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翻身上马,烈阳下身影中折射出令人惊心动魄的冰冷——那是一种,隐约泛着紫色的红。
颜色很绚丽。
天狗舒适地眯起眼,走路的姿态显出几分配合。
仿佛更融入到这个队列当中。
我低眸笑了笑,看来天狗更喜欢这个充满戾气又野心勃勃的氛围。
“长玉,那盘豆糕。”他一边批注城里的大小事,一边颐指气使地使唤我,“顺便倒杯茶。”
我无声无息地给他安排好,安静地在一旁给他磨墨。
需要他批阅的文书并不多,负责批阅文书的职位上已经有人在工作,他只是拿一些别人不能定的主意,然后检查一下。
没过半个时辰,他撂了笔,看着旁边盘里切好的水果,倒头挂在我身上,道:“长玉,我要吃水果。”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擦了擦手去挑一些他可能会喜欢的递过去。
按照他喜欢吃豆制物的喜好,他应该是喜欢松软的口感,比如西瓜,荔枝,桃子一类。
“好热啊。”他拿手扇着风,嘴里含混不清,转头看着我,“长玉我好热啊。”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盯了盯他紧贴着我的身体,将风从窗户外面勾进来,一直吹着。
他心满意足地窝在我怀里休息,摸摸蹭蹭。
阳光明亮到有些刺眼,我抬头看了看晃眼的窗台,心绪纷乱。
渝州城里都传,陆家公子节俭度日,这般金贵的身份连半盆冰都不舍得叫人去别处运进城,称赞声一片。
蝉声无比躁动,炎热的天气也不能阻止他雷打不动的巡街,称赞他心系渝州百姓。
似乎民意四起。
这般大的动静,在复杂多路的刺探里已然算是向锦城挑衅了。
不知道梅皖昀先生在西部怎么样,有没有随机应变或者受什么影响。
“公子。”陆景湛翻进来,“蒋公子求见。”
昭戎顿时抬了抬身子,疑惑地问:“他怎么还在渝州?”
我看着陆景湛那孩子不敢抬眼看的小心模样,拍了拍他叫他起来,吩咐说:“叫他来吧。”
陆景湛甚至没有抬头,我的话刚落他便应道:“是。”
看着他退了两步转身出去,昭戎轻笑了两声转头问我:“怎么样?景湛是不是比穆青机灵?”
陆景湛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逃也似的大步跨出去了。
我好笑地看了看他,没有应声。
“哟,上神也在。”
蒋辛弯起唇角,目光在我与昭戎身上逡巡几遍,懒洋洋揖了一礼,毫不避讳。
陆昭戎分明已经坐好,却仍然在他的目光下不自在地正了正坐姿,清咳一声,问:“你怎么还在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