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就止住了。
若不能敌,他们也无退路了。
渐眠没说话,翻身上马,“驾——!”
战鼓声咚咚咚敲在人心上,颤颤巍巍,究竟难安。
皇帝与众臣登上了瞭望台。观望这一行长得看不见头的出征队伍。
渐眠不是练家子出身,他没穿来前就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画家,弃文从武不说,连半点学武的机会都没给过他。一路走到现在,靠的只是身上那几分凌厉的狠劲儿和血气。
这是他第一次真刀实枪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还没出城门,原本繁华的天衢十二街就有了战乱的光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还是能够看见空袭火球对建筑造成的影响。
空前寂静的街巷,唯独战马踏过的踢踏声,和那一双双躲在窗后窥探的眼睛。
断壁残垣之下,偶有妇孺抱着孩子缩在角落,孩子呜咽声又被母亲迅速捂进喉咙里。
那些被退出去做人肉墙的,正是这些最苦难最底层的民众老弱。
渐眠深刻意识到,作者在书中一笔带过的战争,在真正世界是有多惊悚残酷。
前方开路的先锋部队折返回来,队伍的末尾还带着个穿布衣的人。
那人见到渐眠的衣角,就迅速冲上来,口中高呼:“殿下,殿下!”
打眼一瞧,那人虽身量不矮,但眉眼青涩,还是个孩子。
他叫殿下,眼中的仰慕尽显。
渐眠搜寻记忆,没有将他与任何人对上号。
眼见渐眠没认出他,少年心中不免失落。
打头的将士说:“殿下,他说他曾在安置营被你救下过。”
那少年快快道:“重华,我是重华,殿下还记得吗?”
渐眠虽然很想记得,但他真的不记得,但却只能装作很记得的样子。
重华说,“那时候您还教过我们跳房子!”
他这样一说,渐眠就想起来了。
记忆里那个瘦小的身影跟眼前的少年重合,渐眠眼中都不无震惊。
重华解释:“从您走后,我们家家户户分了耕地,吃得饱了,自然就长个子了。”
小孩子吃得多长得快,原来闹饥荒停止生长的身体得到营养,就如雨后春笋一样,迅速拔了起来。
重华说:“我也想跟着殿下上战场,为殿下出生入死。”
渐眠鸟都不鸟他,“孤记得你还有奶奶,家中长辈需要赡养,现在还不到硬逼你们上战场的时候。”
他驾马就走。
重华在背后吼:“我奶奶说了,国安则家安,国破则家亡,殿下救了我们一家,现在是我们报答殿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