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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下的男人仍旧能一眼看穿他的弱点,这种强大到近乎可怕的洞察力,晏宁不得不服。
薄奚低垂着眼,看着一脸青紫的晏宁。
他手下用力,几息便将骨头拧的吱嘎作响。
晏宁擅蛊,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双手被废,谁胜谁负显然已见分晓。
他并不是薄奚的对手。
薄奚眯起眼,铁钳似的手腕渐渐收紧。
“不,不要!”
渐眠鞋袜都没穿,哒哒哒跑下床,从后面抱住薄奚的腰,哭的好像那死了夫君的小妻子:“不,你不能杀他。”
薄奚几乎要被气笑了。
他问:“你说什么?”
渐眠听出他声音里蕴含的危险,犹豫片刻,还是想要救下晏宁的想法占了上风:“你不能杀他。”
“我不能?”
渐眠点头。
薄奚叹了口气,似乎在为他的自不量力而感到可笑:“我能。”
“你不能。”他笃定道。
紧接着,薄奚就看到他不知打哪儿掏出来一只簪子,虽是木制,但尖端锋利,他将尖端对准自己,又含情脉脉地分心觑了眼晏宁:“你不能杀他。”
薄奚:……
二人僵持着,渐眠滴答滴答,落下大颗的眼泪,柔怨地:“我要和他同生共死。”
他小嘴叭叭,这样没良心的人,竟有一天也能说出同生共死的话。
薄奚一下被捅了肺管子,纵然他知道渐眠如今的不对劲肯定和晏宁有些关系,但他仍旧克制不住的感到妒火冲天。
他像一个嫉妒的怨妇,硬要拆散旁人的好姻缘,却苦于不能奈何心上人。
于是蓦地松了手,故作轻松地:“我放他走。”
渐眠点点头。
正在这时,晏宁忽然暴起,那被扭断的双手,以一种扭曲奇诡的姿势,不死不休地还要直抵薄奚命门。
“想清楚了吗?”薄奚垂眸,看向这只不知死活的虫子。
“你最好快点滚。”他说:“不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杀了你。”
晏宁顿了两秒,深深地看了眼渐眠,咬牙离开了。
待他走后,渐眠仍然恋恋不舍地觑着门口的方向。
“人走了。”薄奚顺过他的簪子,妒火冲天,阴阳怪气地说些胡话,“你要殉情我就将他鞭尸扔进海里,叫你们永生永世无法见面。”
渐眠果然不再看门口。
脊骨被一寸寸抚摸。
薄奚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能一击致命,但落下去时又化作极轻的爱抚。
“你不乖。”薄奚剐下他的衣裳。
渐眠双唇微张,露出的肌肤雪白,薄奚深深咬了下去,含糊地,“你要给我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