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写的时候脑袋都快埋进胸口里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都是要扎进解衍昭身上的武器。
不过解衍昭那么聪明,肯定会想办法的,他既然知道自己被穆尧抓了,肯定会想到万全之策的。
她这般安慰自己的想着,心都快揪在一起了。
等到一封信写完,她落上款,穆尧拿过宣纸满意的笑笑,又在冬至身上看来看去,最后瞄准了她的发丝,忽然手起刀落剪短了她发鬓的一缕青丝。
“你做什么!”
“我想有这信物,解衍昭不敢不来。”说完,拿起信封将信纸和那一缕青丝一起装了进去。
冬至握紧了双拳,呼吸沉重道:“我按你说的做了,我能见我爹了?”
穆尧顿了顿,眨眼看她:“我有跟你许诺让你见他了吗?”
冬至一怔,还真的没有。
她却着急道:“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我只是想看看他,确保他是真的活着,万一你是骗我呢?”
穆尧冷冷看她,叫进来一个人将信封拿走了,而后转身当着冬至的面取下了手中的戒指,缓缓转身走到床幔把边上,只是微微撩开一角。
按照冬至的方向,她恰好能看见床榻上那人的侧脸。
这是冬至第一次见爹,这个人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许是这么多年来的折磨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消瘦,花白的头发和胡子,紧闭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满脸的皱纹,枯槁虚弱,不像活人。
可能这就是血脉缘分,不过只看了一眼,冬至便知道,那就是她爹。
她眼眶酸胀,眼泪落下来,张嘴半天无声的喊了声:“爹...”
穆尧没给她太多煽情的时间,很快就放下了床幔,催促她:“看见了,可以走了。”
冬至双目发红的瞪着穆尧:“为什么?我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被你这般折磨!”
“没有,什么都没有。”
冬至恨不得冲上去咬死她,可她也知道如今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被人带走了,重新锁回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屋子里。
冬至窝在床上痛哭的将自己抱成一团,这是唯一能给她一点安全感的角落,虽然也少的可怜。
可她好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等她醒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不敢去想如果解衍昭看到了那封信,他会做什么选择,是会按照信上所说一个人来送死,还是...还是不顾冬至的死活,继续他自己的计划呢?
无论是哪一种,都够让冬至崩溃了。
——
冬至走后,穆尧故作轻松的样子立马消失,她有些疲惫又有些嘲讽的回头,将床幔全部撩了起来。
床上的人彻底露了出来。
穆尧折磨了袁仲清十多年,这么多年下来,穆尧最开心的莫过于,当初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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