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我不想气恼您,不过您真不觉得,您这一世,亏欠了太多人。”
“欠谁也没欠你!”我实在忍不住的咬牙道:“顾升,你那颗心到底是怎样的铜墙铁壁,油侵奸猾,才让你能说出心痛如割这样的词?才能把你对阿南的去世说的这样不忍悲痛!从头到尾最期盼他出意外的人难道不一直是你吗?没有你这样的大哥,五年前我至今不晓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就算郑君怡心肠再恶毒迟早会发生,他们两人感情也不会那样早便破裂,那么还会有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顾升,都是你害的!你怎么还能有脸在这里把责任通通推卸给自己亲生父亲!”
顾升不语,是对我的全然不屑;我看见老人依旧面无表情,眼眸却已有些哀意,握着拐杖的手也令人心疼的颤抖着。
他沉寂半晌,沉声道:“阿升,你想要什么?”
顾升鼓了鼓腮帮,冷眼道:“您是我的父亲,此生都是。不过在母亲和阮青洛间你选了阮青洛,我和二弟站在母亲遗子立场,您站在阮青洛身旁,某种意义,我们便成了两家人。如此,我不想二弟的昌盛闲置下去,我怕您迟早都会把它遗留给阮青洛挥霍。我要接管我弟弟的心血,我要您手上昌盛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什么?”
我心下一沉,我没想到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睁眼说瞎话和白日做梦一并都做了!我看见老人没有犹豫太久便用拐杖重重敲击了地面,阴沉道:“不可以,轩儿留下遗书,这遗书中受益人是为戈薇,戈薇便是我儿生前唯一留恋。昌盛董事长,必须由她来做,待到时机成熟,我手上那百分之五十昌盛股权也会一并给她。这你与我没什么可议论的。”
我抿抿唇,虽然早说我不能接受,但此刻面对顾升我也是没否定老人半句话,坚决站在同一阵线。
我看见顾升眼眸猛地阴厉,他深深盯我一眼,半眯眼角冷笑道:“交给外人是么?如此说来,就算是昌平,您心中也不止我和阿佐两个选择。”
“你在说什么?你是嫌我活得长久,顾升!我还没死,你就想分家产了是不是!?”
老人再沉稳,那一瞬也是脸色猛地涨红,重重的敲击着拐杖;顾升脸色沉了沉,他沉默几秒,紧忙换上忧愁的面容。
“父亲,您为什么到这把年纪还这样冲动,就算二弟再爱这个女人,您也不能分不清里外,我是为您好,您难道看不出来吗?”
“难道您忍心让顾家基业,断了香火,继承者?”
他阴阴的扫了我眼,压低声音尽量显得忧愁道:“父亲,许是五年前的恩怨,让您对我与二弟感情有所质疑。事已过去,我不想争辩,但他对我做了什么,您并非不清楚,放在整个顾家香火继承的问题上,对对错错,您难道看不明白?”
“罢,此事我不再议,但说当下虽为不耻,但我必须提醒您,我这后半生多亏二弟帮助,已经决然不可能有儿女了;而阿佐现在对您再好,您应该不会忘记当年选择姓古不姓顾,是他自己意愿,您说他会让自己后代跟自己的姓氏,还是贻笑大方的又改回我们顾家姓?况且,生子是很难说的问题,有的人就算生一二十个,也说不准其中定然有一个继承香火的男丁。”
“那么,二弟一直以来,便是父亲您唯一希望,但现在,他也去了那么,便只剩下顾钰,而我想您已经知道,顾钰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顾升无视我恨的咬牙切齿,他整整衣领,高昂起下巴道:“我已经委托了律师,最多二十天内,我会上法院向郑君怡争夺顾钰的监护权,我会保住我们顾家唯一的香火,您唯一的孙子,不被别人带去领养。但,争夺需要能力,监护权是按资格分配,这些年我为给父亲您争光兢兢业业,将昌鼎做大做强,但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郑少秋在欧洲金融企业规模巨大,如此,要想让法官把顾钰监护权判给我,就只能让我事先拥有绝对凌驾于他们郑家之上的资产、”
话落,他眼底流露出得意色彩,却又得伪装的忧愁沉重,所以在我眼里,只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不伦不类,他压低声音说:“父亲,昌平昌盛,这两个都是天大的担子,如果不是为了您,为了我们整个顾家,我绝对不会承担此重担;但我是顾家长子,我别无选择,我必须一马当先接您手抗起这份重任!”
“所以今天您必须给我一个陈诺了,父亲,我好让律师重拟备案,要不然错过这唯一争夺机会,我们顾家恐怕真得要断子绝孙了。“
断子绝孙?顾升!这种恶毒的话,你他妈也能当着自己父亲讲出口!
我肺都要气炸了,我看到老人眼眸焦虑,居然流露出抉择两难的神色,我知道老人绝没那样好骗,只是就算包装的华而不实,顾升说的也都是他心头现在最重要问题的本质,而那让我感到彻骨的恐慌!因为我知道他们顾家人,都是在商界茹毛饮血的商人!有时候个人情绪,要绝对低于事态利弊的权衡!而对于顾叔叔而言,能否在晚年像个正常老人抱抱孙子,而且让顾家不自此断了传承,便是他手头最重要的生意!
我心慌了,我该怎么办?现在看这样发展下去,顾振邦很可能答应顾升,把昌盛给他,把昌平继承人的名额只列为他!他这样恶毒,厮杀兄弟,无视母亲生死的白眼狼,现在又脸不红心不跳欺骗甚至可以说是在威胁自己的父亲!但难道最后的赢家,还是他这样一个恶毒的男人吗!?“
不!我绝对不能接受这结果!但我还能怎么做?说顾南轩还没死吗?对,只有这个消息,是能让顾叔叔彻底拥有第二个选择不用被顾升逼迫!但南轩他既然伪装的已经身亡,自然有他的道理和做法,我很笨,就算不笨的女人现在也焦头烂额!我到底该怎样做,才能不影响南轩他的目的,又阻挠顾升对顾叔叔的逼迫!?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能让顾升得逞啊!旁的,已经顾不了了!
眼看老人眉梢发颤,嘴巴松动,那是已经做下某种艰难绝舍,要说出口的征兆,我彻底定了心念。我深吸口气,我鼓足了勇气张开嘴巴。
我却是这样说的“顾叔叔,忘了跟您说“
“我怀孕了是南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