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会情敌的人。胶州战役在史书上的记载不过寥寥数笔,在顾辞参加过的战役里,并不算一块难啃的骨头,如何就会马失了前蹄呢?
经过了落日城之事,她只觉得怀疑皇室。
可青冥比她更平静,从表情上什么都瞧不出来,只回问时欢,“那姑娘以为如何?”
青冥大约已经能够猜到时欢说这些的用意。这姑娘的聪明他早就领教一二,想要在她面前隐瞒一些事情,这并不容易。
时欢目光看向窗外雨势,雨很大,打在窗轩之上,噼啪作响。里头的谈话声,便是片羽应该也听不清楚,“落日城一战,师兄比我预计抵达的时间晚了太多,彼时您是随军军师,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青冥摇头,“时间过去太久,战事都遥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哦,的确是上辈子了。应该并无什么异常,是以记忆并不深刻。”
“是嘛……”知道在青冥这边是问不出什么了。她掀开毛毯,起身,双手合十对着青冥行礼,“既如此……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大师,告辞。”
说着,转身即走。
青冥一动未动,只唤道,“时姑娘。”
时欢驻足。
青冥支着腿起身,他目不视物,生活却并不受影响。转身,对着时欢的方向,叹了口气,唤道,“丫头……时光既已回转,光阴既已颠倒,前尘诸事,便就此搁下才好。”
今生,他第一回唤她丫头。和之前许多次一样。他总唤她丫头。
丫头,易筋洗髓甚是痛苦,你可甘愿?丫头,教你习武并非让你逞凶斗狠,太阿名剑交给你也是为了让你往后有能力自保。你性子像你兄长,虽聪慧,但到底太年轻,许多事易冲动。为师不放心……
一声“丫头”,遥远的记忆被拽到眼前,时欢微微湿了眼眶,但到底是不愿欺骗他,“您是我前世之师,咱们师徒缘薄,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到底不愿骗您。前尘诸事我注定搁不下……”
“大师。且先不说我自己。含烟在我面前自尽您尚且能劝我说那是前尘诸事,但师兄今生缠绵病榻余毒未清随时有复发危险,而您……您的双眼也是吧……即便您不愿告知,我却也知道那代价定是超过我能想象的极限。”
“大师……我,搁不下。”
彼时之事虽了,但今生还有人为之受着苦。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开始,这条命就太重。沉重地令她觉得压抑和窒息。
青冥叹了口气,低声呢喃,“何苦……”
但他到底没有再劝,他愿意尊重所有人的抉择。
“何苦”二字入耳,时欢轻轻呼出喉咙口堵着的那口气,推开白色的大门。门外,风大雨疾,却有人瞬间转身过来,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了他的披风之下。
整个人都被熟悉的药香笼罩。