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木舞继续走着,淡淡应了一声,“真是辛苦你了。”
不知为什么,安夜淮从那“辛苦”二字里听出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讽刺。
左修依然站在迈巴赫旁,恭敬而冷面的等候,一身黑色燕尾服几乎淹没在夜色里。
见二人一前一后的走来,微弱的灯光将二人的身影拉的欣长,男的英俊修长,女的美艳曼妙,怎么看都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进了车,二人都是极其默契的互不言语,木舞偏头看着窗外,只是纤细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攥的骨节泛白。
安夜淮看得出她朦胧的眸底铺满心绪,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口气戏谑,
“怎么?觉得委屈?”
木舞没有理她,幽深的美眸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
许久才回过头,深眸干净澄澈,只是白皙的小脸透着坚定和冷静,薄唇一开一合,
“安泽,这些年都在国外吗?”
“安泽?”安夜淮有些吃惊,转而一笑,“怎么?对我小叔感兴趣?”
木舞眉眼低垂,柔唇扯开一片难掩的苦涩,
“不,只是以前经常听说,传言他绅士优雅又长相俊美,不过这些年却很少有人见到真尊,觉得神秘罢了。”
“是吗?”安夜淮深邃的目光始终放在她的脸上,凉薄里一丝探究,“前段时间小叔来电话,说快回国了。”
“回国?”
她美眸果然闪过一丝震惊和无措,只是在对上安夜淮打探的目光时瞬间熄灭,他嗤笑一声,
“你紧张什么?莫非你认识他?”
“怎么可能。”
她极快得否决反而让他眯起了墨眸。
“没有就好。”
安夜淮痞声痞气的说了四个字,又把目光看向前方愈来愈近的幽兰园,
“到了,就送苏小姐到这儿吧。”
左修应声停了车,木舞解开安全带,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今晚还是要夜不归宿吗?”
这句话让安夜淮心头莫名一软,她这意思……莫非是在留他?
刚想开口就见她已经开了车门,下了车又看向他,温凉的脸上一丝疲惫,
“如果经常不在这边住,就赶快请几个家佣吧,这房子空荡荡的这么大,夜里一个人难免有些害怕。”
他镇定自若的脸上闪过一丝波澜,阴眸沉了沉,语气不自觉温和许多,
“我已经和奶奶说好了,明天胡妈就会带着几个家佣过来,如果你实在觉得害怕,我也可以……”
砰!
随着车门关闭的声音,他剩下的话也被淹没在里面,苏木舞隔着车窗冲他挥了挥手,娇唇张开的形状好似在说,“那就好。”
“我们走吧。”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安夜淮才回过头,左修淡淡问了句,“去哪里?”
“浅川的律师事务所。”
安夜淮慵懒的嗓音,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左修一踩油门,迈巴赫如脱缰的野马般疾驰而去。★
安夜淮果真一夜未归,木舞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依然是空荡荡的,死寂般的沉静,甚至能听到自己细微的呼吸声。
她从床上坐起来,阳光隔着蕾丝窗帘倾泻到她雪白的肌肤上,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丝帕挽起秀发,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夏的电话。
林夏那边大概是晚上,说起话来迷迷糊糊被吵醒的样子,
“喂,木舞啊,怎么了?”
“傅北的手术费今天我会汇过去,麻烦你让医院那边尽快安排最好的手术,至于术后疗养的钱我会再想办法,你回国前傅北就麻烦你了。”
“哎呀,”林夏的声音有些娇嗔,“跟我还说这些干嘛呀,放心吧,傅北会给你照顾好的,不过那么多钱你哪儿来的啊?”
木舞唇角的笑几乎淡的发白,声如细蚊般无奈又疲惫,
“等你回来了我再慢慢和你说。”
说完她掐断了电话,从衣柜里翻出衣服换上,下楼时却见胡妈和几个家佣正在打扫大厅,见她下来都恭敬问好。
木舞苍白的小脸儿上很是憔悴,却也礼貌的回敬了一个微笑。
正值盛夏,出门时阳光已经亮的刺眼了,她眯眸看了看天,回神时门口却俨然多了一辆绯红色劳斯莱斯。
左修从驾驶座的位置下来,恭敬的为她打开车门,
“少奶奶,少爷让我来接您。”
木舞走过去,无关紧要的问了句,
“他呢?”
“少爷昨晚喝酒喝多了,被浅律师接回去醒酒了。”
“还真是一对好基友。”木舞话里一丝打趣,嘴角扯开讥讽的笑。
左修看着她明艳的脸上那双温凉潮湿的大眼,以及眼尾那颗细细的黑痣都如此风情迷人,默默低了头,见她进去才关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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