自悔恨自己没有对她们多加管制,如今倒成了一桩麻烦事。
“混账东西!傅新桐你这不要脸的恶毒女子,居然在这里满口胡言诬陷,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容得下你这样诋毁吗?”
傅新桐的脸色亦沉了下来:
“合着韩夫人知道女儿家的名声贵重,容不得诋毁呀!那你今天到我傅家门前来诋毁我的名声又算什么,就你的侄女名声中,其他人的名声在你看来,一文不值是吗?”
袁氏被反将一军,仍不退缩:“哼,我来找你,是因为你确实做错了事,你是个灾星,把我儿子害成如今这地步,我来找你算账,天经地义。”
“天什么经,地什么义?你儿子如何管我什么事?你有什么道理在我们傅家门前撒野?你一口一个我勾三搭四,我水性杨花,请问证据在哪里?有证据吗?你没有证据,可是我有!我说的事却是实实在在的,你的好侄女与你儿子不清不白,你睁一眼闭一只眼,还打着旗号要给你儿子娶妻,我倒要问问你,你这算是骗婚吗?将京城女子置于何地?只要你韩家喜欢,送了聘礼去人家,就要人家乖乖的入你韩家的大门,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又是什么?你问我要证据不是吗?我如今找了大夫过来,你却又不敢了,怎么着,自己心虚了?因为做了男盗女娼,丧德败行之事,心虚了吧,若是他们当真清白,你又何惧让大夫把脉?若是大夫把脉之后,袁小姐干干净净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傅新桐冤枉了她,我明日便在佛堂剃度出家去,算我造了口业,可若是袁小姐不干净,那你韩家就是仗势欺人,败坏女子名声,一家子男盗女娼,韩夫人你又当如何与我,与傅家道歉?”
傅新桐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让傅家门前围观之人全都屏住了呼吸,静观这戏剧性的变化,同时也在心中对这位傅家三姑娘的气势所折服,一个女子被人诬陷上门,非但没有气急败坏的嘤嘤哭泣,反而光明磊落,毫不畏惧,这世道虽说女子地位不高,可遇上这样一个烈性的女子,却还是令人动容佩服的。
袁氏早就没了一开始来傅家门前的气势,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沉住气,带着人来傅家门前闹,这傅新桐可比她想象中厉害多了,更何况,她在还未开始胡搅蛮缠之前,就被傅新桐捏住了痛脚,原本就是想带人来找找傅家的麻烦,出一出心头的恶气,老爷如今还被关在刑部没有出来,虽然外界还不知道韩家快要不行了,可是袁氏担心啊,她担心一旦韩家倒台,往昔的好日子将不复存在,外面有一点传言,都能让她害怕好长时间,说是草木皆兵也不为过,所以,当看见儿子被抬回来受了那么重的伤时,袁氏就更害怕外面的人知道了一切,所以才敢对她儿子下那么重的手,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找一个可以让她立威,让她表现给所有人看,她韩家还没倒,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
想着傅家都是读书人,没什么大用,在朝中并无势力,这样的人家,她就算惹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反而可以让别人看看她的能耐和手段,震一震韩家的威势,可是,这傅家其他人也许都是读书人,没什么战斗力,可傅新桐一个就顶了十个凶悍的泼妇,并且还有把柄在手。
袁氏后悔啊。
然而现在后悔也晚了,往袁欣纯忘了几眼,以眼神询问她到底有没有,袁欣纯只抓着她一个劲儿的摇头,袁氏心里有侥幸,这孩子才多大,按理说不该怀上才是,如今所有人都看着她,若是不让把脉的话,人家一定会说她是默认了,干脆搏一搏,如果赢了,那么将那傅新桐送去姑子庵也是好的,更何况,就算是输了,袁氏已经想好了对策,只需推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将一切推到袁欣纯身上不就好了,这样她至多落一个糊涂,被贱人欺骗的名声,还不至于太惨,至于袁欣纯嘛,看她造化好了,若能挺过去,并且理解她今日所作所为,那么就算今后继续将她养在身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妾侍罢了,这么一想,袁氏似乎就想通了,用一个不重要的妾侍,跟傅新桐赌一把,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能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人天生就是恶的。
第114章
第114章
“道歉与否,且看你能否如你所说那般证明,哼,小小年纪,便心机深重,想用这样的激将法来掩人耳目,难道我会被你这雕虫小技骗过不成?正如你自己所说,若是你证明了便罢,若你无法证明的话,那么也别想耍什么花样,你不剃度,我也会压着你去!到时候可别哭鼻子耍赖。”
袁氏觉得自己总不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就算她气势很足,镇定自若,可袁氏就不信,她真有通天的本事。
傅庆昭和萧氏也觉得傅新桐把话说的太满了,傅庆昭看着傅新桐,似乎想向她求证一番,萧氏也惊得抓住了傅新桐的胳膊,傅新桐与萧氏握了握手,低声对她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放心吧娘,我有数的。”
傅新桐不是第一次对萧氏说安慰的话,而每一次也正如她所说的那般,未出过什么岔子,这个闺女做事比自己靠谱多了,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不会胡来的。
傅新桐又看了一眼傅庆昭,对他递去一抹放心的神色,傅庆昭眉头却仍深锁,仍旧不赞成傅新桐以这样冒险的方式来处理事情,然而他自己心中也明白,袁氏今日上门,摆明了就是想要胡搅蛮缠,并不是上门说道理的,她韩家在外面受了委屈,就想要到傅家来找回颜面和场子,言语下作,无所不用其极,如果用一般的态度和她讲道理的话,那么最后不仅起不到什么效果,反而会被她带到沟里去。
以恶制恶,也算是一个方法,只是傅庆昭不确定,这个方法能不能奏效。若是奏效了,那袁氏就彻底失去了闹场的底气和筹码,但如果不奏效,难道真要他眼睁睁看着女儿去剃度吗?
心乱之间,那仁恩堂的老大夫已经主动来到了袁欣纯身边,让药童将药箱放好,架子搭建完毕,一套简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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