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梅先生:“高霖是独子?”
梅先生朝我点了点头。
我心道那得看顾好了,不然得结梁子。
高霖喊了几句行军前一贯的口号,接着行至我跟前,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半晌,抱拳道:“拜见上神。”
我应了一声,没理他,只是看着个个目不斜视的兵甲,有些游神。
我同高霖有些渊源。上元节那天他从街上打马而过,正巧撞上我。以至如今他见我时,多少有些心虚。
那时我同昭戎一起在街上,他叫我去给他买红豆饼,想到这我低头笑了笑,道,昭戎出行前想必也是如此。不过他比之高霖可能会说更少的话,温柔之下锋芒毕露。
若是我在场,恐怕又要看着他发怔犯傻。
我不至于会同个小娃娃一直计较,只是觉得这孩子着实张扬。
说句不好听的,同锦城一众公子们比起来,他多少有些不着调。怎么说领兵震慑一事也是颇为危险的一件事,高家派这么个小娃娃带兵去西部,有些不太合适。
我抬头,看见他正盯着我发愣。与我对上视线时他匆忙避开,掩饰般揉了揉鼻尖。
我皱了下眉,这高霖还是个孩子心性,于是提醒道:“有带行军的大夫吗?”
高霖仿似才回过神,“哦,带了。大夫都比较娇弱,坐马车先一步出发了。”
我顿了一下,看向穆青。
穆青点头。
我便放下心,想必先前给我看病的游方之医被他安排好了。
不知从琴川回锦时于桐送来的药草陆昭戎都放哪里去了,自打山上的鸟运送来我就没再见过。若是有白桕在,我不必如此麻烦。
高霖又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那个,上神。”
我又看过去。
高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我的腿,“您这么坐着不会摔倒吗?我们要走很长的路。”
身下的马朝他喷了口气,我笑了一下,安抚性地拍了拍马头,然后才抬起眼回他:“你试试就知道会不会摔倒。”
他又怔愣着看我。
我同他对视了会儿,也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于是移开视线,道:“出发吧。”
早些办好,我便从那边过去渝州,不管昭戎那边情势如何,我能去帮他。
我仔细摆弄好出门前特意戴在身上的玉佩,有些担心这个坐姿会不会对它有些不方便。
那是昭戎上元节送我的,不像昭戎总是把铃铛挂在脖子上,我平时不常带在身上。
我抬头时周鄂正看着我动作,我手里动作一停,极其自然地收回手。
我们隔的不远,但也不近,我思忖了一下,他应该看不清玉佩上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