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窗外夜色深浓,浅川面色疲倦,出差到现在已经一天半夜没有合过眼,他抽出一支烟,起身去了阳台。
夜色静谧,他修长白皙的指骨搭在铁质的围栏上,冬日里的夜风凛冽刺骨,透过他的单薄外套灌进衬衫的领口里。
他嘴里叼着烟,抬手点燃,烟雾顿时缭绕在空气中,将他有些颓然的面庞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里的烟过半他才回过神,随手扔了烟蒂,男人回到病房。
看见病床上的人小脸儿惨白,走近了却发现她的睫毛轻微颤动。
“明明?”
他坐到床边,双眸紧紧盯着她的脸。
躺在病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双眼缓缓打开。
眼前一片模糊,目光没有焦点,感觉周围都是惨淡的白。
董明明盯着忽然出现在视线里的轮廓,视线慢慢聚焦。
“你醒了?”
熟悉温热的声音夹杂着丝丝疲惫,那么真实的打在她的头顶。
董明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像意识仍在游离,浅川见状连忙将她的手捧在掌心,眉头深锁。
“已经没事了,别怕。”
董明明呆滞的目光动了动,忽然抽回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垂眸看了眼自己,淡淡的偏过头。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
浅川看得见她躲避的目光,也看得到她眼底的失落和痛苦,忽然淡笑道,“听说有人跟你表白,你差点同意,我知道后就慌了,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感觉到她身子明显一僵,浅川拉过她的手,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玩笑。
“告诉我,你真的答应考虑和安逸千交往了?”
董明明忽然转过头,猛的将被子往下一拽,无望又冰冷的目光看向他。
“浅川,能不能不要总开玩笑安慰我了?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我已经开不起玩笑了,也没有办法再不要脸的缠着你。”
“没关系。”浅川看着她的脖颈处,眉头微皱,可是目光柔和,唇畔轻挽,“你本来就不需要放下尊严,从此以后换我死皮赖脸。”
董明明愣了愣,漆黑的瞳孔放大,苍白小脸儿略过一抹惊讶。
不过下一秒,她冷笑了一声,唇角苦涩,“浅川,你真的太坏了,总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可我知道这些也只是安慰。现在我变成这样,更不可能勉强你和我在一起。”
“你没有勉强。”浅川握紧她的手,“是我一直以来顾虑太多了,明明喜欢你却不敢承认。”
董明明动了动身子,将半张脸没入被单,他的表白让她很开心,可又很难过,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董明明了,虽然只是轻度烧伤,面积也不大,但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脖颈上有疤痕是一件多么自卑的事。
“我已经还你自由了。”眼眶酸涩,她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的说,“浅川,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你也放过我吧。”
“想都别想。”浅川抬起手臂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又将她的身子摆正面朝自己,“我不会让你跟别人在一起,安逸千也不行。”
董明明看着他,眼泪突然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曾经多么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害怕和畏惧。
“我们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推开彼此上了好吗?”浅川一手抚上她的面庞,轻拢发丝,“知道听见你出事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害怕见不到你,害怕再也没有机会跟你表白。”
她愣愣的看着他,目光有些茫然,半晌才勾了勾唇,淡淡问了一句,“如果我真死了呢?”
浅川低头,干净清澈的双眸看着她,忽然勾了勾唇,“所有逃避你的时光,我都会后悔。”
是吗?他会后悔吗?
董明明看着他,心口堵的难受,“可是浅川……唔……”
剩下的话被他堵进了嘴里,他冰凉的薄唇在她樱唇啃噬,贪婪缠绵,董明明愣了几秒后想要挣扎,却不料他的力道加重,一手抓着她的小臂,伸出舌头撬开她的牙关。
董明明无从抵抗,任由他贪婪的索取,她闭上眼,另一只手攀上男人的脖颈。
感觉到她呼吸困难他才罢休,浅川额头贴上她的额头,轻轻厮磨,“没有可是。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我会帮你找最好的整形医生,这点疤不会影响你的漂亮。”
“……”
董明明微仰小脸儿看着他,眸底忽然染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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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木舞下楼的时候安夜淮已经走了。
老太太和吴芬萍最近都热衷于出门打麻将,所以家里冷清许多。
下了楼梯才看见安泽在墙边接水,干净的毛织衫和休闲裤,总是能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