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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白和公仪瑾瑜坐在城主府的大厅之中,桌上的茶水已经换了四五次……
“庄主怎么还不来啊?”炫白咕噜一声又喝下一杯茶水:“再不来,我便会被茶水活活撑死!”
相对于炫白的碎碎念,公仪瑾瑜显得格外沉默。
缓缓地饮着茶水,既不搭话也不发起话题。
“都一个时辰了。”炫白百无聊赖,趴在桌上:“估计她的懒病又犯……”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炫白的话还没说完,白凤歌淡淡的嗓音便传进来。
“!”炫白双目顿时睁大,条件反射地站起身。
公仪瑾瑜也起身站好,目光看向大门处,做好迎接准备。
白凤歌、绯色、墨容与兰倾阕并肩踏入大堂。
“庄主,绯色公子,墨容公子,兰公子。”炫白公仪瑾瑜异口同声,微微弯腰道。
“嗯。”白凤歌点点头,然后坐到炫白对面,星眸饶有兴趣地瞅着炫白:“小白?对我意见挺大的呀!”
“属下知错……”炫白做出一张苦瓜脸,弱弱道。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哼!”白凤歌从鼻孔中哼气:“罚你一个时辰不许如厕!”被茶水撑死?
切!她偏偏就要让他被尿憋死!
此话一出,炫白顿时有种哭死的冲动,苦哈哈地望着白凤歌,希望自己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能勾起她的同情心。
其余人纷纷憋笑。
不许如厕……这惩罚亮了!
同样身为男人,所以大家都明白,憋着的滋味可比撑着的滋味难受太多了……
“怎么?觉得我罚轻了?”白凤歌挑眉看着炫白,一副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加重惩罚力度的模样。
“不!”炫白瞬间收起苦逼表情,换上一副溜须拍马必备表情:“庄主这惩罚太善良了!”
“嗯。”白凤歌点点头:“我也觉得。”说完,看向公仪瑾瑜:“瑾瑜,用膳吧。”
“是。”公仪瑾瑜俨然一副乖乖牌,起身走到门外,对着门外的丫鬟轻声吩咐传膳,然后又走回来乖乖坐在原位。
饭吃到一般,便见炫白额头上一颗颗细密的汗珠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他憋得难受啊!
白凤歌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炫白:“难受?”
“……”炫白小鸡啄米般点头。
“想如厕?”白凤歌明知故问。
“……”炫白继续小鸡啄米。
“我懒么?”她还记得!
“……”炫白猛烈摇头,似乎头上粘了狗屎,需要用力摇才能甩掉一般。
“我是不是最勤快的?”
“……”炫白又恢复小鸡啄米状。
老天,原谅他情急之下憋出来的谎言!
“嗯,去吧。”白凤歌终于心满意足,纤手一挥。
呵呵,果然欺负小白还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消遣方式,能让不好的心情随风而散能让好心情更加美丽啊!
……
用完早膳之后,公仪瑾瑜和炫白领着白凤歌到校场。
一到校场,便见一帮子赤裸着上身的汉子在进行各种训练。
白凤歌嘴角薇扬,星眸中的满意清晰可见:“没想到几月来,你们竟然成熟至此。”
如若不是她知情,她定然会以为眼前在操练的是朝廷的正规军队。
虽然校场占地不是太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嘿嘿。”炫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门。
得到庄主的赞扬,这些日子再苦也值得了。
公仪瑾瑜白皙的脸颊上也泛起了羞红。
“公仪大人!炫白大人!”就在此刻,一名大汉眼尖地发现了站在场外的公仪瑾瑜与炫白,高声招呼道。
下一瞬,校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白凤歌等人这边聚来。
“呵呵,过去吧。”白凤歌轻笑,然后领着炫白公仪瑾瑜踏入校场。
校场的高台上,白凤歌、公仪瑾瑜、炫白并肩而立。
白凤歌站在中间,而炫白公仪瑾瑜分别位于她的左右手边。
此时,许多人的好奇心早被勾起。
那美得和仙子一般的女子会是谁?瞧这阵仗,似乎那女子的身份比炫白大人与公仪大人还要高上一层!就连罂粟营的人也有这样的疑问。
毕竟,白虎营的人从小便跟在白凤歌身边,她可以所是他们的第一任夫子!
