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炳冀去找果兴阿是自作主张,但是他带回来的结果却非常的好,有了满洲巨头的支持,各方势力心里全都有了底。,: 。品書網 原本还在等待时机的闵妃,也觉得现在动手是最佳的时候,赵宁夏这样的行动派,更是开始部署对李昰应的攻讦。
第二天李昰应召集了朝会,准备商讨何如赶走恶客果兴阿的事宜,但是还没等李昰应开始白话,儒臣崔益铉突然疏,当着满朝武的面,开始抨击大院君的各项政策。崔益铉的奏疏非常的全面,从李昰应欺压朝臣、穷竭民财,到‘交’恶满洲,全都给喷了个遍,差点把后知后觉的李昰应给骂傻了。但是他的好儿子李熙,早得了媳‘妇’的教诲,居然当庭嘉奖了崔益铉,称赞他直言敢谏,气的李昰应直哆嗦。
第一回合,对手猝然发难,打了李昰应一个措手不及,李昰应气的够呛,但却并不怎么在意。李昰应并没有发觉内廷的变化,更不知道儿子、儿媳都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还以为这个崔益铉是金炳冀之辈搞出来的小‘花’样,自己找几个心腹回击一下可以了。可惜李昰应的马仔们疏之后,李熙并没有给出答复,好像要将这个事搁置一样。
事隔三日,崔益铉再次疏弹劾大院君,痛斥其失策,明确要求“惟在亲亲之列者,只当尊其位、厚其禄,勿使干预国政”闵妃和赵大妃等人都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可是李熙却在关键时刻怂了,犹犹豫豫的下不了决断。闵妃只能不停的劝说李熙接受崔益铉之疏,宣布“亲政”并将李昰应赶出汉城,不许他参与政事。这一耽搁,可走漏了风声,李昰应也得到了儿媳反水的消息。
李昰应得知李熙准备“亲政”的消息之后,犹如是五雷轰顶,气的他是七窍生烟。不过儿子是否不孝,已经不是他要考虑的了,作为政治人物,李昰应要考虑的是如何守护自己的权威。他当即发动成均馆、司谏院、奎章阁的儒臣轮番疏,驳斥崔益铉的奏疏,并要求严惩崔益铉。除了还个嘴之外,也是想让儿子和媳‘妇’看看,朝廷大臣都在自己手里,用势力向这俩小王八蛋施压。
然后李昰应又亲自入宫,准备对儿子和儿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明白自己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们,为了这个家,老爹都是为了你们好。闵妃亲自迎接了李昰应,并且亲自下厨为李昰应烹调膳食。李昰应吃了以后很高兴,儿子和媳‘妇’只是一时受小人蛊‘惑’,还是很孝顺自己的。可是李昰应吃完后,才刚刚走出宫殿,便听到站在殿的闵妃大声说道:“朝鲜其必以大院君亡乎!”
“好狠的丫头!”李昰应有些失魂落魄,闵妃这一手虽然实际意义不大,但是给李昰应造成的伤害却是太大了,老父亲的心碎了。亲自迎接、烹调膳食,这是儿媳对公公的孝敬,但是最后的一句话,却意味深长,李昰应和李熙既是父子也是君臣,现在是该分明君臣之别的 时候了。
失望归失望,心碎归心碎,大院君李昰应可不会乖乖的‘交’出权利。吃了儿媳‘妇’公‘私’分明的一顿饭之后,李昰应马指使领议政洪淳穆、左议政姜?、右议政韩启源以及六曹堂官全部辞职,企图架空政fu,让儿媳‘妇’知道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搁车这招,肃顺几个人早用过,后果那是相当的严重。而且肃顺等人只是罢工还没辞职,李昰应这次直接搞辞职,结果自然只会更加的凄凉。
李昰应一直以为闹事的只是儿子和媳‘妇’,却没想到儿媳‘妇’背后的人可多了去了。骊兴闵氏,安东金氏,丰壤赵氏,这些大家族什么都缺,是不缺会当官的人。李昰应一系的人马,辞呈一递去,李熙马都给批了,然后各派人马迅速接手,想看儿媳笑话的李昰应,一下子成了最大的笑话。
李昰应其实不知道,他的儿子还是孝顺的,之前一直在亲政的问题左右摇摆,并没有下定决心,让李熙彻底反水的,正是李昰应指挥的这次搁车事件。李熙之前对父亲已有不满,他对于自己的处境感到难过羞耻,一个坐在皇帝宝座的虚伪皇帝,只能看着自己的父亲大院君背影的皇帝,李熙也觉得自己是傀儡,没有任何实质的权力。但是对于父亲的习惯‘性’依靠,还是让他一直犹豫不决,但是这次的搁车事件,可是一下子把李熙给‘激’怒了。而且在闵妃和赵大妃的引导下,李熙将所有怨气转向了李昰应,他认为父亲如此行径,根本是只为权势,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这个一国之君。
愤怒的李熙,直接发布了令喻,宣布亲政,而且更是按照闵妃等人写好的剧本,要求李昰应退出政坛,离开汉城。这下李昰应可彻底完了,他总不能动兵去造自己儿子的反,而且现在他也没有调兵的能力了。万般无奈的李昰应,只能托请老熟人金炳学去觐见李熙,希望儿子可以在朝堂留自己一席之地,让他可以继续维护自己懦弱的儿子。
李昰应也是病急‘乱’投医,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涮金炳学的,还以为金炳学在自己掌权时当了领议政,肯定会向着自己说话。哪里知道,朝廷元老金炳学也是闵妃集团的成员,给李昰应配‘药’的时候有他一份,哪里会帮李昰应说什么好话。所以金炳学觐见的结果,便是李熙坚持自己的立场,要求李昰应立即离开京城。失望伤心的李昰应,当即呕血倒地,差点没直接气死。
闵氏大夫人进宫骂了自己亲生的侄儿一顿,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是李昰应还是只能无奈的离开汉城。不过闵妃并不准备放过他,闵妃派人给李昰应送了句话过去“放逐生父的罪名李熙可担不起,所以李昰应必须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差点被气成神经病的李昰应,为了自己的儿子,只能忍气吞声的补了一封奏疏,言明自己是为了照顾祖坟才自愿离开京城。
叱咤朝鲜政坛五年,几乎忽悠了所有人的聪明人李昰应,终于被自己的儿媳‘妇’给‘弄’走了,不过没有人在乎他没落离去的身影,庙堂的最大议题是如何瓜分李昰应留下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