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怎么办?”
我垂眸在他唇上看了一眼,道,这话说反了吧?但还是说:“摇铃铛。”
他没说话。
我想了想,指尖聚风,拿起他的手在食指上刺了一下,“铃铛给我。”
他盯着指尖上的血珠看了一会儿,沉默着从怀里拿出铃铛。
我凝视着缝隙里的山石子,仔细找到阿婆加持的符文,然后按着陆昭戎的手滴上去,解释说:“铃铛不重要,里面的山石子比较厉害。你拿着,算玉佩的回礼。”
他沉默着笑了笑,“好像比玉佩更珍贵一些。”
我看着他手上被刺破的细孔,没有回他这句话。
——我承认,这个回礼很卑劣。
但是他什么也不缺,而我什么也没有。我害怕有一天他会丢开我。
“长玉。”他唤我。
“嗯。”我不敢抬头。
“你——”
如果他又要问我喜不喜欢,我这次一定回答。
“——可以吻我吗?”
我愣了一下。
他伸手抬起我的脸,笑道:“送了定情礼物,不应该有一个吻吗?”
好像……是这样?
我有些疑惑,为何忽然到这个地方了?
他脸上斑驳的光影细微晃动,眼眸中流动着隐隐约约的期待,仿若山岚林雾里极尽勾人的魅影——一步一回眸,诱人追逐,不断追进深处……便叫我还是转瞬之间丢下了疑问,试探着压了压距离。
他垂下视线,仿佛轻笑了一声,“要我先吗?”
忽然想到每次亲吻,好像都是他定好了规矩,或者他直接带着我,然后我就陷进去了。
所以……
上首位置好像也有些好处,座椅上铺着厚厚的软褥子,有靠背,有扶手,还好看。
昭戎半蹲在我前面是很不舒服的,我正好把他抱上来,叫他坐在我腿上。如果这时候有人来的话我一定会决定学一学骂人,上次沈桑就吓到我了。
我发现我近来愈发不专注。
我三心二意时想的大多是陆昭戎——我从前发呆也是一心一意地。
我会想着陆昭戎的眼睛,想着陆昭戎笑起来的样子。然后想着陆昭戎的手,陆昭戎的头发,陆昭戎沐浴时屏风上的影子……但我近几日,会想他柔软温热的唇。
他抚摸过我脖颈、肩膀——总之一切他抚摸过的身体的某一位置,还有他近距离的呼吸。
然而我现在流连辗转地吻着他,他的手指正抓在我肩膀上,呼吸声就在我耳边,我却在想他站在我面前的样子——
他撑着伞,说下雨是人间常有的天气;他烹着茶,说我雕刻的雪人很像他;他红着脸在廊上把我从背后推开,冷着脸说我喜欢好看的人,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