她的女子身份,他们是知晓的。
而罂粟营与其余的新进成员则不一样,罂粟营虽知庄主才是幕后掌权人,但却并不知他们效忠的庄主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子!至于那些新进成员,更是连幕后大老板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将他们收服了的公仪大人与炫白大人共侍一主,但却不知道那主究竟是谁。
“都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炫白撤开嗓子,大喝道:“今日都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将这些日子以来的训练成果都给我演练一遍!若是谁在……谁在大小姐面前让老子丢脸,哼!”
炫白一时情急,将白凤歌称为大小姐。
这称呼一出口,便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白凤歌,见她没有任何不悦才松下一口气。
大小姐……这个称呼,从庄主当上庄主之后便再没有用过了吧。
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他一时情急之下,还是用了这个称呼。
公仪瑾瑜不说话,却面带羞涩地冲众人一笑。
众人瞬间如坐针毡,寒意从心底冒出。
炫白大人的“哼”与公仪大人的笑……那是人间炼狱的索命征召书啊!
纷纷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也没有心思再好奇那位大小姐,毕竟小命都快面临危险了谁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用了两个时辰,白凤歌终于将大家的操练都看完。
“大家伙儿好好干!”白凤歌豪迈地留下这一句之后,便与公仪瑾瑜和炫白吩咐了几句,然后独自离开。
只能算得上差强人意吧。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能将近万人训练出这种程度,已经是很值得佩服了!
炫白和瑾瑜有着他们自己的方式,她不便多插手,所以还是赶紧回去制定一个战斗策略!
待白凤歌走之后,炫白与公仪瑾瑜聚在一起,在众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之中秘密交谈了足有半盏茶功夫。
众人面若死灰。
这两位大人聚在一起密谋,还能有什么好事?!
果然,炫白随后的一句:“经由我和公仪大人商量决定,训练强度增加一倍!也就是说,以后大家每日要训练时个时辰。”话末,还添上白凤歌那不痛不痒的一句:“大家伙儿好好干!”
众人纷纷面露想要撞墙的架势……十个时辰啊!一日一夜加起来才十二个时辰,他们要惨痛地训练十个时辰……也就是说,往后他们只有两个时辰来睡觉啊!
白凤歌这边,是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实力稳步增长起来……
边关战场。
莫尔城外,大军压境!
冷唯一身黑色战甲,一匹黑色战马,率领十万大军兵临莫尔城下。
城墙上,龙钰亦是战甲加身,黑眸紧紧地看着那领着十万雄师的冷唯,眸中情绪不明。
片刻之后,龙钰转头对身旁面露忧色的李侃道:“出城,迎敌。”说着,便大步走下城墙。
这一仗,由他来打头阵!
看出龙钰的意思,李侃神色一乱,赶紧跟上:“王爷,冷将……冷唯自小在战场上长大,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战将天赋,王爷不能……”
“莫要多言,本王意已决。”龙钰淡淡的道。
的确,他比不上唯。
即便战争已经让他迅速地成长起来了,但是比起唯,他自认不如。
不过,他绝对不相信唯会没有理由地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要求一个明白。
城门缓缓拉开一条缝。
龙钰领着李侃十余名将领策马出门之后,城门又合上。
“冷唯,你可敢与我一战?”龙钰冷冷地瞪着冷唯,含着恨意道。
“战。”冷唯冷冷地说出一个字,旋即策马而来。
龙塬也策马迎上。
压城之战与野战不同,野战是大军作战,而压城之战却是先要单人作战,若败方不服,这才举兵攻城。
刀剑相碰击的脆响声起,两人如同夙世死敌一般,第一次交锋便都直取对方命门。
身子逼近,龙钰以剑拦住冷唯的刀,不着痕迹地低声道:“唯,到底怎么回事?”说着关怀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愤恨异常。
两人身下的骏马背道而驰,两人间距离被拉开,首次对决,平手。
挥舞起手中兵器,两人再次对上。
“把莫尔城给我。”冷唯的嗓音在刀剑相接的那一刻响起。
“好。”龙钰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半分的迟疑,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只有他们两人能明白,那是兄弟多年的信任。
再几次平分秋色的交战之后,龙钰一个闪躲不及,手臂被刀锋划破,狼狈地翻身下马,同时在冷唯坐下战马的腿上狠刺一剑。
战马失控,冷唯也被迫下马。
平地作战不同于马背之上,两人的功夫能更加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刀光剑影急遽闪动,很难想像两人身上均穿着厚重的战甲,竟然还能如此灵活地行动。
终究龙钰因为先负伤,似乎受到了限制,十几个回合之后,败下阵来。
回到己方,龙钰转头对李侃吩咐道:“回城。”
“将军!”冷唯身旁,副将在他耳边低声道:“要追么?”
