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发了很大的火,闹到了衙门,杵着龙首拐杖坐在人大堂主位,看着人审案子,颇有一种今日不把这几个人大卸八块本太傅就将你衙门拆了的怒气冲冲。
于是,在太傅的亲自施压下,这桩刺杀事件几乎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尘埃落定,三日午时问斩处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傅总觉得那三人在听闻“流寇”二字时,那表情……颇有些奇怪。
但他并未多想,沉着一张脸手中拐杖捶地锤地邦邦响,一边往外走,一边呵斥道,“这帝都城防实在太差,烦请诸位往后多上些心,今次这事情本太傅便追究到这里,若是还有下次……本太傅无论如何也是要上御书房喝口茶说道说道的……”
最温和也最有力的威胁。
说完,再不管身后惴惴不安的众人,由林叔搀着一步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就见自己儿子站在马车旁,拱手行礼,眼底隐约的无奈,“父亲……”
太傅心情不大好,“你来作甚?”
“那丫头要闹,您也不管管,还由着她闹。”右相自然是去过时欢的院子了,小丫头一脸惬意又自在地在院子里晒太阳,哪有半分受惊过度的样子,偏生,父亲还要他配合着向皇帝陛下告假,理由是怕自己言语之间露了馅。
不仅如此,老爷子也是演得真像,还跑到这里来兴师问罪。
在右相看来,这事儿交给衙门之后,便也没有特意跑一趟的必要了,毕竟时家在朝堂太敏感,特别是太傅无形间的影响力,实在不容小觑……届时被人拿来做文章,适得其反。
清醒睿智的父亲大人,面对那丫头的事情,总是孩子气极了。
果然,就听太傅哼了哼,一把挥开右相想要过去搀扶的手,自顾自爬上了马车,“哼。做父母的,自己女儿遇刺竟然是最后知道的……你们不关心她,难道老头子我还不能多关心关心?老林,还不走?等什么呢?”
林叔讪讪一笑,对着右相坐了个请的手势,想要将人请上马车。
老爷子却不干了,“由着他自个儿回去!老头子我不想跟他一辆马车!”
嘚,还耍脾气了。
右相看着马车徐徐离开,有口难言,暗暗叹气,什么叫不关心?这时家谁敢不关心这丫头呀?
……
时家后院。
时欢晒着太阳,磕着瓜子仁。含烟已经结束了她的休假,回清合殿去了。经此一役,小丫头深刻反思了自己这几日在时家之后懈怠下来的性子,今日早膳一过,就悄悄离开了。
片羽坐在一旁小凳子上剥瓜子仁,两人俱是无言,却也安逸得很。
时夫人却从外头进来,看到此情此景,笑着摇头,递过一本红底烫金字的请柬,“你这丫头,闹得外头人仰马翻的,自己倒好,在这里躲清闲……给,常山郡王府的帖子。”
“说是,日子定了。下个月初十,迎娶工部尚书之女江小姐进门……届时,你同我一道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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