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盆罐罐的,来回到火场最起码要两个小时。
毕竟望山跑死马。
吴邪脑子一抽大喊着:“老乡们别打水了,这点水根本灭不了火,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还是等部队过来吧。”
段戈闻言就想把他嘴给堵上,村民像看着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们一堆人,胖子站在一旁扶额装作不认识这个人。
有常识的人都明白,这些水是用来喝的,火场里没水喝很快就会干死。
一个领头的村民看着吴邪手里不知道从哪拿着的便器,摇了摇头。
吴邪的脸皮薄,忙低下头跟着大部队进了树林,一路上树林都被砍掉了,走起来快了很多。
大概一个小时后,段戈望着前面漫天的黑烟,和扑面而来的热浪愣住了,没想到真的是惹下了大祸。
胖子看了看自己身上没剩多少布料的衣服,从兜里拿出那块镶金丝帛就学着村民浸在水里,绑到自己脸上,拿起把铲子学着那些村民挖防火沟渠。
山火的破坏力极大,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埋头干活,一直干到第二天凌晨,天上出现了护林队的直升机,不一会很多部队都在树林里集结,替下了村民们。
幸好没有多久山火就被扑灭了,清点人数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
“他妈的,你松手。”段戈回头看着一直紧紧抱着他胳膊的胖子,不走也不是,走就得带着这么大一坨肉一起前进。
本来段戈就已经精疲累尽说不出话,甩了两下胖子的胳膊没有甩掉,就认命了,带着他下山。
走了一会段戈只感觉越来越重,再次回头才发现是为什么。
吴邪正紧紧的抱着胖子的另一只胳膊,另只手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棍子,发现段戈注意到他了,讪讪一笑。
一行人就这么下了山,胖子再次看见招待所的时候直接跪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老天啊,可算是回来了。”
段戈看了一眼明明是被自己拖下山的人,爬进屋狂灌水,出来的时候胖子还在那躺尸。
吴邪坐在一边的地上,啃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两张烧饼,哪里还有一点初见面时的温润少年模样。
吴邪抬眼看见段戈拿着水出了屋,朝着他大喊:“算命的,饿了不?”说着,一张烧饼就这么被扔了过去。
段戈接住那张烧饼咬了两口,把水扔给吴邪和正在躺尸的胖子,坐在了招待所门前的台阶上。
说实话这烧饼味还真不错。
段戈正吃着,一个村支书模样的人走过来,给这几个人带了一顿高帽,说什么城里人来的那么高的觉悟,少见。
吴邪心虚的笑笑,毕竟这场火由他们而起。
晚上的时候部队撤去了,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段戈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浑身的青青紫紫,在墓里的时候并没有发觉,现在骨头都要散架了。
吱呀一声胖子突然推门进来,看见段戈上身还未穿衣服,大大咧咧的没有丝毫要回避的意思。
段戈这剧身体的身材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倒是不怕胖子这么看。
胖子往段戈床边上一坐,从兜里掏出来那块镶金丝帛往桌子上一扔,说:“咱也是过命的交情了,下次有事就去北京找我,报我的大名王月半,绝对没问题。”说完还拍了拍胸膛。
段戈拿起那镶金丝帛,在这不怎么亮的小灯泡下,里面的金线折射的光很是漂亮。
段戈拿起那镶金丝帛点了点头:“来杭州,我的铺子在吴山居对面。”
胖子一听倒是上来了兴趣:“怎么,你跟吴邪那小子是对家啊。”
段戈挑了挑眉头一笑,不可置否。
昏暗的灯光下,段戈的面容被灯光映的也不切真实,胖子竟有些呆了,这简直就是个妖孽,搁墓里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人挺好看的。
不不不,应该用帅来形容。
胖子留下了联系电话第二天就出山了,吴邪则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段戈早就把那镶金丝帛交给了吴三省,在他看来这东西没什么用,还可能引至杀祸。
吴三省拿着东西也是没有滞留,带着潘子就回杭州了,他让吴邪跟他一起走,吴邪倒是说想在这静静心。
人基本上都散了,段戈抱着从隔壁村长那讨来的狗崽子,坐在招待所的院子里晒太阳。
大多数时候只有阳光照到他身上的时,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