冷唯冷冷地看了副将一眼,然后将视线放到城墙之那些满弓待命的弓箭手:“不是时机。”
副将目光也看向那些弓箭手,旋即赞同地点点头。
“原地扎营。”冷唯简洁地吩咐道。
诶!
他又欠下龙钰一次。
方才龙钰的伤可都是真真实实的,没有半分作假……
不过,得此兄弟,他此生足矣。
莫尔城内,军医替龙钰将伤口包扎好。
“冷唯那个叛贼!”李侃咬牙切齿。
当初的冷将军,是他用真心来敬佩的大英雄啊!可现在……
“是本王技不如人,你莫要多言。”龙钰冷声道。
将莫尔城给出去,不能太过轻易便给了,否则的话会让人看出端倪。
虽然唯只说了要莫尔城,但是凭着兄弟多年的了解,他敢肯定唯现在是在博取匈国的信任……
不知道唯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却选择无怨无悔地相信。
……
近日,匈国北部的偏远地带出现了一支义军!
说起这支义军,他们的来源都是马贼,各个山头上的马贼!
但让人动容的是,这些平日里被人所不齿谩骂的马贼竟然在战乱危机之刻挺身而出,自发联合组成一支义军,将朝廷派来征税的官员赶走不说,还将从库府中抢来的粮食分给百姓。
打仗要银两,而这些银两自然是出在老百姓身上,战乱之际又曾赋税,普通老百姓哪儿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就是那些个日前的富农现在也被剥削得凄惨愁淡……
这支义军,却在这时候出现,带给那些深受迫害的百姓一片曙光。
所以,当听闻这支义军要招人,并且待遇不错之时,得到了许多百姓的拥护。
战乱之际,种田也是要落入贪官污吏之手的,即便收成再丰最后也会落得个食不果腹的下场!
所以,当义军贴出公告招兵,每月三两银子作为饷钱不说,凡是被录用者还能当即得到二十两银子作为安顿家小的花费。
天下竟有这等好事?
和平时期不必说,毕竟和平时谁愿意去军队?可现在战乱,穷苦百姓们已经走投无路之下,这种事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朝廷给出的饷钱每月也就二两,可人家每月三两不说还会给二十两当作安家费……
或许大家清楚,加入这支在朝廷大军面前如同小爬虫一般可笑的义军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那二十两银子,现在却足够让一家人过上半年的安稳日子了……死又如何?为了家人,许多人孤注一掷的前往乱石城应召。
若说现在最高兴最兴奋的是谁?
那便是罂粟营和白虎营的人了!
这么久以来的训练,现在终于因为招人而停了下来,能不高兴么?
看着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招兵事宜,白凤歌送了一口气。
终于,这一步也跨出了。
不再是用毒来控制了……这一步跨出之后,兵源便会来得更快……
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出来了。
果然,钱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重点和亮点!
虽然说天下第一庄富可敌国,这一点她也不否认。
但她挥霍得太厉害了!
她养一个士兵,便花了朝廷养一百个士兵的代价。
毕竟吃穿用度,士兵的吃穿用度她从来都不主张省的。
要像马儿跑,只能不给马儿吃草?
白虎营和罂粟营训练的那些日子,都是大鱼大肉地供着的。
而且,武器军备方面,她也尽力往好的置办。
虽然现在不可能想之前白虎营与罂粟营的核心力量那般奢侈,但她在这方面却没有丝毫心疼过……
只是,女人似乎都有一个怪毛病,花起钱来的时候不心疼,可花了之后一掂量荷包,把便会疼得心如刀绞啊!
她正是如此,肉疼啊肉疼……
“庄主,我们这次总共收了上千名士兵。”就在白凤歌肉疼之际,公仪瑾瑜走进来,向她汇报收获。
虽然人数不算多,但是这穷乡僻壤能收到千名已是不易,至少能说明他们的舆论造得成功,施恩加利诱的路子也是走对了的。
“嗯。”白凤歌点点头,抬头苦哈哈地看着公仪瑾瑜:“瑾瑜啊,虽然人手增加是好事儿,但这开销也要增大啊。”
“……”公仪瑾瑜了解地点点头。
他很清楚他们的开销有多大。
上万余人要养着,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加上,她这个“大小姐”豪迈得很,从来不在用度上亏待大家伙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新进的成员对她这个大小姐极力拥护啊!
毕竟,人家入军队是去做牛做马当肉盾,而他们虽然也苦,但在生活条件方面可比当山贼的时候好太多了……
“罂粟营现在的状态如何?”白凤歌抬眸问道。
“甚好。”
“那……你去通知他们准备准备,我们连夜进军秋毫城。”秋毫城在乱石城的西南方,虽然算不上富足,但眼下不能冒进,只能捞一点算一点了。
“是。”公仪瑾瑜颔首道,刚要抬步,又停下,看向白凤歌:“只带精锐么?”罂粟营现在有八千余人,精锐便是最初始的那六百多人加上后来因表现突出被提为精锐的五百多人。
一千两百名精锐,装备奢侈作战能力又强悍,足以攻下一座小型城池了。
“……”白凤歌垂眸。
只带精锐,或许能节省开销增强效率,但是……
“不要精锐,普通士兵也必须开始慢慢接触实战了。”白凤歌缓缓道。
“是。”公仪瑾瑜点点头后,转身离去。
“丫头,你要去?”公仪瑾瑜前脚刚离开,绯色的身影后脚便出现。
“嗯。”白凤歌点点头。
“我也要去。”说着玩,绯色将她她从椅子上横抱起来,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她放在他腿上。
“好。”白凤歌靠在他怀中,抬眸看着他:“墨容和兰倾阕呢?”今日比较忙,还卫见过他们,现在还真有些想念得紧。
“墨容在残害动物,至于兰倾阕……”绯色皱眉:“那家伙今日一整天都关在屋内,除了用膳的时候就没出来过,不知在忙些什么。”
“哦。”白凤歌点点头。
墨容怕是在研究“心脏移植”的事情,而兰倾阕……那丫关在屋内?
白凤歌黛眉轻蹙,作势要从腿上下来,却被绯色大掌按住:“要干嘛?”
“我去看看他们,顺便告诉他们我要出去。”
松开压在禁锢她肩膀的手掌,绯色耸耸肩:“现在你心中就只有他们!”去看他们!她怎么没说去看他呢?
他是忍不住想念,自己滚过来的。
而那俩家伙凭什么要她移驾去看他们?
“呵呵……”白凤歌看出他的想法轻笑,从他身上站起来:“我这不是刚忙完么?”
“……”绯色撇过头,一脸不爽。
“好啦好啦。”白凤歌拉起他的手:“不气了哈。走,和我一同去。”
“吻我,我便不气。”绯色挑眉,任性地看着白凤歌。
白凤歌无奈地摇摇头,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声:“成了不?”
“呵呵,自然是成了。”绯色瞬间眉开眼笑,站起身,环住她的腰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